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春娟心中恐惧,忍不住拼命挣扎了起来,砰的一声响,桌椅倒地,她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冷汗打湿了额头上的细发,她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桌椅倒地造成的声响让教室外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敲击的频率越发快了起来。
苗春娟整个人瘫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才微微转好了些,她坐起来,环顾四周,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可是教室里的同学们却没有一个被吵醒的。
眼前诡异的场景,让苗春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的冷汗一波接着一波,心跳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又快又响。
她扶着倒在地上的桌椅,强撑着站了起来。
这是在她的噩梦里吗?她为什么还不醒来?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是疼的。
突然,教室外的敲击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熟悉却又带着些许恼火的喊声,“你在干什么!”
苗春娟面上一喜。
是沈雁归。
是沈雁归来救她了!
她顺着成排的桌椅,咬着牙,艰难的走到教室门口,推门,可眼前的房门却好像是让人从外面给封死了,根本推不动。
苗春娟张了张嘴,想要大声求救,可是却听见外面的沈雁归大声呼喊了年岁的名字。
她瞬间僵住了,明明教室里暖和的令人心慌,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却像是突然被人用一大盆凉水兜头浇下来似的,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开始发冷。
为什么?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许多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
凭什么!
教室外,顾南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幸而周围没有别人,不然她这癫狂的样子还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
教室门已经被她用木板和钉子死死的钉了起来,工作细致,一丝缝隙也没有放过。
沈雁归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顾南用的那把羊角锤现在就掉在地上,可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就直到直接用手去扒教室门上钉着的木板,直到他的指尖开始渗血,也没见什么有成效。
接连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隔壁班级的同学,有人想要出来看看,却被班主任周维国明令喝止了下去。
周维国在自己班级里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又低低骂了马长丰和一班的学生们几句。
二班教室再度恢复了安静。
一班教室里,苗春娟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咬了咬唇,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点点的走到了教室后面。
她推了一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年岁,见她没有反应,然后将她从座位上抱了下去,藏到了桌子底下。
苗春娟看着年岁毫无知觉的脸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暗暗念叨了一句,“对不起,反正你也不喜欢他,那就把他让给我吧,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弯腰起身的瞬间,一个不经意,她正好看见了沈雁归书桌里被拆开以后,胡乱放着的红纸包。
苗春娟再看了地上的年岁一眼,心里的那一点点愧疚瞬间消散,再次将年岁藏到了煤堆后面。
她目光晦暗,神情坚定的从年岁的书桌里掏出那一条黛青色的围巾,围到了自己的头上,趴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