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数的铁链,在她的眼前交织错落着。
在此刻,颌天已经极度不安。
她不知不觉,就开始沉沦其中。
但是,那一些锁链,已经成为了死神的幻影,她的人生,几乎要覆灭了。
那铁链无数,此刻,开始融为一体。
它们果然是已经分成了两股,将自己的手逐渐圈住。
颌天想对了,而锁链,都是看上去擎天立地的精髓啊……她怎么会想到这些。
锁链在糅合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却爆发出了光芒,是绯红色的,也是血液的感觉。
这是一望无际的夜幕。
她的眼前,铁链粗大,看上去,也无比不同寻常。
这可否是她的记忆?那绯红色的锁链,在眼前盘旋。
她的心也顿时有些松软了,不知道怎么做。
“唔……锁我?滚吧!什么无知小辈,竟然敢这样欺负我?没门!”
被吓趴的颌天,却只能这样子去抵御命运。
她发现自己的眼前,那一道锁链,瞬间将自己的手扣住。
这是终身囚禁?
它的力量是如此不同凡响,如手铐的尾部,已经开启又闭合,将自己的手腕关在其中。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很白很好看。
“这有什么用处啊?”
有点束缚的感觉传来,颌天不爽地叹了口气,她在想,自己手上的一条条勒痕。
她的声音好像没有用,让它们愈发的猖狂,不由分说,就将自己从地上拖了起来。
这锁链盘踞着,从四面八方传来。
它们在石壁中拉伸,并且直接将自己当做猎物。
现在,拖曳了她。
它们是从上面延伸下来的,而此刻,她也可以行走,但很踉跄。
不……她没有抵到头顶的石壁,但锁链已经推动她前进了,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升力,让她猝不及防。
感觉很怪异,反正自己已经完了,被人牵着走路,不是很奇怪吗?
不知不觉,她最终也不想走了。
但也不是不想,是不敢。
“你们真是傻子,居然都不知道我肉不好吃。”
她在此刻,只能想些笑话,让自己的心情解乏。
她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已经在一瞬间飘浮了起来,仿佛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她被人拉着前进,却双脚也腾空而起。
“感谢你啊,万恶的人生。”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一时间愉悦地抬头笑着,脸色苍白,但是她却并非那么柔弱。
而现在,她的眼前,顿时是无数的历史。
这个世界如此玄妙,在此刻交织着、旋转着,它的古朴历史,已经呼之欲出,这个山洞,将自己的锋芒显现而毕露。
它的身上,都是无数苔藓的植物攀附。
这个溶洞,没有什么石钟乳,但是一些不知名的草,却是愈发繁盛。
在里面开放着的花,寥寥无几。
在此刻挣扎着,死在他们的幻想之中的生物,也有很多。
它们都是凄凉的,也是壮美的。
颌天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她只觉得,这在此地斗争的生灵,都要值得尊敬。
而她呢?
成为了虚浮的存在,连走路都不用自己费力气,多么爽快,但是也多么的无奈?
她佩服这一切!
而自己,已经被它们所牵引。
仿佛是下了关于她的判决书,她也要死了,在此地。
但是,随着这个通道的逐渐变窄,颌天也被逐渐拖入了黑暗内。
通道仿佛永远都没有走完的可能性。
山洞的尽头,是如此的遥远。
颌天想着,也不知不觉多出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她被拖曳着,然后就一点一点地颠簸到黑暗其中。
那黑夜,宛如巨兽的大口,在此刻将她吞噬其中。
而这里的通道也愈发狭窄了,有一种滴水的感觉存在,她被护送着前进,但心中却只是悻悻然。
“真是的,是哪个傻子欺负我?我要将他挫骨扬灰!什么……”
她想再骂一句的时候,但是,却只听见了一声声音。
耳畔,一声铁链的刮擦。
她怎么了?
眼前顿时一片昏暗,不知道有什么光线,可以透过这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
她也在此时失去了自己的目标,不知道方向怎么算,只不过心中很混乱。
这通道,是越来越小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脱险,除非将自己的血液直接喷出,让它们去干扰锁链的目标?
它们在找的是生命体,而且还是如她这样子大小的活物,可能产生其他的变数吗?
这里的空气,却越发清新。
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有进入此地,她应该会被囚禁,这里是一方最深的牢笼。
在回想往事的时候,颌天却没有任何悔恨。
她也可以估计,自己会活得怎么样。
沈流情会和玄中世在一起,晏熹歆会心满意足。
但是翩翩少年会忘记自己,临泷会继续隐居,但是澹台安歌到底会怎么样?她明白自己想预测许多事情,但是她却无法再看到它们逐一发生。
心情很沉重,她却被铁链带着,顺着一条甬道前行,很快就到达了一处。
这里是无数的黑暗,仿佛没有任何的生命。
她感觉到了石壁产生的冷意。
这应该是一个小室,四面都是石壁,她也不清楚这东西要干什么?
但是,摧残她这如花美少女,这里的人都心怀不轨啊,万一她被人家欺负呢?
“不要这样。”
她突然轻声地道了一声,有两行泪水,从眼角铺天而下。
但此刻,她就觉得心中很刺痛,疼痛要将她扎死。
她寸断愁肠。
只觉得,那铁链却依旧将自己牵制,任她扑腾也没用。
缓缓将她放在地上。
无形中,这种默契,也就成了习惯。
她没有再哼一声,清浅的溪流从石壁外侧流经此地,但她现在已经被限制,无法将其汲取。
她被放到石块身上,一尘不染的身体,白衣却再也没有那么洁白。
还有无形之间的血渍喷射,都落在她身上血染梅花。
她头晕眼花,被颠簸得生命丧失,耳畔的狞笑如恶鬼恶搞,这样让她一点一滴地和生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