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一切,这是妄语。
沈流情的眼底,因为玄中世搂搂抱抱颌天的动作,而无端端地升起了一抹醋意,还有那复杂的情感,在交杂,在混乱地晕眩……
“呵,玄中世,他难道会选择我?”
“用火将颌天烧死,看玄中世还爱不爱她焦黑的身体。”
现在看来,晏熹歆是对的。
她的意思,很是清晰,却阴狠到无限。
沈流情在祈祷。
她是不是在找死!
虽然劝诫自己不要沉沦入玄中世的感情内,但现在的沈流情,她已经彻底陷入如此的境界,挥之不去的,也是颌天和他,握住的手。
牢牢牵扯的羁绊。
而她,什么都没有。
“不,玄中世。”
这却毫无用处,沈流情的抱怨,是从心底窜出的妒火,如今烧得轰轰烈烈,在眼前拼了命地瞎扯,她想一把火烧了这儿!
让那颌天,无家可归。
她的心,是歹毒。
晏熹歆复杂的神色,霍然已经轻松下去。
沈流情的面目狰狞,她的表情,实实在在是情牵一线。
一面之缘也是虚假的做作,为什么她还要珍视这一段情?这可是她的虚妄想象吧,只不过一切,仿佛还年轻。
她还年轻。
“他们是不是睡在一起?好,点火的事情,干柴润湿的劣势,我来搞定。”
晏熹歆的心,策划得明显比沈流情周全很多。
她的指尖一动,轻触空气的御魂剑,现在已经胡乱地飞起来。
“咔嚓咔嚓……”
她抬手发射了一抹熠熠生辉的身影,那御魂剑的身体果断,已经开始削减树干。
宛如打枝,现在只不过为了晏熹歆的一己之私,她要的,是杀人放火!
她要烧了眼前的世界,那颌天,给晏熹歆死!
这是极度清醒的理智,在现在,晏熹歆已经笑不出声音。
“不知道,颌天,让你在玄中世赐予的蜜罐子内,被蜜糖淹死……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掩盖这些?
晏熹歆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而且悠远。
淹死?不,是烧死,也算得上死于非命!这可是死于非命吧。
“啪啪”的声音,已经伴着几根粗大的、无辜干燥的树干,枯枝败叶什么的,“扑簌簌”地跌落到地上。
“好好保重,玄中世。”
愿暮雪白头,愿步步高升,只是要颌天死去。
晏熹歆的声音,毕恭毕敬。
木材被堆积在了门前!
“嗯,我这是疯了!”
晏熹歆的神色淡淡,不管不顾,眼前的木材也是被削得整整齐齐,一个稳定的结构,就已经显现了。
回首再看沈流情,她那稚气未脱的容颜,已产生了和自己年纪不一样的深邃。
分明没有她那么多的见解,很少有一个少女的眼神,和沈流情是一模一样的,或许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让晏熹歆莫名其妙心疼的声音。
“唔,我放火了,记住,千万别忘记,待到火势蔓延,就马上就进去……”
眼前的世界,会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把火,就烧个干干净净?
这,让沈流情莫名其妙地惨笑了一声。
“这些,又有谁知道。”
她的意志很清楚,而眼前的世界,也是因她的那一句承诺,彻彻底底地变化。
干柴烈火,现在还差什么?一味药?还是一把火。
“不,仅仅是我的一团魔气。”
神神秘秘的紫眸内,紫色的漩涡扩散,将自己那致命的吸引力,直接表达了出来!
晏熹歆心满意足地瞟了一眼眼前那堆积大约高度为一尺干柴,自己仿佛被眼前的盛景所吓到,“嗬嗬”潇洒地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嗤笑。
颌天的一身冰肌玉骨,马上就会被毁了。
“玄中世是不是睡了?”
“嗯。稍后你就抱着他,走吧。”
沈流情自然地答应了一声,她的心,在一时间产生麻酥酥的感觉,仿佛是被什么所震撼、所压抑。
最终,她乖巧地站起来,想着玄中世和颌天紧密相接的手,突然间发现,自己和颌天,也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玄中世是不是会接受她的好心好意?她将他丢进温泉就可以了啊!
简单明了。
“呲呲……”
火舌孜孜不倦地舔舐“锅底”上覆盖的干柴。
它们贴在干柴的身上,自己的身体,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扩散,展开自己那巨大的疆域!
红色。
眼前都是火色的画面,还没有出现。
晏熹歆的魔气,和紫乾的力量,组成了一股淡然的火色,火焰在灼烧,而已经在一根干柴的身上,形成了炽烈的火焰。
火焰明亮夸张,几颗火星子迸射而出,在四面八方继续扩大。
晏熹歆的身体,也长长久久地矗立在那很快就会烧起来的地方。
眼前的地上,是烟熏火燎的味道,树叶已经被火焰追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是灰烬。
它们连获得生命的可能性也没有。
而刺眼的明焰,已划破天空!
一时间,天上地下,不知道是多么的不一样。
地上的浓烟,很快也是会转移的,只不过是到达另外一处的地上,而这成为灰烬的树叶,温度在一瞬间的情况下,就会飙升到成百上千摄氏度!
这会……会导致怎么样的后果?
“这一切都会被我的怒火,覆盖,夷为平地。”
想到这些,沈流情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却什么都没有说,心底微乎其微地表现了惆怅,却不敢说出。
她居然因为那一片的光焰,想到了--羽化登仙?
眼前的空气,被强烈地直接割破。
散发出无数琉璃之感,一片片碎裂在空气中,恍如那清越的一声笛音,瞬间打破眼前岑寂的窘境。
那火舌飞扬跋扈,身体直接虬曲而起,在眼前跌宕起伏,忽明忽暗。
但是,至少这火苗,已经干干脆脆地爆发出了一团惊世骇俗的天地之气。
这可否是震撼人心的东西?
晏熹歆屈起指尖一弹,象征死水微澜的心情,伴随那魔气,早已再度形成了一圈圈的火星,自眼前跌宕起伏而出。
那可是摧残一切的东?寒气已经被如此火烈的气息所微妙地震撼,而身体也迅速服服帖帖地蜷缩下去,很快化作了蒸汽,云雾缭绕。
“眼前的小屋,又如何进入?”
思索片刻,沈流情问了一个看似弱智的问题。
“随你,打坏这儿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晏熹歆摆摆手,一脸“你看着办,我只不过是做媒的”的表情,显然入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