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追忆着过往,娓娓道来:
“我们胡家的族谱从西周时期就有记载,那时候族姓妫(gui一声),之后改为胡。
祖上出过无数名人,在每个历史朝代都有代表人物...”
胡来介绍了半个多小时的胡家发展历史,赵杯听得昏昏欲睡,连忙打住对方:
“我听出来了您祖上确实厉害,说了这么半天刚到唐朝,咱们以后再接上。
您能先告诉我,说这些想表达什么意思么?”
“历朝历代兴衰更迭不过几百年,浩劫当中,举足轻重的大族十不存一。
有个居所生息已是难得,绝大多数追求世世荣华的人都是妄想症患者。”
胡来停顿片刻,骄傲的说:
“然而我们胡家除外,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够历经辉煌,繁衍长久么?”
赵杯思索过后,一脸严肃的说:
“因为生育能力特别强?”
“什么玩意!”胡来纠正道:
“因为梼杌!
我们祖上流传着一个说法,每代胡姓人会产生一个容纳梼杌的人杰——称之为能力者!
梼杌通过血液与他们建立联系,嵌在胸口处。”
胡来又沉默良久,感慨道:
“能力者肩负着一个使命,将梼杌交给命运之子。
命运之子非胡家人,而符合命运之子特征的人统称为被选者。
遗憾的是辨识命运之子的方法在一代代传承中被遗忘了,书里只记载了被选者的人名,多达上千人,无一例外全都不是命运之子。
近代两百年,国内战事不断,胡家遭受重创。
战争结束时,仅剩下三百来人,最后一代能力者也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传承因此断了。
现在,胡家人分散到各地发展,慢慢有了些生气,但无一人具备能力者的资质。
三十年前,梼杌交由我这一脉保管,没想到胡侃这兔崽子竟然给卖了,老子劈了他。”
赵杯试图劝住欲采取暴力家教的胡来,却不想老头子健步如飞,追着胡侃打了半个小时。
扫把被他玩的虎虎生风,没有一招落空的。
胡侃跪地求饶,败家子应有的窝囊展现的淋漓尽致。
胡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头的愤怒得以消减。
胡来冷静下来,目光看向赵杯:
“梼杌有自主意识,非常强大。
可以带来好运,刺激身体生长,根据个人特质,并演化出各种能力。
能力者只能被动接受梼杌的指令,特别是在各年代的重大历史转折期,会给出明确的提示,帮助族人在历史洪流中发展壮大,规避风险。
无论战乱、疾病,还是天灾、人祸,胡姓人不仅没有断绝子嗣的延续,并在世界各地开枝散叶,成为绵延不绝的名门望族。”
他身子坐直,极为郑重的警告说:
“梼杌不会伤害能力者,但不是命运之子的被选者必定早死。
我们会一直监视被选者,等他死后取走梼杌,继续寻找下一个。
这就是之前和你说的十年之期,梼杌不愿意花时间等他们自然死亡,会赐予能力等价补偿,所以他们也不亏。
至于你,小伙子,我是觉得你人不错。
奉劝你早做打算,切不可做坏事,那样梼杌会让你死的更快。”
赵杯听得一阵发毛,绿宝石竟然有这么深远的来历,那南星对自己说的事情是真的啦?
不听他的命令,铁定嗝屁。
胡侃揉着胳膊,可怜巴巴的举起左手:
“大伯,我有事报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胡来一点儿好脸不给,见到败家侄子的肥脸,打人的冲动又无故升腾起来。
胡侃挠了挠小腿,站直身体:
“我前段时间连续做了几天同样的梦,梦里梼杌下达了一道指令。
将它带到拍卖行拍卖,有具体的时间、地点和价格。”
胡来阴沉的脸缓缓好转,眼睛转动两下:
“然后呢?”
“我照做了呀。”胡侃骄傲得像只打架获胜的公鸡。
胡来吹胡子瞪眼:
“当然知道你照做了,梼杌没说其他的么?”
“哦,我想想。”胡侃犹豫半天,从裤兜里掏出把钥匙:
“梼杌要我交给您,说是奖励。”
胡来接过钥匙,仔细查看,他印象里似乎见过。
赵杯摸着胸口的绿宝石啧啧称奇,想象着古往今来胡家人在乱世中所向睥睨的成就,不由得心神向往。
不经意间,察觉到有人看他。
望过去,胡来正盯着自己。
胡来的目光从赵杯的脸转向胸口处,不多时,一丝灵光闪过。
老头子恍然大悟,他是新一代被选者?
“怪不得这几天左眼跳的厉害呢,原来是这样。”
赵杯看到胡来略有兴奋的表情,狐疑的问:
“你干嘛这么看我?
告诉你啊,我性取向正常,会防身术。”
胡来哈哈大笑:
“现在世态平稳,梼杌下达的指令只可能与被选者有关。
胡侃的曾太爷胡嘉誉,胡家最后一位能力者说过一句话:
被选者也好,命运之子也罢,均与胡家有缘,积累的福泽必然保胡家万世昌顺。
我猜的不错的话,那枚钥匙可以打开藏世宝匣。”
赵杯听都没听说过,好奇的问:
“什么玩意?”
“别装傻了被选者,说不定你还是命运之子呢!
你到我这里来是注定的事。
而且我该说的全告诉你了,你要知恩图报。”胡来奸笑着:
“我的好日子来了啊,
啊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胡来被口水呛到了,他一激动,唾液分泌就多。
“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呐?”赵杯仰天长叹。
胡侃知道的事情和赵杯相差无几,小心地问胡来:
“大伯,藏世宝匣是啥?”
“笨蛋,不好好看书,族训背了忘,忘了背,不争气的玩意。”
胡来狠狠揪了一把胡侃的耳朵,踢了一脚他的屁股。
赵杯等胡来教训完胡侃,问道:
“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胡侃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胡来神秘兮兮的说:
“我是这一脉的族长啊,小时候长辈管教严厉,一言不合,拳脚相向。
我怕疼啊,努力背书记事,自然知道的多一些。
哈哈哈...
胡侃么,诶,这孩子挺苦的,父母见义勇为死了,我把他接到家里住。
那时候忙,没时间管他,大大小小的事让他按自己的意愿办,也就养成了散漫的个性。
虽然脑子一般,但好在他孝顺,知道抽空陪陪我,比我那几个一门心思赚钱的孩子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