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
她的血,源源不断地注入玄中世的身体内,是流水的力道,并不是太猛,涓涓细流,源远流长。
玄中世偏偏不要!
“逐月,这是你吗?”
玄中世的声音煽风点火。
少女的表情,嗔怒意思,浓淡相宜。
“他问我我是不是逐月,我才不要当自己的情敌呢。”
不甘心地低下头,她的眼水汪汪着,一对瞳仁,看起来分外黝黑,有神。
醋意大发。
嘴不知不觉地嘟起来,红樱桃般的颜色,牙印凸显。
没想到玄中世,是有一段风流秘史咯?
颌天品出他话中滋味,他可能是在追忆,最后染指她的心。
“你可记得,我和你,相依为命。”
“啊?”
玄中世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句话,他的唇瓣因为沾了颌天的血,春花般很快变红,还是那绯红色。
整个人成为一方不可收拾的风景。
他轻轻吹着少女的发,含有暖意,身体已经有如醉倒般,但他只不过中了毒药--什么时候见到毒药里面放酒的?
最终,他整个人赖在少女细瘦的背上。
她的眼底,流转微澜。
“他和逐月?为什么和我的邀月剑,名字如此相像。”
她暗忖着,不知不觉,血已经放了些,腥味浓烈。她从小到大,倒是第一次觉得脑子晕晕沉沉的。
有些虚浮。
而且平和。
想不动声色地抽走自己的手,因为玄中世的“诛心之论”--至于他的对象是谁,是不是一个人,颌天都能弄错,她还能觉得玄中世好?
嫌隙产生。
平行线,无交点。
一条鸿沟,虽然是永远不变的距离,但在颌天看来,因为猝不及防闯入世界的“逐月”,她的春心发怔。
没有碎的时候。
“你确定你不是在瞎编!”
“它(她)可是永永远远陪着我的呢。”
玄中世自愈能力强大,但是他唯独发现颌天软嫩的手臂,在策划着什么--为何?要直接对他灌药?
那血涌入心底,散入奇经八脉。
他什么亏空气血,什么晦气脸上,因为颌天神圣不可侵犯的血,而辗转反侧。
他觉得少女的血液,是这样的甜蜜,是欲罢不能的诱惑。
而下意识地一把拽过她的臂膀,锋锐的牙齿瞬间咬出血来,玄中世的身体上,最后一点拼死拼活到了力道迸发出来。
他此刻做啃噬少女的肌肤的暧昧事情,这不是逗弄,自然也不是游戏--真切,为了活下去。
他知道这液体,可以帮他痊愈。
是血液的滋润,玄中世还没有多想,就咬住少女,恶狠狠地,牵着不放。
而这也是颌天完全想不到的。
她的眩晕是短暂的,感知护住她的心脉,但是无法帮玄中世疗伤。
她想暗中拨走手臂,但是顿时“花容失色”!
一座山,在她想着怎么脱离他的时候,已经压下。
是突如其来的重量,玄中世的身体居然还这样的沉重?
而山峰乃是玄中世,他居然一边咬着她,一边就将主攻方向,切换在她的手臂上。
从颌天的面部表情上去看,玄中世的唇,碰到她流血不止的小臂时候,她的身体倏然没有了刚刚的悠哉,显得正襟危坐起来。
整个人都多出和刚才不搭噶的个性。
她现在,是想躲避玄中世?
在玄中世追忆到“逐月”一把剑的名字,她就真真的吃了一坛醋。
还是千年陈酿,不过醋早已不是当年的青涩。
真的很尴尬啊。
是自找的吗?
“你干什么呢,玄中世。我不是逐月,也不是邀月。你是不是认识其他……”
颌天眼前发花,她狼狈不堪地挥舞四肢,也在强行洗白,声音迫切而坚定,仿佛在脱口而出前,都已默念很多遍。
玄中世会不会做出反应?
他中毒太深,才会眼前,产生虚无幻象。
她觉得是,玄中世非得要将她当做逐月,她怎么办?
吸血的力道,颌天全身上下一软,不知不觉,她的血已经迅速渗入眼前玄中世的口中。
颌天默默无语地垂下眼帘。
她再没有挣扎,下一刻转化为顺从。
血丝缠绕,玄中世越发战栗。
不过,他的理智,微微缓和了一些,虽然依旧头重脚轻,良久,还是心错愕。
因为她。
颌天半阖着眼,神色惨淡。
失去血色的唇,同他一样?
她的容颜好似已逝的娇花,而花期已过,挽回的机会,为零。
身体异常的单薄,但眼前的不是他自己。
一辈子目睹一次的“盛景”。
“这是你?”
玄中世的声音,缥缈而恍惚。
他目睹眼前少女的容颜,后者阑珊欲睡,头无力地歪着。
呼吸淡淡。
还好,她还活着。
他的脑子还是那抑制不住的疼痛,血腥味隐约可见,在口中泛滥,磕碰内心,再度被格挡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身上,不可能没有余毒未清。
而且,他沉沦了多久?
而少女恹恹欲睡的样子,让玄中世只剩下了同情。
“这不是我咬她的吧?”
意识已经轻柔地袭来,很快让玄中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他的口中,血腥味难不成是……
她的?
他的心都乱了下去,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理智。
她的容颜静谧。
自己的牙所在地,让玄中世也风中凌乱。
“这是我在做梦吧?”
他一口如醉如痴地咬住她的臂膀。
玉腕上,一道牙印也是相当显眼的,微微的青紫色,他“老眼昏花”,但是一片颜色,这都是他咬出来的?
“你啊,你。”
透过少年那模糊的眼神,颌天依稀可见自己的容颜。
她的心一岔。
而眼底少年的脸色,也越发白皙了。
他直愣愣地对准自己,但是唯独没有说一句话,整个人瘫在地上。
顿时,玄中世看起来分外不清楚的视线,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她。
“你,我,刚刚你咬我……”
颌天也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的脸上,一层淡淡红晕,也荡漾出来。
薄薄的一层朦胧水雾,她没有梨花带雨,但身体还是在微颤着,一只手撑住地面。
虚弱的样子,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