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因为喜宴的开始,而变得顿时欢快起来。
轻松的声音传递,他的心却有点冰冷了。
自己走在岁月之中,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拖油瓶的存在。
正是该死的沈流情!
晏熹歆,现在一点点剥夺地他的权利。
玄中世想着想着,他却只能哑然一笑。
觉得心底,都冒出了丝丝寒气。
“走吧。”
听见了熟悉的少女声音,他只能被迫一笑置之,但心底却产生了一种怨气。
对啊,还不是因为沈流情,所羁绊?
还有什么可以值得庆幸的呢?
所以,玄中世只能颇有微词都牵着她的手,宛如一对真正的夫妻,他默默无言。
自己也冲着座位走,他的试探性动作,让沈流情也轻轻莞尔一笑。
这是暖热的天地啊。
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和晏熹歆一样。
“那个,交杯酒……”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声音中遍及一种犹豫和挣扎。
“啊?还有这东西?”
确实,玄中世的头一转。
他发现了什么--
那系着一根红绳的一对酒杯,象征着的,是岁岁年年的美好愿景。
源自于那个人!也很该死的人!
玄中世的眼里,冒出了一抹惊愕的情绪。
他想着想着,只能专心地做完最后一个步骤。
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是真真切切耗时间。
为自己风中凌乱的心情,敬一杯。
他饮了一口酒杯内的琼浆玉露,直至再添上一口,一饮而尽那琥珀色的酒。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而此刻,却觉得自己无心喝下的一杯酒,是……引燃问题的导火索!
瞬间,他也被吓到了。
天--
烧灼在他口腔内的酒,顿时逐渐滑入食道。
就让他明白了,什么是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的酒量,并不那么大,甚至比沈流情差得多,她千杯不醉。
而瞬间,玄中世却觉得一股热气直接喷涌上脑门,黏他的百会穴上,盘踞不散,经久不衰。
这是什么酒?
而且还如同烈酒一般,让他的心,也瞬间被烧着了。
他几乎要咳嗽。
只觉得脑中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不仅如此,四肢百骇,都在叫嚣着,试图脱离他的控制!
这究竟是不是晏熹歆的安排?
至于吗?
他难受,他苦闷,他懊恼。
但是现在,无人可以帮助他,解除眼前这个的窘境。
身上有异常的难受,他的心哆嗦。
一抹怅然若失的情绪,虽然难受,但最终,玄中世依旧咬咬牙,挺住了。
虽然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一杯酒下肚,他就和那沈流情,产生了分不开的关系吧?
但这,只是戏言而已。
他觉得,这应该不会约束他对颌天的情意。
她不会理睬自己的。
眼前的,也是花红柳绿。
各色蜀锦衣饰,看上去,却因为自己喝了一口酒的缘故,而变得越发轻盈飘渺。
他都要醉了。
那少女,也几乎醉了。
她这次也异常不对头啊。
她的唇齿间,多出了一抹醇厚的酒香。
却没有任何的迷乱之色,她的气势纯纯。
“好喝。”
她却已经笑容满面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并且,自己的眼底,都是意味深长的情绪。
“他已经醉了,我和他一起坐坐吧。”
这声音很是有礼,颇为自然。
谁说他醉了?
现在的玄中世还知道,越醉的人,越是觉得自己很清醒。
他现在,也是如此,落入醉的坑内了。
脑中的思绪依旧。
扑面而来的声音,在他的心中也烙下了一笔浓墨重彩。
“难道是玄中世的酒量不行吗?”
“难道是被一杯就灌倒了?”
“这还是交杯酒!天哪……无奇不有!”
“不如,先让他们去洞房吧。”
这声音中,夹杂的暧昧感情,却让自己的心,都有一些不太舒服。
究竟哪里醉了?
玄中世想质问苍天。
但最后,却只能相信这一点。
他,被一杯酒灌醉了。
脑子,的确是迷迷糊糊的。
但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
她,究竟会耍多少花招?
简直是让他吓一跳。
这不是开玩笑,也并非戏言。
玄中世只是感觉,少女的身体轻轻地蹭着他,看起来很是亲热,她喜笑颜开。
“我扶你。”
她嫣然一笑,牵住他的手,自己莲步踏着,很是自然。
玄中世,被她引领到一个位置。
这儿,是铺着桌布的桌子。
上面,早已摆了几样糕点,还有茶杯。
玄中世,也想敷衍了事。
他恰巧有些饿,索性就随便拿起一枚,丢入嘴中。
反正,自己也是一个过客。
他只要算计沈流情成功,就行了。
他的思想,是多么的高深莫测?
自己和沈流情,坐在一张桌旁,果然是一种别致的体验。
而沈流情,她对于如此的事情,也是一样的感受了。
她被那一杯足够烈的酒,灌得晕晕乎乎的,心也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的?
她望着玄中世的身影,就有些想贴上去,并且永远不分离。
这种感觉,让她也强撑着,淡然坐在座位上。
但眼神,依旧时不时地朝他这儿飘。
一下又一下,愈挫愈勇,她的顽强,直到他吃东西时,都没有作罢。
果然是如此的好看,绝美啊……
她的脸色,也烧红了半边。
看上去,无比娇柔,魅力无限。
果然是这样,将少女的本性,释放得淋漓尽致。
她也沉浸在了一片欢乐的气氛中,无数人,在这儿窃窃私语,互相敬酒。
还有无数人,也在对着他们,这一对即将双栖双宿的眷侣,予以贺词。
他们都没有离座。
在这儿,安然地享受美食。
虽然,只是几种小巧精致的糕点而已。
但,沈流情却和他们一样,吃得兴高采烈。
身上不动声色地扬起了一抹天地之气,用于压制她的身上,残存的酒劲。
她的血脉,让她喝酒不醉。
今日,头晕,也是不正常的事情了。
吹雪剑在她厢房内,她没有带来。
她可不想乘着酒劲,就贸然乱挥自己的锐剑。
此刻,她也怕,自己直接将玄中世,做出什么非礼的事情。
但是,这不是他最有可能做的吗?
虽然自己,也如坐针毡,盼望那一刻的到来,自己一雪前耻的反抗。
但一想起她和母亲的控制,玄中世也勉强压抑住了自己。
他的手上,也是一股天地之气弥漫。
或许是醒酒药,那可以当做重要药物的珠串?
此刻,这珠串,在他的手腕上发挥作用。
他没有悲催得直接醉酒,但是现在是因沈流情上次给自己的手串,他才得以获得清明的意识。
只不过,觉得心中还是浑浑噩噩的,想到颌天,他就味同嚼蜡。
他岂不是想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