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事情变得有些扑朔迷离,接连两道圣旨发出,让大臣们看到一片片冰冷的刀光,第一道圣旨是赦免道同的,等于说是否认了朱亮祖的弹劾,而第二道圣旨则是召见朱亮祖和徐立、霍林等广东主官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庞煌认为,自己要是朱亮祖就不会轻易的应诏前来京师,因为这一切都包含着杀意,所以在之初朱元璋下圣旨的时候,甚至想要劝解朱元璋的愤怒,但是随即便被自己的感觉打消了那个念头。

因为他看出来,朱亮祖不敢不来,现在朱元璋带着开国皇帝的余威,用帝王之气强压,所以朱亮祖明知道是死罪,也不敢不来。

更何况回到府中,与刘琏的谈话,随即也揭开了心中的疑惑,因为在大部分的人眼里,甚至在朱亮祖的眼里,他犯的罪过应该不至于被皇帝赐死,也就是说,朱亮祖就算是诬告道同,也不是死罪。

前提是皇帝不要别有用心,而道同也千万不要死。

要是被朱亮祖知道这个原因,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因为张玉贤的一时冲动,劝诫了道同逃亡,从而救了道同一命,而说不定也是间接的救了朱亮祖一命,作为现在一时气盛的朱亮祖,知道之后,会不会感谢一下张玉贤和道同的救命之恩呢?

这个是不可能的,刘琏说道,因为道同是蒙古族人,本来就在大明间接受到排挤,在大臣们眼里,特别是在主战派的大臣眼里。皇帝朱元璋虽然一直说着平等对待、并无歧视等等,但是无论在朝中还是在民间。无论是舆论还是官方消息,对于蒙古人并不算是公正。

这可能大家还没有从对蒙古人yin威的愤恨中解脱出来的缘故。

先不说这两道圣旨怎么和穿山越岭去京师告状伸冤的道同擦肩而过。在离南京几千里以外的越秀山旁边一所极豪华的花园里,有一座百花亭。百花亭旁的一座楼榭上的临窗处,摆着一桌丰盛而极jing致的酒菜,几个丫鬟正在忙着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冰块分别放在厅堂四周,屋子里已是一片凉气袭人的。这时间,只听得楼下一声高呼:“侯爷到!”立时楼上的丫鬟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差不多连吸气的声音也憋住了。

随着一阵楼梯的震响后,一群妖冶的年轻女子,簇拥着一个肥头肥脑的老头儿和一个如花似玉的柳腰少妇上楼来了。那肥老头儿就是在广东鼎鼎大名、权重一时的永嘉侯朱亮祖。那少妇正是朱亮祖的sè艳压群的宠姬罗秀。待他们搂搂抱抱坐定之后,众女子推推搡搡、嘻嘻哈哈好一阵戏谑,小罗秀这才依在朱亮祖的肩旁,举酒敬道:

“侯爷前去演兵劳累了,小妾敬一杯,让侯爷解解乏。”

朱亮祖笑着,伸手搂着罗秀,让罗秀将酒喂在自己的嘴里。他倒真有点儿乏,眼下的一对大眼囊沉重地垂着。胖脸上的皮肉松软地吊着,无节制的床笫营生,严重地消耗着他的生命力,即使是堆成山的稀珍补品。也无补于事。

此刻他的确乏得厉害。当然去演兵cāo练,朱亮祖是尽心尽意的,因为那是他赖以依靠的根本。当然要事必躬亲,而且隆而重之。但是现在已经演兵cāo练完毕。他也可以放心放意地胡闹了。

又有一个小姬举杯敬酒,搂着罗秀的朱亮祖只笑不张嘴。小姬困顿地收不回手。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小罗秀熟知朱亮祖的臭毛病,在一旁提示着。她指指那小姬的嘴,又指指朱亮祖的嘴,小姬这回明白了,仰面将酒倒在自己嘴里衔着,然后娇滴滴地攀着朱亮祖肥硕的肩膀,爬上他的大腿,将小嘴凑在他肥嘟嘟的大嘴上,把酒加上甜酽酽的唾沫,一股脑喂在朱亮祖的嘴里。朱亮祖吞下酒和甜沫还不满足,仍咬着小姬的小嘴不放,急得那小姬呜呜直叫。惹起了满堂的娇声的艳笑。

在这样的肉麻嬉戏中,迷醉着的朱亮祖哪还记得肩负着的国家大事?几天前陷害道同的事情,也早在回家的路上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常年的征战,养成了他凡事都满不在乎的xing情,对于有些阻碍自己心情的东西,他都习惯xing的大手一挥,杀了便是,不过如今杀的更加含蓄,更加没有压力而已。

朱亮祖已玩惯了这种统帅大军的把戏了,他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事。在他看来,不论当大官,抑或做小官,都是一个样,无非是喝酒玩女人。不同的是官做得越大,权拥得越大,酒就越好,玩的女人就更多,更漂亮。如今又是给更大兵权的时候,他照拿不误,且振振有词地夸口说:

“蒙元鞑子都被我们赶走了,百姓要感谢我们,既然感谢,那我多享受一些算什么嘛!”

也有明智者看出朱亮祖虽然之前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而且功勋卓著,但是到了广州之后渐渐的蜕化成酒囊饭袋一个,让他在广东统领兵马,不为别的,是因为他手中原先就有兵权,没法子从他手中把兵权拿过来,也没法子让真正有本事的人出来带。

让朱亮祖率兵,无非是做权宜之计。让他在广州孤苦的吃点苦头,弄出不可收拾的局面后,才有机会选用别人取而代之,大明也好名正言顺的将军队纳入正规的序列之中。

其实这种情况很多,大明比比皆是,驱逐蒙元时,大家都是起义的军队,虽然最后朱元璋统一了天下,但是各个将军手中的兵马,多多少少还是保留着很多的控制权,这些控制权只能慢慢的削弱,而不能一下子取而代之,否则就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被各式不堪入目的灌酒把戏弄得兴味索然的小罗秀,忍不住提醒说:

“侯爷呀,你不是说是来游山的吗。怎么只顾灌酒?”

sè迷迷的朱亮祖这才从酒的嬉闹中醒悟过来,“吱”地一下在小罗秀的嫩脸上亲了一口。说:“还是我的爱桃想得妥帖,要不把游山的事也忘了。大家快看看怎么游玩!”

此时的窗外。好像专门和朱亮祖做对似的,竟然一点点的下起了小雨起来,广州很少这样的蒙蒙细雨,虽然淋不坏人,但是却是会让人比较烦恼。

朱亮祖被这眼前的雨丝触动了一下,心里觉得有点儿堵,似有好多好多话儿要说。但是正和了他不想出行的心意,不由兴奋地揉着小罗秀柔软的耳垂,激动地说:

“你们看清楚了没有?不是侯爷不出去游玩。而是下雨了,这怎么出去,咱们就在这里好好的玩……。”

众姬听着朱亮祖的话,定睛瞅着窗外的雨丝,倒也嚼出点味儿来了,一个个饶有兴味地猫儿似地叫了起来:“是呀是呀,在这里也好玩的很。”

朱亮祖没有因这些女人的怪叫感到生气,反越说越起劲:

“这就好有一比,好比我侯爷来广州城一样。心想事成啊。”

说到这儿,朱亮祖故意停下来,想让众妖姬再喝一回彩。可是回应给他的,只是一片静默。这些女人们只是张着一双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他,她们并没有弄懂侯爷说的是什么意思。朱亮祖好不失意,生气地继续着自己的话:

“本侯爷没有来广州城之前。就是一个穷当兵的,手头没有多少钱财。就算原来有些土地,也荒废了。现在。本侯爷一来广州城,黄金白银就堆满了库。”

说最后这句话时,由于一种难以压抑的激动,使他心中无法不充满狂喜,所以那话不像是说出来的,而像是使劲掷出来的。他那只始终不停地捏摸着小罗秀白嫩耳朵的手,也禁不住摸重了,痛得罗秀“哇”地一声叫:

“哎哟,痛死我了!”

朱亮祖是极疼小罗秀的。他不忍心自己心爱的小女子受痛苦,忙用舌头去舔那只耳朵,一边说:“还痛呀,你还痛呀!”所有的女人都给逗笑了。几个胆大的是出于嫉妒,也是为了调侃,尖声尖调地说:“哟,嫩得,啧啧,还痛呀!”

……。

正闹着,一个丫鬟匆忙忙地上楼来了,这打扰了朱亮祖的兴致。他喝问:

“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丫鬟忙说:“小侯爷说有要事要见侯爷您。”

朱亮祖一听是自己的儿子来了,知道不是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在夜里亲来打扰的。便立马起身下了楼。

朱暹没待朱亮祖走下楼梯,劈头就是一句:“父亲,不好了,不但遍地寻不着道同,而且听说,京师里要下来赦免道同的圣旨,听说是道同的圣旨被皇上看见了。”

这坏消息来得这么快,是朱亮祖极感意外的。瞒不过皇帝,本是他意料中事,但自己毕竟是永嘉侯爷,心里觉得皇帝不会因为一个蒙古人难为自己,到时候不过是认罪认罚的事情,也妨碍不了他在广州的自在ri子,但怎么这么快就被皇帝知道,而皇帝又这么快做出反应呢,看来连一个自在的ri子也没法安逸地过了。

“消息可靠吗?”他这样问。心想这样也好,广州即将迎来夏季,天气慢慢的炎热起来,南京城要好的多,权当是消暑,所以随意的问问。

朱暹说:“这是弟弟从京师里派人用咱们家的快马连夜送出的,肯定可靠,据说是通政司将奏折送入宫中的第二天一早,皇上就知道了。”

朱亮祖又问:“那个胡丞相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你弟弟没有给他丞相府送上重重的心意吗?”

朱暹回道:“弟弟在来信中说了,皇上根本没有通过中书省决议,直接由宫中下的圣旨,等中书省知道,就什么事情都晚了,而且,皇上还下圣旨,召见您老人家和广东布政使、按察使一起进京呢,父亲,您看怎么办!”

朱亮祖听罢,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冷冷地说:“这是迟早的事呀!”

朱暹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深知父亲的城府,明白他们这一帮也迟早会走这条路。至于事情发展的好坏,原本是无所谓的。没有了生死之患,他也就放心了。

朱暹一走。朱亮祖突然感到心里冷冷的。这个昔ri沙场上和蒙古人厮杀的干将,风月场中的老手,一时变得胆小起来,灾难既然已经到来,眼前的一切都将失去,他能不心慌意乱?他无心酒乐,竟独自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去了。

这一夜他一直没有睡好。虽说小罗秀回房后,在他身边百般温柔,他也没有了平常那种野xing。没作丝毫的回应。这倒吓着了小罗秀,她当是自己尽力不到位,失却了应有的魅力,讨不到侯爷的欢心。

她越这么想,就越在挑逗上下功夫,将平ri侯爷最欢喜的行动都搬出来了。但朱亮祖仍然木呆了似的,没有什么反应。罗秀急得没法儿了,干脆赤身**地爬到朱亮祖的大肚皮上。心思全在临头的大灾难上的朱亮祖,无心做那种事。一时气起,顺手将她推了下去。

就是这一推,陡然使他想出一个解脱困境的主意:这件事我基本不是没有怎么出面干涉吗?可以推他个什么都不知道嘛!这一想,他高兴了。便又兴起了平ri的意趣,侧身来找小罗秀。却满耳是罗秀嘤嘤的哭声。他才想起刚才委屈了她。便将她搂在怀里,又是是咬又是舔。直咬舔得罗秀吃吃笑……。

第二天朱亮祖见亮早起了床。罗秀还在沉沉地酣睡,他没有惊动她。却派人悄悄地找来了他这件事的主要责任人,广东布政使徐立和按察使霍林。

他说:“道同的折子到了京师。朝廷里的那帮专挑我的刺的家伙决然不会闲着,我得到消息,皇上要召见咱们三个回京,所以才这么早找你们来,大家商量个对策。”

徐、霍两位都说:“侯爷不找我俩,我俩也会赶早来找侯爷的。形势紧到这个份上,侯爷不行动也不行了。”

朱亮祖点了一下头。默然片刻后,问:“事已如此,不知你们二位作何打算?”

徐立见朱亮祖这么提出问题,就明白了面对的事情将不会太艰难。他是了解这位永嘉侯朱亮祖的功勋,所以还是有一点底气的,他作为布政使,也不相信,皇帝会因为这点小事,杀掉一个开国的大将。

想当年,朱亮祖和皇上作对,第一次被擒获后投降,但是随即又反叛,第二次抓住之后,按照道理早应该杀掉了,但是当时皇上就没有舍得杀朱亮祖,然后又毫不怀疑的给朱亮祖兵权,让他带兵和陈友谅、张士诚交战,洪武元年,和征南将军廖永忠一起由海道取广东。悉定其地。

进取广西,克梧州。元尚书普贤帖木儿战死,遂定郁林、浔、贵诸郡。与平章杨璟会师,攻克靖江。同廖永忠克南宁、象州。广西平。班师,太子帅百官迎劳龙湾。三年封永嘉侯,食禄千五百石,予世券。四年伐蜀。帝以诸将久无功,命亮祖为征虏右副将军。济师至蜀,而明升已降。徇下未附州县。师还,以擅杀军校,不预赏。八年同傅友德镇北平。还,又同李善长督理屯田,巡海道。十二年出镇广东。

当时擅杀军校,都没有怪责,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蒙古族的知县,而且这个知县现在应该还没有死,那怕什么。

徐立对于朱亮祖是有信心的,他附着他,依着他,不是因为服他,喜欢他,而是因为他没来由地有权,且是无可争议、无可替代的大权,他依附他,是需要仰仗他的权,让自己也能更大地得到一点权。他对他是忠心的,所以说话也就十分直率。他说:

“眼前是形势在逼着侯爷回京了。但是回京之后该怎么办,我们心里却是没有一点章程!”

这本是朱亮祖自己也想到了的,但从徐立的嘴里说出来,他听了总觉得酸酸的。到底是在广州住久了,而且这里有他的越秀山,还有那一帮亲娇娇。要离开这些,他心里总不是滋味。徐立虽然不是他的嫡系,但是中间却有胡惟庸这层的关系,所以暂时来说,徐立是他的一只有力的臂膀。他信任他。也厚待他。他只望他帮他,护他。他说:

“徐大人。你正说出我的心里话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不动起来。的确有些不行了,更待何时?你是广东布政使,我是护卫广东之统军的人,维护广州的安定是你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今天来找大人,就是想听听大人对于怎么处置道同的意见,本侯倒是觉得,这个道同死了还是比活着好啊。”

徐立、霍林起初听朱亮祖说得慷慨激昂,大有报国之慨。心里不免刮目相看。以为朱亮祖已改弦易张,要立地成佛了。听着听着,那种小心眼的尾巴又露出来了。说来说去,无非是做做样子。把大家连在一起做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已。所以他说:

“侯爷,我细细捉摸了,我们可以有两个方案。道同既然已经失踪,那么肯定是往京师里面去的,沿途的搜捕是少不了的,反正他已经离开。接不到圣旨,也不算是赦免,到时候我们先斩后奏,人既然死了。本官以为,以侯爷的威名,皇上就算是有责罚。那自然也是轻的,我们可以加大悬赏。利用个人自己的影响力,在沿途捕杀成功那是最好。这是第一个方案。”

朱亮祖一听心里就觉得可以。他想,这徐立别看是个文人,也发猛气了,便问道:“那第二个方案呢?”

孙虎臣已觉出了这位永嘉侯的满意。便顺着他的心意说:“皇上既然过问,那么肯定是要有个交代的,而御史们的言语,和丞相大人的担待,是要顾忌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多准备一些钱财,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上下一心为我们说话,下官以为,皇上也会从善如流的。”

这一番话,说得朱亮祖心花怒放,心里直夸徐立的心眼就是多。忙说:“这两种方案都好,就按照徐大人说的。待我准备一下,等圣旨一到,我们立即出发。”

孙虎臣说:“还有,侯爷能不能利用军方的影响,让召见我们三人的圣旨先到,而赦免道同的圣旨后到,到时候下官先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只等侯爷一声令下。”

这一点是有些讲究的,先接召见自己的圣旨,躲开赦免道同的圣旨,到时候推脱起来也有一些说辞,朱亮祖想了一下,点点头,准备端茶送客,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悄悄地问:

“听说最近我们按察司的大牢人满为患,本侯爷出征俘获的那些海盗,现在还有吗?”

按察使霍林马上点头说:“是有几个。”

朱亮祖高兴地急问道:“其中有当恶名昭彰的吗?”

霍林十分肯定地说:“有的。但是已经都把名字报往了五军都督府和刑部,就等着秋后斩首的文书批复下来就要处决了。”

朱亮祖摆了摆手,说:“好,我俩先说到这里,那个姓几个海盗你要将他看守好,到时候押解着跟我们一起进京,到时候是很用得着的。”

走出朱亮祖的府邸,徐立和霍林着实在心里捉摸了好一阵子:侯爷问海盗做什么,还特别问恶名昭彰的。想着想着,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想用来邀功,趁着抵罪了。当然这些事他们也更不敢说了,既然朱亮祖已经想办法开始脱罪,那么自然也会将大罪领走,他们二人的罪责就会小很多,正合他们的心意,还去说什么呢。

=====================南京和广东的分界线============================

胡惟庸在圣旨下达之后,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结果,所以索xing就没有引火烧身的举动,甚至就连当初朱亮祖弹劾道同的奏章,也是有御史台那帮子喜大好功的御史大夫们宣扬出去的。

等于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他一点点的关系都没有,这不能不说胡惟庸作为一个官场老手的政治敏感度。

他预感到皇帝要发飙,一直想发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偏偏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连中书省的事务都不去理会了,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刺猬,皇帝就算是想下嘴,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甚至。在胡惟庸内心最深处,还有一个偷偷摸摸的打算。在一定的时机之下,他准备将这把火彻底的烧大。彻底的将祸水东引,让自己更加安全起来,不过这个秘密,他怎么也不会和其他人说起的。

四月三十ri傍晚,胡惟庸又按照往常的惯例,在半山园一带散步,一直到了吃饭前才回到府中,这个习惯他已经坚持了几个月了,每次出行。开始是有老仆跟随,最后变成了胡岚,父子二人一个声称养病,一个称为锻炼,想携而行,倒也有那么几分父慈子孝的景象。

“岚儿,晚膳之后,请到书房里,我有事说说。”胡惟庸叮嘱胡岚说。

“遵命。父亲大人!”胡岚应诺。

回到府邸之后,顾不得风尘仆仆的劳顿,胡惟庸沐浴更衣之后,便钻进书房。命仆人将厚厚一摞文书摆到册案,夫人亲自上一杯碧螺chun茶,见丈夫沉默不语。眉峰紧蹙,知道他心中有事。没有多说话。胡惟庸问她,今ri有没有人来府上求见?夫人说了十多个名字均未提及胡惟庸想要听到的名字。胡惟庸便不再问下去,寒暄几句,夫人悄悄离去了。

这位在历史中被称为华夏最后一任丞相的胡惟庸,从开始极受皇上倚重,到现在的步步小心,不知道心里承担了多少的压力。

这次,番禺县知县道同凭着耿直气盛一腔热血弹劾永嘉侯朱亮祖,胡惟庸从多角度分析,朱亮祖肯定有该被治罪的地方,确系触犯大明刑律,但最终皇上会权衡国事,考虑这位拥重兵驻守广州的朱亮祖,断然不会像处置其他犯事人员一样处理朱亮祖,他相信,结果会恰如他所料,朱亮祖不会受到按律行罪的责罚。

“回禀老爷,少爷求见!”侍仆闯进书房禀报,打断了胡惟庸的思索,一听说儿子这么快就来了,心里也觉得欣慰,立刻吩咐:

“让他进来。”

胡岚本来是一个jing明干练,善决疑难的人,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是一直被胡惟庸压制着。这次自己将要退下,而儿子,他也该放放手,顺便将其培养一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教儿子怎么个为官之道。

见礼之后,两人将最近朝中大事,京师要闻做了简单的讨论。忽然,胡岚凑近胡惟庸问道:

“父亲大人,可曾听说朱昱这个名字?”

胡惟庸一愣,见儿子胡岚诡谲地转动着双目,知道肯定在这一会的时间,儿子又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你说的这个朱亮祖的次子,飞彪卫的千户朱昱?”

“正是此人。”

“他怎么了?”

胡岚摇摇头,说道:“听宫内的消息,皇帝对朱昱最近的动向很感兴趣,而且触动了邓顺这个人,这个老太监又回来了。”

胡惟庸倒吸了一口凉气,压住了心头的惊讶,更感到此案棘手。

“岚儿,”胡惟庸沉吟片刻,对他的儿子说:“此中隐有关节,一言难尽。那朱昱的事情暂且可以不管,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做到,实在不行就出动林贤......。”

胡惟庸忽然探身压低声音对他的儿子说:“一定要把道同控制在咱们手中,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为父有大用。”

“噢!”

“岚儿,你回去之后,立即召集十几个忠诚可靠武艺高强的心腹,叫他们身着便衣,ri夜在京师各个要道四面暗中逡巡,发现道同,不惜一切加以保护劫持。注意,行动要灵活、机密、果决,千万不可暴露!”

“孩儿遵命!”胡岚说:“吏部有道同的画影图形,属下们也就容易认得道同了,决不致让他落在别人的手里。”

而道同几乎与胡岚说这句话的同时在南京江边上岸。他和很多人也许在人海茫茫中侧身而过,但素昧平生,各行匆匆,失之相晤。

当胡惟庸在书房思虑那个他如今生死难卜时,鸡鸣寺的云素长老正与道同在禅房相见。云素长者考虑来来往往鸡鸣寺的香客太多,恐怕露出破绽,辜负了老友的重托。特意将他们安排到乌龙潭边一处隐蔽的jing舍,巧的是。正好是道衍他们当初曾经居住的jing舍。

道同和道衍两人,也许冥冥中有那么一些缘分。为了保险起见。因为道同暂时还是待罪之身,所以连斋饭也没供应,云素法师便催促小僧沙可领他们走出鸡鸣寺,朝乌龙潭方向疾走。

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一处丛林密布、环绕着偌大的碧波粼粼的湖面,“这便是乌龙潭!”小僧沙可指着湖面说。顺着草坡疾走,道同跟着他往下滑,沿着一条傍水的杂石小道,蜿蜒向北。修篁夹道,一片清凉。透过竹丛,偶见三两轻舟在潭面游弋。

“那是什么!”道同忽然惊叫,顺着他指的方向,两人都惊诧地发现,潭中兀地窜出一条数尺长的怪物,通体黝黑,在夕阳下闪着白光,然后潜入潭中,昂首往北冲行。溅起层层水花。

“水妖!”沙可并不停步,也不惊奇,漫不经心地答道,继续疾行。说,“这水妖每年可见,据说有千年道行。宋朝蒙元都有人见过,说是一条黑龙。乌龙潭的名儿就是这么来的。”

道同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紧赶几步。追上了像猿行兔跃般的小僧。发现右边潭面有一个小小的水汀,上筑青瓦粉墙jing舍,隐隐传来钟磐之声,心想,大概就住在这里?

“那是月潭庵!”沙可似是听出道同的心声,戏谑地说,“庵里有两名小尼,貌若天仙,笑一笑,两个小酒窝滴溜溜圆,勾魂摄魄呢!”说着摸摸光头,看了道同一眼。道同忍不住地抿嘴笑笑,心想,“出家人也好sè,六根不净。”

再往前,过了一座拱形桥,竖着一座青石牌坊,没多远,便见有数间瓦舍隐于松林间的一方空地上。二水环抱,由一条柳荫夹道的石堤连着。

青黛sè的大门紧闭,低矮的围墙不足六尺。墙头上长满了杂草野花。沙可敲门,开门的是两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和尚,见了沙可都喊“师傅!”

“都安排好了吗?”沙可摆出师傅的架势,径直朝里走去。

“回禀沙可师傅,都安排好了。”

沙可领着道同穿过一个小小的庭院,进入客堂。

客堂不大,却布置得十分雅洁,三面屏门阀榭,松荫笼护,潭水掩映。水磨青砖一尘不染。倚窗摆设数张硬木椅几,堂中空悬三尺长短紫檀木鱼,案上紫铜香炉内檀香袅袅,香气弥漫。

置身于室,顿觉飘然出世。没想到喧闹的京师竟有如此清静所在。墙上孤悬一幅墨竹,画得十分奇特。修篁数丛,竿细叶瘦,石上清泉,月sè朦胧,掩映茅庐,窗透灯光。画之上方,月傍云头,端坐似有若无的骑兽菩萨……。

小和尚送上几杯清茶,端上几碟糕点,沙可见道同仍然愣着观画,便说:

“施主也喜欢此画?”

“啊,还算喜欢,不知道是哪位才子所做。”

“敝寺方丈云素长老善交天下奇人,广结善缘,莘莘学子,迁客sāo人,往往畅叙禅堂,谈诗论画。这座寒潭浮庄也是法师常常与施主聚谈之地。此幅《竹月泉禅》便是洪武四年科举时,几个才子所做,至于姓名,贫僧倒是不知。”

道同经历过蒙元科举,所以也颇能苦学,当然理会的了,当下一笑坐下,遂不再言语。

沙可转身去后院,片刻转回,请道同厢房就餐。

菜肴十分丰盛。道同欣喜,他本是蒙古人喜欢吃肉,这一路行来急急忙忙,倒是没有正经吃过什么,连忙夹着一块古老肉往嘴里便送,一咀嚼便失望了,原来是素面做的样子极像古老肉。

再尝其他盘菜,均是素菜,反正肚子空了,也管不了那许多。沙可又转身向小僧作了交待。不一会,搬上一只青瓷长颈瓷坛。盖子打开,酒香四溢,道同端起碗闻了闻,浅浅地抿了一口,只觉得酒味浓烈醇香。

“不瞒大人,这酒乃是本寺秘藏数十年陈年老窖。出家人是不准喝酒的,这酒只放在此寒潭浮庄内,名流学士往往喜欢饮上两杯,这酒便是备以款待的……。”

“沙可师傅,”道同虽然是蒙古人,但是常年在南方为官因为自律很少喝酒,现在也饮酒过量,满面飞红,见沙可离席,心中总是挂牵着如何能告御状,便问:“不知云素长老可曾对师傅交待?”

“施主放心,”沙可说,“我师傅云素长老和您的好友乃数十年老友。我师傅与京师王公大臣、皇亲国成都有来往,师傅自有办法安排拜见各位大人。至于何时何地,还请稍安勿躁。师傅交待小僧转陈各位,务必在此耐心静候,千万不可随意走出乌龙潭,更不可上街游逛,因为师傅也在考虑,到底为大人您引荐那位大人最好了。”

道同点点头,端起香喷喷的白米饭开始吃了起来。

随后,沙可将道同安排在一间屋内,这顿饭一直吃到酉时,晚饭也就免了。沙可又向小僧了空叮咛,夜里轮番巡示,不可大意。这才退回自己的住房,开始练习他这一天没有做完的禅功。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因缘际会之下,在此次此刻,又有一个人回到了南京城内,要是这个人的踪迹被庞煌知道的话,恐怕会不计任何代价的将此人控制在手里,这个人就是在之前提到过的,在陕西巧遇秦王朱樉的道衍。

道衍怎么会回到京师之中,其中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但是在两天前,皇宫之内接到消息,秦王朱樉已经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的封地西安城中。

至于是什么借口,什么原因,又是怎么回到西安的,在秦王朱樉的奏章中有具体的说明,而此时不是重点,重点是道衍回到了南京城,自然而然的,又到了乌龙潭附近,寻求主持的帮助,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和尚,那么更加的名正言顺,挂单在鸡鸣禅寺,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况且道衍也有意的掩饰自己的踪迹,一个不起眼的和尚,在茫茫的人海中,要是不刻意的去发现,还真的是有些难以注意,大家都在睁大了眼睛寻找道同的踪迹,没有料到,一个比道同更加会引起朝廷变动的人,也在南京城内出现了。

道衍和云素长老在鸡鸣寺中谈禅论道一直到深夜,道衍胸含的禅机和理论,让云素长老心里折服,到了歇息的时间,本来想挽留道衍就在寺中居住,但是道衍却拒绝了,反而又提及了乌龙潭边的那所jing舍,可能因为云素长老年纪大了,忘记了哪里已经安排人居住,也许云素长老根本没有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更加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道衍高僧,竟会参与到政治斗争中,在云素长老的心里,像是道衍这样的高僧,本来就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参与到凡间的俗事之中,难免会被凡人的尘埃污垢。

可能就在这样的前提下,道衍随着另外一个和尚沙班,也连夜来到了乌龙潭边的jing舍之中,打开房门,竟然听到隐隐有鼾声传来,道衍不由一怔,早惊动了在此地巡视的小沙弥,前来询问,却见到是熟人。

道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便知道在房间居住人的大概身份,两只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

爱看读书推荐阅读:女总裁的贴身兵王(黑夜不寂寞)汴京小食堂女神异闻录:书与命运的彼方精灵:保送军校的我,强的可怕!Dan与落下崩铁:谁让他加入星穹列车的!八零串场女配太惹火属于我的那抹星光一手医,一手杀,王妃誓要临天下!遇见你,何其幸运疯批摄政王读我心后,人设崩了潇洒小道士修仙家族之化灵碗万界神豪:咸鱼倒卖记我,刚失恋,穿进盗笔了我家少爷回家之后火爆全城古墓直播:主播管这叫探险?负债百万后,我在年代开工厂小故事的开始提灯囚爱,这个疯批大佬有点爽游戏三国之英雄传说碧蓝:这秘书舰我是非有不可吗?农门炮灰:全家听我谐音改剧情神罚圣域:铁子的武神之路被系统砸脸后,我与钟离互换身体恋她魂穿八零之我哥哥一点都不傻崩坏三:【我的系统有问题】八零小寡妇孕肚回归后,禁欲军少心慌了天祖快穿:把冷情佛子诱拐回家李青踏上修真途重生怒甩前夫,给崽亲父王腾位置我是魔法学院柔弱的白月光学妹黑化后,小叔叔被我虐到心碎斗罗V:开局被千仞雪看上,小舞要贴贴佛系大小姐穿越古代悠闲生活快穿之好男人修炼指南奥特大剪辑:盘点光之国裂开了!嫁妖夫,算了,凑合过吧学法律的算命大佬,很常见吧?重生归来,我是弃妃避世五年,下山无敌天降崽子!霸总追妻带娃弃后她在现代活成顶流我在崩坏转生成芽衣弃妇掉马后,怒打渣男脸!疯批帝姬嫁给摄政王后雄起了魔瞳修罗穿越星际,我娶了帝国最强o
爱看读书搜藏榜:勇者队伍里的普通人穿越成废柴,驭万兽,瞳术定乾坤九转归幽地狱病院咒术回战:我成了五条悟的姐姐浅风不及你情深次元: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赛亚人!骑士君的非凡之路诸天影视莽夫开局欢乐颂开局大宗门,我却意外成了散修太子妃手握空间踏仙路觉醒变异植物系,她在末世横行了毕业了好好爱照进深渊的月亮幽冥之契逆天,影后视后全是我不良人:悟性逆天,震惊不良帅述录说你私生子命贱,你带七个老婆造反?抗战雄鹰,开局就抢鬼子战斗机重生赶海文里,我是路人甲快穿年代:拿下病娇反派生崽崽啦人在娘胎,我邦邦给女帝两拳穿越魔法纪元之至尊女法皇禁墟迷城国运强不强,全看宴姐浪不浪!正道诛天诸天修行,从功夫开始爱在梦里等花开少年歌行之不染凡尘遥知殊途神罚圣域:铁子的武神之路离婚当天,慕小姐改嫁前夫死对头君乃天上客穿成妖族太子后,美人师尊日日宠三生瑾瑜四合院之成就非凡男人三十,成功逆袭重回身体后,靠着现代科技鲨疯了斗破:我可以加点修行快穿:一本爽文中的爽文你我,一别两宽穿越1960四合院钓鱼又打猎穿书七零,捡个便宜老公宠到底约战里的咸鱼修仙重生之太子妃她是京城首富重生九零好时光山河与你皆安好NBA:开局一张贾巴尔模板卡死对头他非要做我道侣
爱看读书最新小说:被儿女捅死后,主母重生杀疯了侯门弃妇转身嫁给当朝太傅神魔之念一位算命先生的回忆带着空间养兽夫,恶雌成团宠了数码选召之虫族崛起一个普通女生的奋斗之路一夜诱情,矜贵大佬跪求我负责霸道男鬼他非要在我身边看乐子剑启灵渊:强者之路短篇灵异鬼故事专辑孟婆她下凡历劫了从九天神体开始修炼佛系穿越都随心老子倒反天罡我转生成超梦盗墓:我的摸金系统瞒不住了LOL:她们非要,我也没办法笼中雀:惹上偏执兄长逃不掉五灵玄法浴火重生:总裁的复仇新娘暴君总裁被娇养中式恐怖集我的年代怎么还有四合院契约结婚后,死对头他连夜掉马甲带着等价交换行万界四合院里的楞头青悔婚渣男嫁硬汉,带娃制霸家属院霸道总裁爱上做保洁的我明日方舟:岁十三生活如此多焦【综漫】开局捅了五条悟卜清欢商盟七秀之符择烽火少帅:改写九一八洪荒:先天宝气,开局复刻多宝塔开拓万界之星铁震撼斩仙征途超级异能者战队想当勇者,结果重生是邪教反派?哪吒:师尊,你又想逃去哪?重生九零:踹翻极品后我逆袭暴富我是愚人众执行官代号降临师妹一身反骨,她暴富,别人吃土问我怎么无敌的?有请仙子转身!娇娇甜爆!冰山总裁化身宠妻狂魔词遇君心病弱少爷太娇,傅总日日书抱综影视漫:攻略女配她自带招桃花洪荒:我在阐教做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