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不掩瑜。
他虽然已经老去,虽然已经成为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是,玄夕夜的证据,确实很有用。
保存至今,也不知道过多少年的历史。
上面的日期已经无法分辨,一个个润湿的字迹仿佛挣扎的手足。
但此时,澹台墨白看了这些与魔族截然不同的字符,圈圈绕绕的字……
已经是心中一片震撼。
晏熹歆,她就是一个疯子。
“这究竟是不是一个谣言?”
他看的第一封信,就已经很让他吃惊。
太疯狂了。
晏熹歆,居然能这样子组成她的大业资本?
晏熹歆每次招待人的时候,都让他们喝一杯茶。
茶中却有一个符咒,可以让他们都瞬间化成傀儡。
他们只要饮下一个符咒,就可以成为傀儡。
这符咒有毒,在水中没有什么味道,澹台墨白闻所未闻。
是,晏熹歆不知道到了何地,现在却没有做成她的大计划。
或许是因为她的修为,还没有够。
但是,现在已经足以。
立身处世,晏熹歆居然能用这种卑劣方法,去控制人的一切。
她难道不觉得心疼吗?
“她已经接待多少人了。”
不知道,这一张大网,还能混多久。
这茶,有毒。
澹台墨白也怕自己被算计,但是这些东西,已经是最真实的昭示了。
一片恶寒再生,心中顿生的一种发汗的感觉。
她是怎么搞的?
而且和那妖族通知的时候,她的语气是很轻快的,而且很亲昵。
“我完成了很多任务,估计已经有好多人都中了我的毒,喝我的茶外面……嘿嘿,我看他们怎么活下去!”
这声音、这话语,力透纸背。
她的得意,也是溢于言表。
挥挥洒洒,她的笔迹是那么的潦草,潇洒的感觉,也是浑然天成的。
“这是一个变态。”
澹台墨白最终叹服,只能这样的形容。
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侮辱人家的生命。
晏熹歆为什么要将这些人猎杀?
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是自己的一枚棋子。
他们不都是一个人嘛!
所以澹台墨白根本都不敢想了。
太过于疯狂,以至于世界都没有了力量。
“还有的,是她成为奸细的事情。”
闭上眼睛,澹台墨白的手,下意识地叩击桌面。
他很是挣扎的时候,就是这一点--
玄家这些人,玄夕夜都已经承认,他们对自己很不好。
必须要杀掉,以示威名。
现在,他只能将玄南栀留下。
所以,为了将这些事化为乌有,澹台墨白只能作出这样的选择。
“你知道吗?我对你,真的很无语。”
他居然引狼入室,而且晏熹歆就是一个妖族,没有什么原因。
她骗取了玄夕夜的情意,因为晏熹歆来到魔界,和沈家在一起的,最终成就如此玄中世一个人。
玄中世也不知道是什么血统,晏熹歆在将玄夕夜困在寻芳城后,才生下了玄中世。
很奇怪的辈分,但澹台墨白不知道全部。
“滚吧,反正我也不清楚。”
这里面暴露了无数绝密,他却已经因为愤怒,而没有看下去。
怎么去形容呢?
如今,晏熹歆的面纱被完全剥落。
她成为如此的丑恶模样,但澹台墨白却依旧将晏熹歆奉为天神。
岂有此理?
晏熹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发怒吗?
澹台墨白看到这里,心已经麻木。
他也没有什么亲信在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被一片的虚伪的人环绕下去,生生不息?
若是能时间倒流,他要干什么呢?
一切,一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这不是曲子,但就像一首曲子。
“您……怎么了?”
一瞬间,樊舜鑫也有点忐忑了。
低气压,完完全全的低气压。
澹台墨白是不是很苦恼而已?
他的手已经捏紧了,而且还在敲打桌案。
这里的一丝暖香味,让他觉得很是恍惚。
“不要伤心,我真的觉得,这应该是这样。”
玄夕夜缓缓开口道。
“我心里这事情,已经憋了很久。他们本来就对我不好,现在这……”
他知道,澹台墨白的身上,有东西凝聚。
无影无踪的柔和,他甚至觉得,澹台墨白的心要爆发了。
他像神一样,可以袭卷这个世界的风雨。
呵!
“砰--”
这声音很响亮,仿佛是振聋发聩!
“天呐,还要……批阅奏折呢。”
怎么办?
这可是天子之怒!
他的怒气,就导致了眼前的世界。
是疯狂的袭击。
澹台墨白突然间长身玉立,朝到桌子上擂了一拳。
他很激动的样子,而此刻也是像一个修罗一样,向死而生!
凶神恶煞如他。
“这声音……”
垮塌?
耳畔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无奈的情。
那崩裂的声音,是如雷贯耳的。
樊舜鑫听到这声音之后,也用自己的目光,诧异地对准圣上。
“你是不是疯了?”
借玄夕夜之口,他居然说话也是便捷了很多。
现在,樊舜鑫只顾着去看了,也没有说出什么。
他可以说,太震撼了!
是一个拳头,仿佛是流星赶月。
如今,却早已到了这桌子上。
击打、鞭挞。
还有,这一望无尽的卷轴!
白虹贯日!
强烈而厚重的尘埃,已经扑面而来。
原封未动的澹台墨白,他却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就成为一片劫难。
“朕只是伤心而已。”
面对玄夕夜的发问,他只是淡然地回了一句。
声音云淡风轻,不知不觉就产生了凄惨的风。
这里的风声,已经乱了。
因为这里的案台已经破碎,本来是装着无数卷轴的地方,柜子……也开始震颤。
更重要的是奏折。
它们却已经惨遭杀戮,因为他的天子之怒。
他的怒气是无法言语的,如今却更像是不顾一切的宣泄。
只要用一个拳头,就可以体现。
爆发!彻彻底底的爆发!
他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暴力的情绪,但是杀气却已经隐匿于无形。
他身上有种让人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感觉。
还有庄重。
在此时,他并非是对于自己而擂下这一拳头,而是因为他的眼光太差。
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