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再无话。
且说那通道虽然入口狭窄,整体却呈喇叭形展开,向内逐渐扩宽,直至最深处,方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再往里走,便又是一座只简单做了木结构支撑的毛坯洞室,洞室内一片漆黑,也不知究竟连接到何处,隐隐的,竟还能听见有流水的声音细细传来。
洞室正对着通道的一面石壁上,现今依然残留着人工开凿的粗糙痕迹。
显然,是工程刚刚进展到了一半,便中途搁置下来,不知为何,往后再无人问津。
若要细究,大约也要与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脱不开关系。
同前面的环境大体一样,此处洞室依旧是空空如也,只不过在墙根角落里,多了一张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的破书桌。
书桌上,杂乱的堆放着一些图纸和文件资料。
这些图纸文件所用的纸张大都已经发皱变黄,上面被虫嗑鼠咬过的痕迹格外明显。
沈雁归随手捡起一本施工概要,抖了抖里面被鼠蚁咬出的细碎纸屑和疑似排泄物,拿在手上粗略的翻看了起来。
不多时,他最终得出结道论,“看来这里还真的只有哪一个出入口啊。”
他的声音格外平淡,即便脱口而出的是一条攸关生死的坏消息,也实在听不出半点紧张和焦虑的情绪来。
“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头,永远也出不去了吗?”年岁好奇的问道。
“担心有什么用?担心就能够让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回到外面?”沈雁归忍不住斜了年岁一眼。
“我看你呀,就是读死书读傻了,这点道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
“才不是!”年岁当即反驳。
这个人,怎么总是三两句就要怼自己一下呢。
真讨厌!
沈雁归无奈叹了口气,“防空洞的作用是避难,又不是关押犯人,怎么可能存在着只能进不能出的情况?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说罢,他轻轻笑了笑,低头继续翻找资料。
或许是由于长年累月无人问津的缘故,桌上的文件资料大都残破不堪,在这其中,却独有一本皮质外壳的笔记本,不仅看上去要更新一些,而且本子的纸张质量也明显比其余文件资料要好上许多,里面的内容保留的也最完整。
只不过,笔记本上虽然保留下了许多的文字内容,但多数都相互连不成句子,如同天书一般,简直让人摸不到头脑。
“这究竟是什么呀?”年岁拿起那本笔记粗略翻看了两三页,只觉得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每一个字她都能看懂,可是连在一起就又不懂了,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堆汉字乱码,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说这内容是笔记,倒更像是一个人为了练字而留下的痕迹。
可是,真的会有人拿这么好的本子用来练字吗?
或许有吧。
年岁捉摸不透,合上笔记,拿在手里来回看了看,不想,竟又在皮质封页的背面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书写的十分潦草的名字,左丘宸。
封页名字所用的字迹略显稚嫩,与笔记内的写法明显不同,倒更像是两个人写的。
“左丘宸?”年岁忍不住好奇,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