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一拍张狂的脑袋,“你又忘了校长的名言,人尽其材,这才是最重要的,许子远的短处被你无限放大了,就凭他不跟随袁绍去邺城,又不主管南皮的防守工作,就能看出来是个八面玲珑之人,无论哪处地方有失,都跟他没有太大的干系。”
高颢心服口服,“常安,哥几个除了景行,就服你了,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你认为咱们能不能劝动这个鸟人?”
隋玉摇摇头,“从许子远称病来看,他最多就是不管此事,要想他出卖自家主公却是不能,咱们还得从他儿子那里下手,好事不在忙上,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关键时刻再出力,才能扭转乾坤。”
一提到许攸的儿子,几人不约而同的吐着口水,张狂大倒苦水,“那小子没有其父的精明,又无十分的本事,校长让咱们与之交往,完全就是浪费咱们的生命。”
高颢一听,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无敌,你要离开南皮回望都,咱哥俩决不留你。”
张狂搔着头皮问道:“那你们不回吗?”
“当然。”俩人异口同声,“咱们一定会完成校长的重托。”
“那俺也不能走,这就去找许杰喝酒。”张狂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校长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切……”
雅间中门开了,三人吹熄了烛火,轻声下楼而去。
……
刘辩并未派兵追击袁绍,自己麾下本来就没有什么正规部队,工匠营这些木工,在园内发射石弹、床弩还行,骑上马去追击,只怕战斗力一成也没有。
赵云和陈到彻底控制住了邺城,刘辩放下心来,让沮授、田丰、耿武、闵纯等人恢复了邺城的日常工作,这才让人将韩馥请到公园的一处湖心小亭。
此人不可重用,但想着他提心吊胆,最后竟然精神崩溃自杀身亡,要他甘心让出冀州牧,刘辩准备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然要是哪天韩馥突然自杀了,世人还认为是自己强抢的冀州,逼死了州牧,被有心人这样一传,对自己的名声大为不利。
不过知晓自己身份之后,一段时间内韩馥便不能自由活动,刘辩怕他胡思乱想,准备让他去幽州散散心。
刘虞是刘家人,有长者之风,宅心仁厚。就算韩馥透露出什么信息,也不会传将出来,并且刘辩认为刘虞和韩馥都有一颗仁心,没准会很有共同语言。
等自己拿了长安,韩馥要做一方父母官,或作一位田舍翁,都不是一件困难之事。
湖心亭中只有刘辩一众亲信,冀州官员就让韩馥带着闵纯,耿武坐船而上,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件好事,就如赵浮、程涣虽然忠义,但能力有限,史书没有多余的记载,刘辩对他们放心不下。
张合是个识时务之人,忠诚度并不算太高,官渡之战轻易便降了曹阿瞒,刘辩干脆一并瞒住,这样的良将,暂时让他驻守冀州,刘辩也可放心腾出手来去长安。
刘辩亮明了声份,并且拿出玉玺来让韩馥观赏了一番,见他惊得哑口无言,真怕将他吓出病来,连忙和颜悦声好生的安慰了一番,并将自己从永安宫脱困,闹甄宫,去虎牢关的经历详细讲述了一遍。
这样精彩的故事是编不出来的,韩馥听着听着便抱着刘辩的大腿痛哭起来。
“皇上,天可怜见,在刀光海中竟然活了出来,微臣死罪,死罪啊!”
看着哭得像小孩子一样的韩馥等人,额头上都叩成了青紫色,刘辩很想发笑,但一见卢音等人都心有戚戚,眼眶也红了,只好也严肃了面色,将他们一一扶起。
“你等忠心,朕早已知晓,不然也不会来中山郡暂居,就是看中了在州牧的治下,人民安居乐业,粮草丰盛啊!”
见当今皇上称赞自己,韩馥兴奋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原来皇上高屋建瓴,胸中早有乾坤,董贼有什么资格行废立之事?臣等愿意辅佐皇上,万死不辞。”
由于刘辩的重生,并未死在永安宫,天下诸侯对献帝的承认度并不高,只是少帝没有音讯,如果时间隔得太久,慢慢地就会被众人遗忘。
董卓日日享乐,长安朝政之事越来越多的交由贾诩管理,并不如历史那般经常有诏令发出,因此诸侯们对这两任皇帝的印象都不深刻。
天下诸侯与董卓交好的几乎没有,在没有胁天子而令诸侯之前,献帝的能量在诸侯们心中几乎忽略不计。
胁天子而令诸侯,沮公与提出的这招,彻底让汉室再无翻身的可能,如果袁绍听从了他的意见,刘协的后果并不会比曹丕对他好上多少。
至少将皇位禅让曹丕之后,刘协生命得以保全,这在华夏史上是极其罕见的,南唐后主如此废人一个,天天只知道一江春水向东流,问君能有几多愁,赵光义到底还是不放心,用牵机散将其毒杀。
刘协得到自由之后,从来没联系过汉中王刘备,也没有出逃的意思,安乐而终,从这里面就能看出,他是个极其聪明之人,懂得生存之道。
天下诸侯争锋,开始还有像刘虞、孙坚、孔融、陶谦,这样的汉朝忠臣,到了三分天下,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帮助汉室的,懂得从林法则的刘辩并不怪这些诸侯,但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绝不允许历史重演。
五胡乱华,是汉民族心中永远的痛,而五胡乱华的基础,就是三国时代几十年的争战,让大批汉民族精英陨落。
保住民族的元气,保留民族的精英,才能应付野蛮民族的崛起,才能让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列。
刘辩一直致力于少征战,少杀人,对那些大将、谋臣,除非是必杀之人,一般都愿意轻轻放过。
这一切都是怕几十年后,如果旧事重演,刘辩就算在地下也不会原谅自己。
“文节请起。”
刘辩将韩馥等人一一扶起,拍着他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件事暂时要保密,不然冀州必成混乱之中心,麻烦不断,民众就会受苦了。”
“臣等遵命。”
三人见少帝取下面具后英气不凡,个个破涕为笑,刘辩邀请他们入席,开始细细安排维持冀州稳定的各类事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