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美红呆呆点头,侧身坐到了自行车后座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背,红色的皮鞋,还是是过年时新买的,眼下却不知道被谁踩上了一个脚印。
她的脑袋压的更低了。
罗妈妈忍不住叹气,抱怨道,“你这孩子,这脾气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往后可怎么办呐。”
说着,她也骑上了车。
车子上路,罗妈妈嘴里继续喋喋不休。
“我刚才在校门口等你的时候,听到有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是要去看陈云,那都是你们班的同学吧?我告诉你,她们要是找你一起,你可千万不能傻乎乎的就跟她们去了,知道了吗?”
“哎,我跟你说话呢!”
罗妈妈扭头快速看了她一眼。
罗美红抿唇,指尖紧扣着自行车后座上的金属条,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喏喏嘟囔道,“你以前不是总让我多跟陈云一起玩的嘛。”
罗妈妈听到她说这话,手里的车把一下子没控制住,车身失去平衡,差点直接栽倒到路边的排水沟里去。
她两脚落地,稳住车身,转后头去,恨铁不成钢的狠戳了罗美红头顶几下。
“你这孩子,是不是脑袋缺根筋啊?此一时彼一时,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供你吃,供你穿,你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是你亲妈,还能害了你不成?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这样的话!”
“记住了没有!”
罗美红默默的垂下了脑袋,再不开口了。
*
另一边。
自去年的雪灾过后,张秋菊一家便得到了镇正-甫的-赔偿-补贴,一家人也被就近安置到了附近的空闲楼房当中,居住环境质量得到了显着提高。
话虽如此,可是好运依旧没有如期降临到张家人的头上。
雪灾前后,身有残疾的张父就一直缠绵病榻。
这一次受灾,更是被折腾的不轻,再加上期间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和照顾,眼下便直接卧床不起了。
高昂的治疗费用,如同一座大山,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接连的打击,给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添上了一丝阴霾……
张秋菊阴沉着一张脸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张母正带着张秋菊的妹妹张豆儿,一起在给人糊火柴盒。
张豆儿比张秋菊小两岁,今年也有十五岁了,但却生的面黄肌瘦,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她来没有上过学,是个彻彻底底耳朵文盲,连最简单的“一二三四”都不认得。
回到家中,张秋菊冷冷睨了一眼杂物堆的乱糟糟的客厅,撇嘴道,“你们怎么又在做这个?一堆破纸壳把屋子里弄得乱七八糟不说,还一股味道,一天下来又赚不了几个钱,何必费这个功夫。”
“总归是个进项,多赚一分是一分,比待在家里坐吃山空强些。”说话间,张母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
“家里的馄饨摊子没了,你爸现在又病着,离不开人照顾。再者,我和你妹妹两个要技术没技术,要本事没本事,也就只能做点这给人出力气的活。”
“大丫,你爸他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