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这里又是冷场,杨再新不想接腔,这样的争辩没有任何好处。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随后,杨再新也担心周术保将注意力放在“静静的柳河”上,这时候,还没有将这个工作室迁移到新畦食品名下。便说,“书记,从六月开始,如果我们县将养殖产业扩大一倍,会使得全县人均收益提高两到三倍以上。”
听杨再新又提产业方面的事情,周术保心中一烦,站立起来,说,“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有什么想法,下次再找时间聊。”
“谢谢书记,好的。那我就不打搅了。”杨再新说后也站起来,便告辞离开。
出办公室外,见陈耀东在外面站着,门响了声音才转过来。杨再新回身关了门,说,“陈科,谢谢。辛苦了。”
“杨主任,我送送你。”
“没必要,我们这么熟悉了,陈科,你先去办公室处理一下吧,茶杯什么的。”杨再新对秘书该做什么事,自然熟悉。
听杨再新这样说,陈耀东才停住脚步,说,“谢谢杨主任,慢走。”
陈耀东折回,敲门,等两秒才进办公室,见周术保站在窗口出往外看,不知在想什么。陈耀东收拾茶杯,清洗。
周术保等陈耀东做好,说,“耀东,长善完全中学里有一个学校管理委员会?”
“书记,应该是有的。当初长善完全中学那边的工作,我没参与,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陈耀东不知领导是什么意思,但他对长善完全中学的具体管理,确实不清楚。
周术保对秘书这样说很不满意,看陈耀东一眼,没说什么。
“书记,我去查一查……”陈耀东也不知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在哪里。
“没必要,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周术保将陈耀东赶出办公室,对这个秘书,确实用不惯,什么都不太懂。
作为领导秘书,要机灵,要消息灵通,领导下知道什么,都能够说透。还要给领导提供一定的思路,对近期一些工作的意见以及提醒等等。
这些作为秘书基本的素质,陈耀东显然还不合格,但也不是全然不知。只是这种人的可塑性更小,周术保真没耐心为主要的一个人提点什么。
当然,最最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能不能信任,敢不敢对陈耀东这个人保持信任?
既然不能完全信任,当然就没必要去培养。如此想,周术保觉得有必要尽快解决秘书这个问题。作为县委书记,要选一个秘书,其实不难。但要选一个合用的秘书,却又很难。
首先不能选女干部,这是原则问题。体系里不像公司老总,选秘书、助理,多选靓丽的、身材好的,可以有事秘书干,无事那个秘书。
第二就是年龄稍大的,工作经历丰富,之前遇上的事情比较多,见识也多,会有自己的想法。即使跟在领导身边,很可能私下里会留一些东西,作为自我保护的后手。可这些后手,对领导而言,很可能是倒下的触发点。
三是性格要适合,彼此性格差异如果打,平时相处有什么少不留意会埋下怨恨,也是一种隐患。
到长坪县才两三天,周术保都不认识什么人,也没到乡镇或那个单位去熟悉人、搞调研之类的活动。
既然已经决定陈耀东这个人不能用,周术保心态反而平和一些。要求相对也会低一点。
等陈耀东出去之后,周术保还在琢磨杨再新这个人,从见面的过程看,这是一个性格比较坚韧的人。这种人往往非常记情分,他和前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是周术保已经知道的。
如此,要想将这个人啦到自己身边,几乎是不可能。既然不能成为自己的人,周术保觉得首先就得将他压住,打击对方的气焰。
产业工作的开发,说实在的,成效很不错,周术保内心对他们这样做,也有惊讶。只是,这种成绩对他这个一把手,却又没有多少好处。
产业发展能够致富,不管致富是大是小,都是乡镇、村组和农户的毅力。周术保觉得,在县里,只有将工程、项目做起来,才是他的机会。
目标确立之后,逻辑也就产生,自己唯有在县里先将产业开发这一块,冷下来,才能提到长坪县改造工程等项目。
不过,偏偏事情又不能过急,但产业发展的工作,从省里才带回好消息,又急于扩大生产。这让周术保觉得多少有些棘手,该如何解决、如何找到突破口?
侯丽萍等人在楼下等着,见杨再新迟迟没下楼,便以为杨再新与新书记沟通甚好。觉得还是帅哥有能力,居然可以汇报这么久。如此,接下来对产业开发工作的推进,肯定会有一个大高朝。
见杨再新下楼了,侯丽萍迎上前,轻声地说,“主任,你是够持久的。所有工作都汇报了?害得我们都饿了。”
“那先去吃饭,对了,我得将张继光书记请过来,聊聊。”对身边几个人,杨再新没有隐瞒的意思。
“好,我让他们去接。”侯丽萍笑嘻嘻地说。
“侯科,你也跟刘悌学坏了,可要当心后院起火。”杨再新笑着说。
“杨主任,不是我跟刘悌学坏的,我们本身都不是好人。成年之后,婚姻好几年,谁还不坏?”侯丽萍嘻嘻地笑着说,“主任担心我后院,是有什么爱好吗。”
这话有些过分,太污了。杨再新不是没听说过,也不是没懂。只是,唐慧琪不在身边,他一直都强力压制自己,对这些话是很拒绝的。
“书记问了我一件事,”杨再新岔开话题,“长善完全中学的出现,会不会引起长坪县教育方面管理的混乱?”
“就问这一件事?”侯丽萍自然听出味道来。
“那不就是这样,我提到产业的事情,就回避了。”杨再新也要侯丽萍明白目前所面对的问题,免得大家松懈,继而影响到正规产业推进的工作。
“那县正府那边是什么态度?”侯丽萍也警觉起来,“是单纯对人,还是单纯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