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知青和李知青长得那么好,又聪明,这么好的姑娘不紧着咱们大队的年轻小伙,便宜了外人,这多可惜呀!”
说话的人是吴老太,她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除了最大的儿子和最大的女儿结了婚,其他都到了待婚年龄,但是在选对象方面挑剔得很,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就把自己给挑剩下来了。
荷叶婶白了对方一眼,“就你敢想!”
“司知青和李知青那么优秀,咱们大队谁家儿子配得上人家?”
吴老太没好气,“我家儿子也不差!”
“就司知青那个病弱的样子,我们家瞧得上她,是她的福气!”
秀兰婶听不下去了,“司知青身体早就比以前要好。”
“她说咱们东风大队好山好水,最养人。”
“人家就算还是之前那么病弱,也不是你们吴家人能惦记的!”
吴老太的男人也姓吴,夫妻俩是远房的表兄妹。
这个年代,很少人会嫁给自己的亲戚了,当然穷人除外。
穷人没有人愿意嫁给她,他只能从自己的穷亲戚里面挑选对象。
吴老头当年穷得差点揭不开锅,后来把吴老太娶回家后,两人差点没被饿死,吃过树皮、野菜、泥鳅,就这样的日子,两人还要年年生孩子,一共生了八个,只有五个活下来。
老吴家等到他们的大儿子吴光辉当上倒插门,时不时从婆家那里补贴了娘家,还给他们的大女儿吴春天介绍了一个老男人,嫁到了公社,他们家估计还是大队里面最穷的那几位之一。
现在他们家仗着家里有人在公社,自认为高人一等,对相亲对象挑剔得很,最后把自己给挑剩了下来,成为全大队的笑话。
吴老太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今年都快三十岁了,还有他们的小女儿,也有二十五岁了!
荷叶婶二十五岁的时候,孩子都七八岁了!
这个差距不是一般大。
有时候大家真的想不明白,吴家人那种莫名的自信和高高在上是什么情况?
“我大儿子说了,以后要给我两个儿子介绍工作,我两个儿子以后都是工人,司知青和李知青反正也回不了城,当个工人媳妇不好吗?”吴老太撅着嘴巴说道。
荷叶婶嘲讽道:“当工人的事情还没影子,现在就开始做梦了?”
“人家寻副团长和小齐,条件会比你们两个儿子差?”
“多少人想去部队等不到指标!”
吴老太大声道:“那一样吗?”
“我们家在东风大队,知根知底,不像他们,哪知道他们家具体什么情况?”
赵老太也忍不住了,“你们家是在东风大队,但对司知青和李知青来说,不见得知根知底。”
“你们家情况那么复杂,我们作为那么多年的邻居也搞不清楚你们家的事情。”
吴老太算是明白了,赵老太是嘲笑她大儿子当倒插门。
这件事原本是挺丢人的,但是她大儿子时不时给家里一点好处,这种丢人就转化为大家都在嫉妒他们。
“我们家哪里复杂了?”
“你们家儿子没有我家儿子有本事,嫉妒我们吧!”
赵老太还没说话,黄秀兰就应道:“我家男人有尊严,要面子,实在是做不出来像你大儿子倒插门那样的事情来!”
吴老太第一次被人当面这样说,脸皮火辣辣的,啐了黄秀兰一口,“你男人是没有人看上,才会被你捡了回去当宝贝!”
“我儿子长得俊,有钱人家的女儿都喜欢他。”
“人家就那么一个女儿,我们不让儿子嫁过去也不好。”
赵老太看吴老太这么不要脸,也学着她的模样啐了一口过去,“你家儿子长得俊?”
“你确定吗?”
“还有你那个儿媳,恐怕你一次都没见过吧?”
“说得好听是你家儿子嫁过去了,说不好听是人家花钱把你儿子卖走了!”
“男人但凡要一点脸都不愿意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你家儿子和你一样不要脸!”
吴老太听了赵老太的话,气得直接上手要挠人。
黄秀兰就在旁边,赶紧上来帮忙,最后三人扭打成一团,吴老太被挠花了脸,赵老太和黄秀兰啥事都没有。
赵老太吐了一口痰砸在吴老太的脸上,“你看见了吗?”
“我打架的时候有儿媳帮忙,你有吗?”
“就你儿媳那样子的,到时候你死了,她都不同意你儿子回家给你摔盆!”
赵老太是会扎心的,吴老太气得半死,骂也骂不过人家,打也打不过。
最后只能呜呜地哭了起来。
司音和李文芳知道这件事后,只当是听了一个笑话。
吴老太之前也不是没有来和他们提过她那两个儿子,美名其曰是随便她们两个挑,看上了谁就和她所,他们两个儿子都可以。
问题是她也不看看自己那两个儿子,要身高没身高,要相貌没相貌,整天游手好闲的,和二流子差不多,这种人司音和李文芳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加不会想要嫁给他们。
寻风和齐闻宇知道吴老太有这个心思,还特意上门语言威胁了他们。
要是他们敢在私下做什么小动作,他们不会放过整个吴家!
从那以后,吴老太才消停了下来,看到司音和李文芳也只是唉声叹气,感叹他们家错过了两个好姑娘。
特别是司音,没父没母,还有钱和技术,要是嫁进来,他们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不用忧愁!
还能借着她的光,把家里人安排在轻松的工作岗位上去。
转眼到了第二次收成,食品厂一接到电话,第二天就派了一辆货车过来收蔬果。
东风大队的人更加是半夜就开始去收成,等食品厂的火车一来就能装车。
罗主任握着贺小华的手,“贺队长,我们食品厂打算在过年前再定一批,你记得给我们留下两千斤。”
贺小华为难道:“后面还有粮站、机械厂还有部队的订单,恐怕你们的要往后挪一挪了。”
罗主任眉心紧了紧,“大概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