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感觉,“嬅”不是一个字,而是一个人。---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M.ZHUAJI.ORG---要理解这句话,得绕点圈子。我老婆孕育了豆豆。但豆豆的体内的还孕育了一个“人”。
这个人既不是豆豆,又是豆豆,她借着豆豆的身体,却在进阶自己。她虽然和豆豆长的“一模一样”,但她有自己的人格、脾性、情绪,甚至还有--使命。
这些东西,都不会因为我的主观意愿而改变,都不会因为我的教育,而把她塑造成我想要的那个女儿。
所以说,老和尚讲的是对的。而且此人的名字就叫作“嬅”。
这就是为什么豆豆总是让我有“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嬅”和豆豆是共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嬅”是不可能让豆豆受伤害的,爱屋及乌,她也不会让我们受伤害。这也是为什么每每紧要关头。我们总能化险为夷,总能柳暗花明。有这个灵体护身,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当然,所有的麻烦也会因之而起。
我看着--“嬅”,她呈现出来豆豆的萌态,但却具备不属于我女儿的凶厉。此时她红通通的眼睛露出腾腾杀气。瞬间就把周围的那些“脏东西”逼退了。
前面就说了,“嬅”把整个湖底照的透亮,我们的视野毫无阻碍。隔着透明的“蛋壳”望出去。我这才发现,周围的水鬼足有四五十只,它们现在恐惧万分,像被惊着鱼群。瞬间四散。尽往湖底那些岩石、水草缝隙间钻。
“嬅”眼皮都没抬,撅起嘴,猛的一吸。水下便出现了一道水柱,这水柱越来越激烈,就像龙卷风,所过之处,任何东西的都被吸了进去。水草、石头,当然也包括那些仓皇逃跑的水鬼。女介低划。
“嬅”就像一头硕大的鲸鱼,把那些脏东西,化成一道道白色的影子,瞬间都嗦到了肚子了。
整个过程只有五秒钟不到的时间,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可想而是,敌我实力的对比,得有多悬殊。
只剩下杨惜那张鬼脸了。
它花容失色,拼命的往湖底闪,原先附着的那一大块白色絮状物,被拉成了伞型,它的“五官”,缩向一点。可哪里还来得及。
“嬅”拍拍肚子,一张嘴,嗖的又是一下,把那一大块絮状物,连着杨惜一块儿吸到了嘴巴里。
可怜这对夫妻,聪明反被聪明误,事情是它们搞出来的,可到了最后,把它们打掉了,又是豆豆--哦,不,是嬅。
把那些鬼玩意儿全都吞到肚子之后,她打了个嗝,“咕”的一声,吧嗒着嘴,这时,我感觉我的女儿又回来了。
我看看“蛋壳”里的豆豆,又看看湖里面的“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发生的一切,几乎都是在无声状态里完成的,速度又快的稍纵即逝,我就像看了一部电影,又像做了一个梦。
“嬅”好像干完了自己要干的事儿,转着圈在湖里来回“爬着”,最后她看到了我们的“蛋壳”。“哗--”的一下,我的眼前再次出现奇景。
她的身体在分散,变成一团金光,这团金光迅速旋转,旋出了一撇一捺,一横一竖,组成了那个字,然后钻回蛋壳,钻回豆豆的身体,贴附到了她的腿骨上。
仿佛把刚刚的场景又倒放了一遍。
此时“蛋壳”里的水早已干涸。
豆豆还在那里安睡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不动,静待往下发展,果不然,没到一分钟,“蛋壳”便开始颤动起来,我和四眼的身子跟着抖动,豆豆也在“蛋壳”翻滚,就像瞬间遭遇了地震一样。
可我一点不担心。
因为我们正在往上浮,向着湖面冲去。速度惊人,好似水下发射的一枚炮弹,很快我们便冲出了水面,飞到了半空。
这速度让我感到失重般的晕眩,随之两眼发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的意识还在,我知道我们到了某个高度,就停了下来,紧接着,便开始掉头急急坠下。我都来不及思索,很快便跌落到了地面。
照理说,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有危险。
可还是那句话,我一点不担心。
我的感觉告诉我,自己落在了一块柔软的物体上。等我彻底着地,这块柔软的东西,才慢慢消失,我摸着身边的土地,有草,有石子,就知道,已经安全落地了。
我睁开眼,果不然,已经回到了岸上,四眼在左边,他的身后便是刚刚用铃铛和红线扎起来的阵法。
我赶忙去找豆豆,豆豆仰卧在地上,嘟着嘴,然后睁开爽呀。
“咯咯咯!”笑声传来,她的脸上还露出了酒窝。
我顿觉一块大石头落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滚带爬,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欲抱,又瞬间缩了回来,“豆,豆豆?”我叫着她。
她现在究竟是豆豆,还是“嬅”呢?
难怪她老是叫我“老方”,不管我叫爸爸,是不是和这个也有一定原因。
“咯咯咯,老方老方。”她转了一身,冲着我爬来,接着坐起了身,伸开双手要我抱。
操,我也不管自己到底是“老方”,还是“爸爸”了,张开两臂就把她抱了起来,搂到胸前狠命的亲了一口。
“完了?”四眼手打着脑袋,看看平静的湖面,再看看自己,他貌似还没反应过来。
是啊,没想到过程千回百折,打最后的大Boss的时候,总是轻而易举。
“我压根都还没使上劲呢,就完了!杨惜就这么被完了?”四眼挠挠头,貌似还在回味。
我不知道他能否还能想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起身,走到四眼的边上,把他拉起来,“不是幻觉,真的完了,杨惜被--消灭了。”
四眼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连他都没意料到打杨惜,会是以这样的结果收手。
他站在原地不响。
“想什么呢?”我拍拍他,“赶紧的,收拾下回家吧。”
“哦!”他愣了个神,“不对啊,那棵树呢?”
“什么树?”
“那棵尸果树呢?怎么一开始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挠挠头,“我哪知道。”
对啊,被他这样一提醒,倒是还不能完全放松警惕。我环顾四周,虽然杨惜没了,可那棵树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会不会是它自知不是对手,溜得更快?”我尝试着问。
四周一切安静,月亮莹莹,似乎嗅不到危险的味道。
四眼拍着自己的脑袋,刚刚在水下憋气憋得时间太长,脑子缺氧的后遗症,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有可能。”他说,“先别去管它了,我脑袋疼的厉害。”说完这话,他便低头开始捡拾起地上的东西。
我侧过脸和他一起收拾残局,余光却瞥到一个影子,愣了一下,赶忙抬头望去,湖对面山顶上有一个人,正默默的站在那,俯瞰着我们。
我眨了下眼,那个人马上转身,瞬间就消失了。
“谁啊!”我叫道。
“什么谁啊?”四眼被我一吓,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我指了指对面的山顶,可现在那里光秃秃,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啥东西?”
“我好像刚刚看见有个人站在那!”我说,而且--,而且,我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转身的姿势,像极了七天前被意外招出来的那个--人。
“我怎么看不到。”四眼望了半天,也没瞧出名堂来。
“算了!”我低下头若有所思,“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