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殿而建”的一座水榭,在眼前澄澈地展现。
一条河已经远远地贯穿了整个皇宫,方向颠倒迷离,眼前的世界,都成为一种超乎想象的活跃之感。
自己的眼前,存在那一抹微微的星光,是湖水折射的熟悉和温润。
威严庄重的皇宫,以静制动,却也多出怡景的感觉。
“这显然是故意的,不给我偷听。”
那殿,是什么大殿?
看起来颇为威武雄壮,而身上鎏金的纹路,一道道的。
只能躲躲闪闪地去观察一切,管他呢!
看到了这儿,一片的华彩,惊心动魄的美艳,玄中世早已是淡然处之。
“感知,现在有用吗?”
玄中世的感知射程,大概一百米为极限,他在现在,是不可能淋漓尽致地发挥的。
按现在的距离,七八十米的样子,而且已经有了人群,让玄中世越发尴尬,几乎是被窘迫害了。
“该死!”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自己微微抱怨,而感知早已和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的身体,吻合了。
他前进一步,感知就喷出去一步。
很快,玄中世就感觉到了些朦胧的声音。
让他所不知的,则是晏熹歆和澹台墨白,会面的地点。
居然是在一处格外朴素无华的漫客栈内,是一个构造精巧的地方,而玄中世的感知,已经扫描到了澹台墨白和晏熹歆!
晏熹歆,她还带着谁?
一个少女,清瘦的背影,自己的身体,仿佛在对于外界,不假思索地反抗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沈流情!”
她对一切都是叛逆的,现在,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她鼻孔朝天的样子,因为见到澹台墨白,他的身影,沈流情这才被吓到了。
“这是……”
她的声音畏怯,却不知道是不刚刚才来的,晏熹歆的指尖,已经盘旋起了一只蝴蝶。
“紫色的!为什么?”
想到那神神秘秘的紫色,玄中世已经不由自主地,几乎失声地喊起来!
这可是紫色花蝶,颌天也被晏熹歆残害过。
紫蝶,让玄中世。的心,也很是怜悯。
“这东西真变态。”
他腹诽。
但是,殊不知那沈流情怎么了!
“在下沈流情,参见皇上。”
这台词读着顺口吗?
沈流情的身体,已经匍匐地直接跪在地上,蜷曲了四肢,她的身体也是端端正正的。
此刻,已经被沈流情的出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玄中世,他也“唉”了一声。
想到澹台墨白,他操控感知,直接朝着当今圣上,毕恭毕敬地望着。
澹台墨白的丰神俊朗,莫过于那眼睛。
刚柔并济的眼神,从玄中世的感知内,反馈的事情,并不是最精准的,但绝对是最真实的。
他在此刻,若有所思地对准玄中世自己。
澹台墨白的身上,是那一袭闪烁龙袍,宛如真龙天子下凡,到达魔界。
紧接着,他会干什么?
他的头顶上,并没有东西,反而让玄中世不适应,仿佛澹台墨白也要梳妆,让他逼着自己,没有笑喷。
的确啊……
怎么是如此滑稽的事情,澹台墨白为了见到“梦寐以求”的晏熹歆,“毅然决然”地挣脱睡眠的束缚,踢飞了澹台安歌,紧接着就衣衫不整地跑到漫客栈。
他还是“蓬头垢面”的样子,即使玄中世是在调侃他。
“糟老头子。”
玄中世笑得有如星辰。
他和那漫客栈,已经互不干涉。
他就在一棵树后,自己貌似在打坐。
而感知如丝如缕,很快就开始洞察三个人发生微妙暗涌的茶会。
这是闲谈?还是告状?
但,可以说是两者合一,因为澹台墨白是认认真真地去听告状了。
他的心,虽然有时会软弱无力,但这终究不是玄中世的代名词。
他的勇气,让玄中世背着晏熹歆,自己去“偷窥”澹台墨白的俊颜。
“果然是一国之君,气质就是不一样,浑然天成。”
玄中世在赞赏着,也在惊叹着。
澹台墨白的容颜,玄中世虽然觉得这样不尊敬他,但是最后,依旧是发现了帝王之姿--
“天哪!居然是这样端庄?”
薄唇,冷傲之感,此刻已经扑面而来,宛如他在审视这个世界,无情无义。
完全是不顾自己的感受嘛。
他的发型端正而严谨,让玄中世很不喜欢,还是盘发。
不过,那隐含的发冠一戴,澹台墨白身上的“天姿国色”,就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他看起来,也是君临天下之感,晏熹歆的身体,也谦卑地直接坐着,沈流情憋憋屈屈地跪着,却没有半点的不服气--这是多大的福分?这就是福气,可以吗!
而玄中世看着沈流情下跪,她的身体,在尽可能地支撑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叩首,自己的膝盖,被直接碰到地上,磕破也没有在意。
地面上的粗糙,自然让沈流情咬牙切齿。
她委身屈服在地面上,眼前的世界,她必须要仰视,才可以看到全景。
她的唇瓣,因为澹台墨白身上的帝气,而被迫终止翕动,微微多出无助和柔弱。
晏熹歆的身影,也镇定自若起来。
她明白,自己无法去要求一国之君。
除非她疯了!
但是,她也不想让沈流情,第一次就经受如此的皮肉之苦,宛如要死要活。
她的呼吸,或许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到。
“唔,呜呜。”
细细的声音,宛如少女对于命运的质问,她的负面情绪,在心头堆砌,但是畏怯和澹台墨白的压抑,让她只能闷哼着,身体因为玄中世先前的摧残,而越发惨淡。
这不仅仅是肉体的残害,这还是玄中世予以的、精神层面上的凌辱。
“为什么。”
她的眼底,宛如失去焦距。
而声音,更如空穴来风。
这是君主,她却是因为自己桀骜不驯的性子,今日有苦难言,却也不能言。
“爱卿平身。”
而此刻,眼前的澹台墨白,他殊不知自己残害了一个少女,她的双鬓之间,都是恍如珍珠的汗滴在滚动。
她的身上,已经布满汗渍。
而艰难的动作,越发显现少女的身体虚弱。
“谢皇上。”
沈流情搜肠刮肚地想到这些恭维的语句,自己果断地揖让着,宛如那觥筹交错。
现在,她的心已经无力于反抗,稚嫩的逆反心理被澹台墨白的龙威恶狠狠地掐灭,只能随大流,并且顺着走。
宛如精疲力尽,也是深谙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她却明白,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