对于曌岛主的安排,麓丸等人颇为满意。
在座之人皆实力强劲,相比暗地里玩阴招,光明正大地收拾赵杯更为过瘾。
此时的比试方式,正合了他们心意。
接下来,人员选择和出场顺序很快敲定,比试正式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人是四海阁阁主——丁海莎。
她背着手,傲然说道:
“岛主的训话让我醍醐灌顶,之前若有得罪,请赵天师海涵。”
她的话说得客气,可态度上没有一丝诚恳,显然做样子而已。
“你受邀来岁月岛,便是客人。”
丁海莎慢条斯理的围着赵杯转圈圈。
“我这个人又非常好客,与天师初次见面很开心,准备了点薄礼。
但不好意思,你要凭本事拿到,赢了我才行。
天师不要怪我太正直啊,交朋友看实力的。
你输了,拿不到礼物,只能说明你不配!”
赵杯冷冷的对视丁海莎,真的好想打爆这个鲶鱼头。
黑乎乎的脸上五官松散,小眼睛流露着奸诈之色,嘴巴咧得奇大,黑黄的牙齿毫无保留的展示给他。
他压抑住怒火,赶紧冷静下来,现在埋怨别人没有用。
五场比试啊,我该怎么办?
听天由命吧...
丁海莎站在临时搭建的擂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木盒,柚子大小。
“咱们这场比试极为简单,隔空猜物,不能触碰,允许使用任何占卜法术。
怎么样天师,不为难你吧?”
木盒被丁海莎放到擂台的桌子上。
譞上前检查,认认真真的履行监督责任。
看清楚木盒的材质,譞不由得鄙夷丁海莎。
不要脸啊!
木盒取用文玉树的枝干,质地坚硬,很难被外力损坏。
而且文玉树完全隔绝神识窥探,乃制作顶级防御性法器的绝佳选择。
让赵杯透过文玉木猜里面的东西,难上加难,摆明了欺负人。
在场的坏蛋无人不识文玉树,不禁称赞起丁海莎的精明,纷纷鼓掌表示认可和赞同。
丁海莎对着赵杯恬不知耻的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憋着笑,控制住稳赢的喜悦,在同僚面前尽量表现得素质高一些。
赵杯懒得理丑陋的大龄剩女,大步迈到桌子边上,盯着木盒仔细看了看。
他不是孙悟空,会的招数都是花架子,隔空猜物对他来说就是个送命题。
赵杯干站着看也不行,抛开无用的烦躁,举起手,胡乱做着各种动作。
他时不时指着一个人,嘴里叽里咕噜的胡念一通。
说着说着,换成了外语。
他用外语骂人,好几个国家的外语,指着每一个得罪过的人骂。
从直系亲属骂到了亲朋好友;
从未出生的孩子的骂到了三代之上;
从道德品行骂到了身体健康,连取向问题也不放过。
骂得酣畅淋漓,骂出了惊世骇俗。
骂着骂着,赵杯被自己逗乐了。
嘿嘿的笑,疯狂的大笑,笑到肚皮生疼。
他从来没有这么过瘾,被骂的人还傻乎乎的听着。
他骂累了,不顾别人的眼光,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休息。
赵杯调整呼吸间,扭头看向木盒,仔细打量,倒是看出了点名堂。
文玉木表面有针尖大小的细密孔洞,使得空气能够流通。
问题是孔洞太小了,光线进不去,偷看计划失败。
也就是在这时,明珠从沉睡中苏醒,神识探入赵杯的识海,建立了联系。
赵杯对明珠说:
“醒的真是时候,哥哥我正在与坏人对决呢。
你老老实实待着,别出来。”
明珠眨巴眨巴眼睛,慵懒的说:
“什么?
我被美食的味道香醒了,以为你给我找吃的呢。”
“吃的?除了一帮老头,就是老太太,一身子的臭味。”
赵杯瞧了眼丁海莎,差点捏住鼻子。
等待几秒钟,明珠略带兴奋的意识说道:
“羽翼蝉!是羽翼蝉!
我闻到了它的气味!”
“什么是羽翼蝉?在哪?”赵杯纳闷的问。
明珠通过神识传导,借助赵杯的感官捕捉着气味来源。
它顺藤摸瓜,看到了桌子上的木盒。
“羽翼蝉在木盒里面,那是一种银白色的虫子。
生长在凤玲雪域,翅膀轻薄透明,会反射光线,与当地环境浑然天成,隐蔽性极强。
羽翼蝉吸食文玉树的汁液为生,汁液匮乏时,啃食文玉树的枝干也能充饥。”
明珠颤抖的语气,让赵杯能够想象的出它此刻兴奋的表情。
“你现在知道木盒子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小孔了吧?
就是羽翼蝉干的。
其实,羽翼蝉与文玉树是共生关系。
羽翼蝉的翅膀收集阳光的能量,遇到靠近的生物会不假思考的发动光线攻击,又快又狠。
死掉的生物尸体落到地面,化作肥料滋养文玉树。
比起羽翼蝉吃掉的汁液和枝干,文玉树受益更大。
赵杯啧啧称奇,随后不解的问道:
“那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羽翼蝉和你又没关系。”
明珠解释说:
“羽翼蝉是大补之物啊。
很多年前,一个修士想抓我,放出羽翼蝉协同攻击,可他选择在密林里和我对决是错误的。
没多久,羽翼蝉体内的能量消耗光,没有阳光补充,攻击力丧失。
我瞅准机会,一口吃到肚子里。
诶呀,真好吃,能量至刚至纯。
眼前这只境界不低,保守估计,吃下它,恢复我八百年的功力不成问题。”
“好,你能确定是羽翼蝉的话,我尽全力得到它,然后送给你。”
赵杯打了包票后,一本正经地开始表演。
明珠满心感激,觉得这个哥哥没白认,人品真好。
只是它不知道赵杯和别人比的是隔空猜物,正发愁呢,反而是它帮助赵杯解决了难题。
它眨巴眨巴眼睛,倦意来袭,想着羽翼蝉的味道陷入了沉睡。
擂台上,丁海莎瞪着鲶鱼眼睛瞅着赵杯,两张脸慢慢靠近。
当他们的脸仅距离三厘米的时候,赵杯才回过神,旋即被迎面扑来的“熟肉味”熏得够呛。
他一个后仰,踉跄起身,掀翻了屁股下的椅子,几个后撤步之后,堪堪站住。
“你在干嘛?”赵杯双手护住胸口,宛如一个良家少女。
“嘿嘿嘿...”丁海莎笑的肆无忌惮。
“干嘛?
小鬼,你发呆半天了。
我担心你急火攻心,失了神志,好心查看你的情况而已。”
“哼,不劳你费心了。我好得很!”
赵杯又后撤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