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天的意识,在失重的天空中浮游,不可能和萧鸢殇不期而遇。
“这儿有人吗?”
她犹然闭着眼睛,养神修身,但是觉得脑部血管在一下一下地抽搐,感知被抽取了一点点,点燃一般的四肢,更是让她觉得有点乱。
她的脑子俨如一个火药桶,让少女欲哭无泪,让她以苦为乐的感觉,再度窜来了。
她咬牙切齿地咒骂自己。
但,因为帘外的声音,是何等的徘徊不定,在她耳畔,正当颌天困倦的时候,发作了。
作声。
“有人啊……”
这儿,她不是误打误撞地进来了吗?
但是,颌天仅仅想着这些,她意识马上就会被干扰,她的身体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颤抖。
很快,她则是已经呼吸均匀起来,整个人产生了浅浅的昏睡情绪,她有点儿错乱了,脑子更是催促她晕过去。
那声音转瞬即逝,反而让颌天雪上加霜。
“是他!”
晏熹歆秀眉突然一挑,整个人都是一个霹雳,从头到脚产生了,乱乱的心。
正门打开着,萧鸢殇和自己的视线,就这样地,遥相呼应--
晏熹歆自然是很清楚了,堂堂萧家少爷萧鸢殇亲临现场,这样的事情,恰恰好,测灵赋的石头,在颌天的身上。
却见翩翩少年眉目含笑,爽朗威风拂过他的发际,细细密密的发丝被吹飞到空气中,反而让他,更多了一种和凶魔不相干的感觉。
这些贵族魔族本来也不像一个魔了,这个,是拥有两颗心的魔,萧鸢殇,基本上和人族的容颜一模一样了,颌天更是别提了。
“冒昧一下……”
少年刚刚敲门进来。
晏熹歆自然察觉到了这些声音,但是她发现,门外趴着一个,不知是不是萧鸢殇的同伙。
“萧鸢殇,你是不是来测试灵赋的?再等等,等她。”
“你怎么知道--哦,玄家女主人,晏熹歆!”
“嘘……”
她轻轻比划了一个手势,狡诈的情绪在眼底波动,瞬间崩碎,化作温柔的笑意。
“好啊。”
“等?”
错愕地回首四顾,萧鸢殇的声音尴尬而清润。
“请问,我可以将樊舜鑫也带过来吗?他在门外,这儿马上会涌进来很多人--”
晏熹歆温柔的笑意是这样的娴静,她只不过身着紫色蓬蓬裙坐在那里,都让萧鸢殇醉心。
但是,他显而易见,还是那目光放到,那个可爱的女孩身上……
她的小脸微微涨红了,眼角没有泪水,俏鼻小巧玲珑,闭起眼睛。
细长的睫毛将她越发衬得清丽,她的容颜娇美而动人,水嫩的肌肤几乎一掐就会流出春水。
她握着神神秘秘的测灵石,反正萧鸢殇也一辈子没有见过。
至于吗?
“她……我的未婚妻,居然跑到这儿了,太好了太好了,她没有被别人拐走。”
“她?”
晏熹歆惊奇地望着萧鸢殇,他的面部表情如此平静,游走于颌天面颊上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下去。
她是很好看的,手背上,白皙的肌肤细嫩馨香,整个人粉粉嫩嫩的,她的刚强越发隐然。
“她是我的--”
那萧鸢殇,他更是走到了毫无招架之力的颌天眼前,她的睡颜温软,那蝶翼般的睫毛忽上忽下地翩跹着,香风拂面而来。
如此值得,他到了此地,果然,樊舜鑫一个拖油瓶,是没有用处?
“我等她一下。”
他爱抚地对准颌天看取,晏熹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为了恭维,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轻轻地压声道--
“是啊,她还很累,刚刚驾到,你是不是追她而来?等着,马上我给她喂点丹药,她会好的,香消玉殒这才可惜--”
萧鸢殇沉溺地望着颌天,只怕口水滴落下去。
佳人!他今日走什么运了?这样好!
想想也是,她成为自己“信口胡诌”的未婚妻,他萧鸢殇的话,她还敢忤逆?
喜形于色的他,声音也松懈了。
“嘭!”
突如其来的声音,他的眼皮狂跳,下一刻,整个人想到颌天,思索未了时候,他已经一把扯下自己的白衣,穿着一身劲装地出现在了晏熹歆眼前。
“水缎,织金,防身,结实耐……穿。”
他的声音冲动了,他一把拽下他的衣衫,巨大的空间震荡起来,暴起的剑拔弩张气势,一个阴郁的身影迅速出现,晏熹歆的心,动作一滞。
“不好!”
再不敢滞笨地谈情说爱,下意识一扔而迸发白光。
他不顾自己的里面,是紧束他身材的青衣,发带不知何时早已散开,他随意一闪,但是,眼前早已欺身而来一个身影。
他尚未瞥见面前怪人的容颜,整个人脚步迅而后退,瞅准颌天此地,白衣“咻”地一声爆射而出,奔放的天地之气被他直接挥洒自如。
颌天看起来,被白衣若是直接打到,她岂不是会被干扰!
“看我的,你们为什么要打,反而伤了和气。”
晏熹歆的声音,让萧鸢殇吸了一口气。
“支援!”
他刚刚被颌天所伤,但是他依旧想轰轰烈烈地假戏真做。
一如眼前的事情,他的青衣洒脱而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他围绕少女,青衣散下,兔起鹘落。
更是险些忘记自己的佩剑。
“景鸿剑!”
他的声音,势不可挡。
眼前不论为何敌手,他都要遵循自己的心。
“景鸿?呵呵,可知我尊上老仙大名?”
“什么……”
来者固然强悍,但是已经强大成为这种模样?
晏熹歆已然美眸微瞪,整个人都展现了一股媚态。
“你想要什么?”
她的声音,在眼前的灯盏破碎、茶杯倾倒、万象更新的时候,显得尤为无助,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的眼底,氤氲之息了淡淡的泪花。
整个人发抖着,她的脸上,没有脂粉,但是她依旧惨淡了面容。
怕的,是眼前莫名其妙的强敌!
她该如何摆脱?她已有孩儿,如今窃贼白日凿门进入,大肆搅扰--
“权。”
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同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