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异香,蘅芜苑。
那桥上直接建造了类似于一层楼的精致廊桥,飞檐翘角,看起来也颇为精细,可见工匠的技艺高超。
不过,想法足够怪诞不经的一座建筑,娟秀细巧的廊桥,纵然是大江东去,却还是展露了自己的风姿。
的确,若是在桥上举行什么宴会,那么,这高度……
“这桥居然有好几根桥墩,才撑得住吧。”
颌天对这东西,却颇为感兴趣。
她知道,这必然是自己所无法企及的高度--蘅芜苑的结构,还有那春社江。
这儿,柳枝浮水,淡淡的泠光闪烁,水面起了千褶,一点一点地被荡到河岸。
接着在河岸**的岩石上,留下自己的手印。
最后再被岩石恼得吓跑,紧接着奔向奔流不息的大运河,旅程漫漫,再接下去。
这嘛,自然是让颌天看得头发晕的东西。
她是感觉到了湖水的运动,自己一步一步走近,她不知道这是天是地。
她瞧着那河水的波纹,正是--气蒸蘅芜苑,波撼浮梦城。
这儿固然是好去处,但是她会晕河!
“这河,为什么我看了就晕。”
她知道自己柔弱,但俺波纹密集的河面,成为了颌天的最恨。
她怀疑自己傻了,但是眼前的河面,她是再不敢去看半眼。
不过,这也是颌天质疑人生的事情。
“为什么啊?”
因因果果,都付虚实中。
“玄中世,看够了吗?我们这就去吧。”
樊舜鑫的声音,是认真的。
“嗯。”
这儿青草横生,还有无数化蝶的魔物,被风带着乱飞。
这儿的文艺范,也绵绵不绝,好似那过江之鲫。
“这是玄中世吧?好,沈大小姐已经等你很久了,她说,要和你饮酒醉。”
沈大小姐?
颌天瞬间,精神一振。
沈流情!必然是她!
“嗯?”
樊舜鑫在一旁,神色怪异,却也扬起笑靥。
可颌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说,她这是在约我?”
颌天故作镇定地反问一句,她知道玄中世的性子,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不过,她也是。
眼前窜来一个家丁,他的衣衫干净,眼神清澈。
他见到颌天和樊舜鑫,心已经明白了一半。
所以,才彬彬有礼地将自己的长刀,立在眼前。
他抱拳作揖,宽大的袖子,看起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护卫,河樊舜鑫是一样的职业。
“不,这可是喜宴,其实也不叫吧。不过,你该不是不知道吧?你要和沈流情定亲。”
“定亲?”
不是男方携彩礼,到女方家提亲嘛?
为什么,今日却颠倒了。
但是,提亲,成亲,必然对玄中世,是不利的事情。
他的身份也格外的尊贵。
“但是,这亲……”
颌天却也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在那一声质疑飞速地掠过后,就是“轰”地一声炸响,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什么?玄中世为什么不告诉她,这,步步惊心。
她居然是被拐入了玄中世设下的一个彻底的全套内!
而且,她和沈流情,怎么成亲?
呸!
“此事,开玩笑否?”
颌天也觉得,这可是她一辈子,遇到的、最悲惨的事情。
完全在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给自己,张罗好一切!
这可是晏熹歆干的?
这可是她自己臆想的?
玄中世,有何居心,告诉她啊!
“玄中世,我该不是要完了吧?”
却让颌天心底,莫名惆怅。
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忍住了,却还是张嘴,一声“啊”,早已是脱口而出了。
啊你个头!
她想着,自己的声线,还是学着玄中世的韵味来,她自觉别扭,因为玄中世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毕竟,这可是她演绎玄中世。
玄中世仅是一个幌子,但是她不是一个间谍。
“嗯?”
家丁触到颌天的眼睛。
他并不知道,这是一双少女的清眸。
他被那一种楚楚可怜所吸引,仿佛含情,仿佛无情。
这--
“你确定,这是他在伤心?玄中世就是太高兴了!他爱的沈大小姐,嫁给他嘛。他喜欢得紧,只不过木讷了些。嗯,是不是?”
顾影自怜,以及“他”眼底的悲怆。
“这樊舜鑫,这样会说?”
他的声音,是临场发挥所作,而唯独是颌天听出来了,他在向自己,介绍那沈流情。
沈流情嘛,不就是一个花瓶吗?
她的酒量好吗?
“哦,我可是忘了,抱歉。”
“嗯嗯”一声,樊舜鑫对准颌天之时,神色自若,他却觉得玄中世越发不一样了。
若是这样的话,这是不是少女替了玄中世的身。
他觉得新奇,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颌天两眼。
“他”的唇淡淡地咬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啃噬,在那姣好的唇瓣上,留下的,是一道道齿痕。
果然,他挣扎了。
“其实,玄中世,我也要庆贺你脱单啊,但是我当你的侍卫,新婚之时,你得锁好门啊。”
昨日,他是听到了一些诡异的声音,在夜半,分外的清晰。
他这才发现,声音来源于玄中世所在的处所。
不过,成亲--真会很快吗?
“你呢!还不脱单!”
颌天讶然。
意识到这意有所指后,她直白地直接吐出一句话。
恨之入骨。
“嗯?我怎么了,我已经够重了,我不想当个妻管严啊……哇哇哇!”
这声音,无限委屈,居然是樊舜鑫的?
“放肆!”
颌天横眉怒目,她扮得气沉丹田,却是一股浑厚的力道,从她的声音内,爆发了出来。
她的身体已经被那激将法惹怒--玄中世,她对他,可否珍视?
不。
“好,你带我们去,见沈流情。”
她的声音清淡,却没有了感情。
“啊哈,玄中世终于会收敛感情了,看来对沈大小姐,是朝思暮想啊。”
你才朝思暮想!
颌天无可奈何得想吐,想喷。
她怎么会这样做呢?何事长向别时圆。
此时,她才明白,身在豪门世家,玄中世的悲惨。
都是指腹为婚,不然,也是父母决定了终身大事。
难逃厄运,玄中世也是一样。
但是,她这个少女,的确是被吓到了。
这是颌天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狸猫换太子”。
她难道要遵循这死板冷硬的世界?
眼前一片风尘,她对准那一片荣华富贵看去。
那廊桥内,她已靠近,却没有寻到一个熟人。
“这是谁?”
觥筹交错,平平仄仄,声音起伏。
她的视线伴随心情起伏,宛如爬山越岭。
跌宕在一个人的容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