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岁月无声。
这是一次伏击战,而且,颌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何等势力,他的修为算是凌驾于自己之上,散发出的威压,也是分分钟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
她又听见了一声冷笑,是对自己反抗的讥讽,他的意思很清楚,但自己却无法挣脱他的魔掌,特别是那一爪子挥到颌天的脖颈之后,她觉得,眼前的世界在旋转。
不知不觉,她出了一身冷汗。
却无法将这个世界所抗拒,这是一个让她无法去服从的死局,若是她真的听信于命运的安排,她就会死去。
耳畔似乎也传出了风声,她想狠狠踢一会儿,提出天地之气,却无法使用。
仿佛是被扣住脉门,风轻轻刮了过来,然后散发起无数的尘埃,涟漪在耳畔轻响,颌天只发现了一处地方。
这……
冰凉的衣角,是白色的,上面仿佛多出了罗锦绣花什么的,却很素净。
清素。
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可贵之处,但颌天却依旧觉得,他的身上,有种贵气,是无法磨灭的。
在此刻,她斟酌着,谈笑之间,却已经多出了一种振作的感觉。
这是一个帮派的人,杀人不见血。
他聘来将自己杀死……
无法逃脱,因为她的实力很弱,到达了一种无可言喻的地步,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炮灰了,她就是豆腐渣。
现在,他的方法是果断而暴力的,也是犀利而狠心的,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感觉,只要一分钟,就可以将自己制住,并且拖入无限的深渊。
难道他杀人成性?
或许是冷血无情。
但是,她的心也被着实吓了一跳,眼前的世界,在耳畔是呼呼作响的,仿佛一切尘埃都淡化,但是后颈的疼痛却依旧那么清晰。
她攥紧拳头,头偏了偏,却早已发现,身后那一个老者容颜。
他的容颜是很肃杀的,有一把胡子在拖曳,看上去宛如轻纱般飞舞,失去自己的重力。
这样子,让颌天想起了临泷。
却最终笑着叹口气。
“这不是临泷。”
她的想法很清晰,因为他的胡须,都没有这么长过。
难道那一堆的白色纱巾,都是自己的胡须?
怪不得如影随形,还可以隐身。
他已经以刺杀之技,存活下来,并且向自己展示他的威猛。
仿佛是一种不怕死的气息,他在此刻游刃有余的抵御自己的袭击,不知不觉就发出了无数杀招,眼神中都是视死如归的情绪,而没有半点的慌张。
他看起来动作很老练,杀人更是娴熟。
只不过,颌天也要躲避啊。
否则只能被陷入无声的死亡之中,并且没有半点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她的心也在紧促地跳动着,她的眼睛在睁着,只发现后面一片银丝,看上去很是新奇。
他的头发丝也宛如那胡须,失重般飘浮在空中。
他的头发很短,看上去,只能扎一个小小的发箍。
这简直就是两面派,难道他不知道?
他和临泷,正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而他看上去,手上拿了一把飞刀,已经抵在她的脖颈处,他还在凶恶地狞笑着。
也是不同寻常之人,他看上去是如此的慈悲,说去死,何尝不是送人去死呢?
他仿佛是白莲圣母,天知道,他的暴徒本色,在此刻显露了。
“杀!”
“你敢?”
在此刻,颌天也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她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世界的交叉变革,宇宙腾挪,少女眼底都是灿烂的芳华。
她突然间反手一抓。
这只不过是障眼法,颌天根本没有用任何招数,强烈的天地之气早已幻化而出,气场压抑天地。
将他的手打落,她冷不防就将自己的脖颈防住,心中多出的冷汗的感觉,让她发现,汗水在涔涔而下。
一时间,她的心跳如擂鼓般,钟鼓齐鸣。
在这个紧张兮兮的时候,却听见身后那个人,在压抑“哦”了一声后,瞬间再度赶了上来。
而且,步伐不是没有变化,而是快了很多。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但老者是杀戮的机器,现在已经被注满活力。
“老人家腰背不好,小心闪腰,而且半身不遂哦。”
颌天边躲边说。
“你?”
颌天的声音中,多出了调侃和新鲜的味道。
但是,宋望岳已经怒从心起。
她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
大千世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自己这样说过。
这是一次闹翻,他觉得自己是在依法行事,但她与自己针锋相对,现在这是什么天理难容?
八字不合,杀个人,他都无法做成。
“桀桀……”
突然间,他的眼中,有一种暴戾的感觉,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不经意间,颌天回头一看。
就发现了什么东西。
“呼啦……”
声音宛如飘飞。
但是,宋望岳的身上,有的,是无数的银丝。
回头一看,颌天顿时被那招摇的场面所吓倒。
因为他的“金蝉脱壳”之术,颌天固然是无法避免那宋望岳的惊人袭击了。
他的胡须,瞬间飞了起来,就仿佛要脱离他的身体,飞流直下。
但是,让她惊讶的事是--
老者不羁地笑了笑,笑颜中都是自信。
他的声音恍如傲然的波涛,在现在更是搏击无限。
胡须,却已经被他灵活操控,似泥鳅,在此刻钻探。
这胡须居然也是武器?
他难道真的是这样的有才,非要用胡须去杀人。
但是现在,宋望岳却已经狞恶地咆哮起来,看得出来,他正不断地将自己的威慑力显现出来。
包括那已经失重的银丝,他此刻表达出自己的完全情绪,胡须宛如长缨在手,疯狂地飘着,在空气中掠过,如无数的丝线。
清一色的白色,却让她觉得很眼盲。
一时间,在眼前显现的东西,是疯狂的风花雪月,无数空间裂缝,此刻纷沓而来,让人无法去躲避。
它们都像真正的铁丝,却亦刚亦柔。
而现在,目标只不过是将自己弄死而已。
他的胡须,首端没有变化,却都在他的下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