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之后,黎蘅也听到了一些动静,不过还是往里面又走了很久。
直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是很多人无数人的那种欢呼声发出的响动,那种声音能让人感觉到肾上腺激素在飙升,各种复杂的味道掺着浓浓的啤酒味也直冲她的鼻头。
打开第三扇门后终于这一切全部扑面而来,不管是视觉还是嗅觉全部都像排山倒海一样向她扑来。
这里竟然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搏斗场,整个是呈现碗状的场所,最下面最中间就是搏斗台,台子很大,此刻上面正有两个人在扭打,台上到处都是血和散落的金钱。
而观众全部都一层一层的挤满欢呼,叫嚣着各种脏话,到处都是人,这些人全部都是极其亢奋的那种。
台上的人搏斗,台下的人就赌擂台上的输赢。
为了激励会往台上扔钱还有手表,不过不出一会就沾得到处都是鲜血。
越靠近擂台散落的钱就越多,台上人的血能喷洒到台下的人身上,而那些人也是最兴奋的。
而往上看有很多的包厢,是供那些喜欢看搏斗并且赌的客人,一边洗着桑拿一边看着擂台。
那些客人不出面只下注。
蟒蛇进来之后激愤很多,欢呼:“噢……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人群嘈杂的声音冲击耳膜,而视觉更是让人惊叹,擂台上的人几乎拳拳到肉没有一下是玩,都是奔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去的。
而黎蘅正好看到,擂台上的两个男人,一个已经不行了半跪在地上,另一个没有丝毫手软猛的抬起膝盖就猛的击中男人的头,男人倒地后再也没有起来。
“叮叮叮”铃响起来,胜负已分,现场一片欢呼吼叫声响成一片。
擂台上的男人也是狂妄的在台上欢呼,仿佛他是王者一般。
“哦噢……喔噢……”
这些人赌的数目也不小,并且现在时代进步了,也连上互联网了,竟然全是在手机上直接下注转账。
黎蘅也连上手机看了看他们的平台,最小的押注都是5万,大的根本不敢想。
这时她旁边的蟒蛇突然激动的跟她说:“妹妹今晚你运气很好啊!第一次来就能见到狗王打擂。”
黎蘅看了一眼手机接下来上场的是“狗王”。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人,不过现场突然因为这个狗王而躁动起来,蟒蛇也完全忘了她,专心的下注看着擂台,在场的观众也各个口中都是“狗王”两个字。
等她再低头看一眼手机的时候,押狗王赢的人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并且这个金额还是之前所有的钱加起来还要多的数目。
她看到就连蟒蛇都押了7万块钱,押狗王赢。
这个狗王似乎是擂台的大热人选,能见他打一次擂台非常不容易,而押他赢几乎也是稳赚不赔的一比。
她想要靠近一些,就自己往前走了走。
在众人齐刷刷整齐划一的欢呼声中:“狗王……狗王……狗王……”
她看到一个男人站到了擂台上。
男人是以真面目示人,脱去上衣,不壮反而是那种精强的样子,身上没有一块肥肉全部都是线条分明的肌肉,一块一块,全是坑坑洼洼的。
他就是狗王了!
相比他对手的紧张,狗王一副悠然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跳到了嗓子眼。
眼睛的颜色非常浅让他目光显得过于冷漠,神色不耐烦又透着些许的冷血,头发有些长是懒得打理的那种,脸上有些大大小小的疤,不影响美感,反而增添了几丝让人说不出的性感。
全场都在叫着他的名字,“狗王,狗王,狗王。”
狗王踏上擂台,随着一声“叮”比赛开始。
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状态,对手完全是急着要一击即中,不过正是因为对手急了,一次狗王躲过,两次狗王避开,三次还是没有打中,接下来脚步就有些晃,眼神也开始试探起来。
就在这时狗王突然就是几个猛招逼近,三次出手两次击中对方要害,第四下就让对方完全躺平。
观众里爆发出一片响亮的喝彩,狗王的确非常的厉害,出手就像豹子一样迅速,力量就像熊一样的猛烈,不留一点喘息机会给对手,也不留一点情面。
他的眼睛是冰冷的,空洞的,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只会无止境搏斗下去的机器人一样。
黎蘅离的近,几次血都落在她的身上,而她全场也的的确确的看到了狗王的眼睛。
冰冷、空洞、无物,什么都没有,就像……一条狗。
接下来狗王的比赛还有两轮,而不出意外两轮都是他赢,他完全不活命的打法也让他自己伤痕累累。
其中黎蘅看到一个男人死死的抓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手指头都陷进去了看不到脖子了,但是他没有反抗而是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二人僵持着,然后狗王直接扳断了对方的胳膊。
三场比赛让她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生死搏斗。
比赛结束狗王三局获胜,扔到台上的钞票越来越多都能铺成一块红红的地毯,但是狗王根本看都不看一眼,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走下了擂台。
他低着头走出去,黎蘅就在后面跟着他。
里面是禁止进入,她就悄悄的上到第二层走过走廊,然后她在上楼梯的方向看到了狗王在上来。
她一边跟着一边躲着,与进来时的大门不同,狗王出去的是一到暗门,打开门出去就是桑拿会所的巷子中间。
此刻天已经蒙蒙亮,灰暗灰暗的就像大火燃烧时聚集起来的烟雾一样让人压抑,龙坎城还是一片不休不眠的夜晚,到处灯火通明,将天都照亮了。
狗王有目的性的往前走着,不犹豫也不停留,直到他穿过巷子,走到街道上。
这时他突然对着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宾利跪下了。
双膝跪地,就像骨头是软的一样,他的腰、背、肩膀全部都是蜷缩着的,就连头都好像要低到地底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