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身体,袅袅婷婷。
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她的身体抖颤,唯独是如此可怜兮兮之感,让玄中世的心,充斥了怜悯。
这可是他偶然间遇到的少女,最终步步惊心。
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傲骨不可少。
居然还生活在死过人的地方,她不怕鬼敲门吗?
“颌天,记得再会。”
她的身体,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
但玄中世寂寥了,他很清楚,自己何等的无奈,却也无法逆了天地。
他苦笑一声,意思自然是消沉。
“你,先回屋去。”
极其短促地望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而晏熹歆的心,现在已平静下来。
她的身体,仿拂一时间,是苍老了十几岁。
她必然会狠辣到底。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
没有杀死颌天,已经是少女的运气。
这不是造化,还是什么?
心不变。
颌天也没有想着,在这儿逗留一会儿。
她怕玄中世不会再度和她邂逅,但只不过觉得,这是保住他的主意,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了。
“这是玄中世的未婚妻吗?”
“据说,玄中世是要娶妻了,这可是一大缘分啊,况且这个少女还颇为美艳。”
“不过,她现在要干什么?是要出去吗?”
“未婚妻?”
只觉得“咣当”一声,仿佛内心不堪重负的一根弦,瞬间被打断!
她自然是不会这样服软的,但是人来人往的玄府,消息灵通者,不可能很少。
那么,刚刚她和玄中世在一起的时候,那些造谣生事者,是不是在偷着乐?
还是要观察她,而且让那什么玄中世……玄中世的未婚妻?
“他为什么会多个未婚妻出来,其中必有隐情!”
还不是晏熹歆的罪过,她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草包?无建树的废柴。
她已经有了天地之气,她和玄中世还是天壤之别。
“不,这还是瞎传,上一次也是。”
颌天安慰着自己,她的身体中毒,是晏熹歆下的慢性毒药,会逐渐侵蚀她的身体,最终让她土崩瓦解,死于非命。
但现在,一系列关于玄中世正大光明未婚妻的事情,自然是更加混乱产生,为的是图一快?
“我究竟招惹了谁!”
但,颌天反过来想的,是自己
她成为了众矢之的。
沿路都是那些似懂非懂的达官贵人,八旗子弟在这儿游逛,一见到她,就怪里怪气地“噫”了几声,仿佛和玄中世牵手,也不见得好。
“她可不一定是玄中世的未婚妻呢……”
“那么,不如当个小妾,玄中世不是很宠信她吗?”
这些人!
她的悲痛,在他们的声音内,逐渐越积越多。
积羽沉舟,何尝不是对自己心境的考验。
颌天直接晃出了玄府,虽然不知道自己还会遭遇多少的明争暗斗,但她宁愿这是在做梦。
“呜呜,这是人间炼狱吧?”
在少女哀叹之时,晏熹歆见玄中世已经挪到了亭子外,打量一眼桌子,但那蒲公英,已经消失不见了。
“果然,记忆消失,还是会有疏漏。”
她没有多言,而身影仿佛牢牢记住了御医处所,带着自己的御魂剑,她的身体好似惊鸿,“嗖”地一声,气旋舞动,就直接飞起来了。
若颌天还在这儿,自然是插翅难逃!
“呵,和我比?螳臂当车!”
玄中世已经不在。
晏熹歆一锤定音,算是将颌天的这件事了结了。
她的身体,急急掠过一片无关紧要的集市,而集市的东北角,就是御医司。
同皇宫是一模一样的,这些天,那达官贵人的子嗣,招收成为御医的,有很多。
这个职位很快变得廉价,只不过是他们,为晏熹歆保守秘密的报酬而已。
不过皇宫内的御医司,可是享有盛誉的。
的确,精挑细选的御医,个个精通通脉和药学,点穴手法也是一流!
自然不一般。
这儿表现吐突出的御医,也可以到皇宫里的御医司历练。
这可是晏熹歆不屑一顾的荣誉,但好比考中状元、参加殿试……很难得的幸运。
如今皇宫成为她想进就进的地方,奢侈如晏熹歆,她的身上,碧衣已经被刚刚的战意,直接烤干了!
她的眼底,泛起了波澜。
一幢藏青色的建筑,瓦片是藏青色的,黑白分明,青黑黛色存在,还有白色的立柱,和玄府热闹非凡的风格,格格不入。
据说这样可以镇气凝神,还比花里胡哨的墙体颜色好看多了!
玄府御医司的主门内外,已经是各种各样的声音纷飞,无不在催促,还有的,是伤痛之呻吟、诉苦无奈。
还有的,是御医拉长声音的嘱托。
这儿,阴风阵阵。
晏熹歆感觉到,这儿有模糊不清的鬼影缭绕,虽然是魔疆的空气暗影,但晏熹歆面不改色,直接走后门。
后门地方,是专门为她开的,也是御医拿药的地方。
是一所药库吧。
里面药材都是保护在匣子里的,虽然不会腐坏,但是一个匣子也不是便宜货。
多亏了玄府雄厚的资金。
现在,她是玄府的女主人,自己可以随便拿那药草,而配药的专属御医,是晏熹歆的亲信。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
“啊,晏夫人要什么药?不管毒药还是良药,在下都可以配制,只要有原材料。”
“好,蒲公英加一味可以让人心悸的药材,要求中和在一起,可以缓解头疼,但会导致心病心慌。”
她的声音冷傲,不知不觉,就是那一种霸权的意思。
的确,晏熹歆冷眸含笑,而眼前的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出的。
这儿并非空荡荡的世界,而是一个又一个柜子,钥匙在它们的锁孔内插着,而更是显得纪律严明。
“可以,但是……”
那个缥缈的声音再度袭来,包含了犹豫。
“没有但是,你在哪一排,我怎么不知道?去配药,那附加的药,磨成粉撒在蒲公英上,一起煮,给我先熬一碗来。”
“遵命,鄙人一定完成!”
那声音很是注重晏熹歆的感受。
恭维之感没有,但一丝不苟。
晏熹歆记得这儿,而且很清楚。
眼前的药柜都颇高,身体耸立至天,颜色的清灰,让药香还是不知不觉地扩散而出,虽然已经被两轮打杀,湮灭很多。
而一个人隐藏在密密匝匝的柜子群内,八成搜寻不到。
但晏熹歆可以对准那个人所在地的方向说话,早已不是一般厉害!
眼底,也盘旋了断断续续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