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焕!你!”桃夭指着何焕,下意识地整个身体向后退去,自觉地缩到了角落。
她在马车中,而且是与何焕同乘一车。
何焕唇角轻勾,“我说过,你逃不走。”
现在好了,他已经知道了桃夭就是这十年来自己要找的人,只不过是桃夭的身边多了几个脑子不够好使的神仙罢了,他只略施小计,那些神仙一个个都上了当,这么好的机会,他何焕怎么会错过呢!
“你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我寻了你十年,便不会教你很快地死去。”何焕眼眸阴寒,像是一只千年的蝎子,那毒刺生生蛰在了桃夭的心尖上一般,让桃夭几近窒息。
桃夭靠着车壁,警惕地盯视着何焕,她本想伸手取下头上的玉簪,可这个时候她和何焕靠得如此之近,她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何焕察觉。
一旦让何焕知道自己最后这保命的武器,那她就连最后的一线希望都没有了。
“你想怎样?”桃夭颤抖着唇瓣问道。
饶是何焕拥有一副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容貌,可桃夭内心对何焕的畏惧却已经是生了根,怎么也没有办法剔除。
何焕看桃夭慌张畏惧的神色,心中非常畅快,他哈哈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现在,他反倒是不着急了,因为他很想折磨折磨桃夭,让她痛不欲生!
“何焕!我不明白,分明你父亲有错在先,为什么偏偏要将这些罪过全部推给我父亲!”桃夭咬了下唇瓣,还是一鼓作气道。
何焕听到桃夭提及父亲,当即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他森寒着眸子,抬手用力地捏起了桃夭的下巴。
他并没有将桃夭绑起来,因为根本不需要,他对付桃夭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这脸上的疤可还记得?”何焕身体前倾,看着桃夭脸上醒目的疤痕,冷笑道。
一个已经毁容的女人,一个案板上的鱼肉,也敢来教训他,这世界上,谁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何焕阴着脸,重重地甩开桃夭。
桃夭因为没有防备,一下子撞在了车壁上,导致车身也因此倾斜了一下。
好在何焕的力道有所控制,马车才没有因此而失去平衡。
桃夭这一下撞得不轻,她一声闷哼,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畏惧何焕,她畏惧自己下一刻就被何焕给结束了性命,可这一刻,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何焕的行为很可笑,甚至非常幼稚。
耸动着肩膀,桃夭越笑越起劲,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桃夭的笑声中,何焕不耐烦地命令,“勿笑!”
桃夭看着何焕冰冷的脸,缓缓地停止了笑声。
她含着笑看向何焕,见他脸容五官之间全是愠怒与气结,忍不住道,“世人都称焕公子举世无双,可现在看来,竟是一个还未成人的小儿!”
就在桃夭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何焕猛地伸出右手,掐住了桃夭的脖子。
“小儿?!”何焕粗糙的指节微微用力,将桃夭的脖颈牢牢掐住,见桃夭白皙的小脸慢慢涨红,一种快感由内而外滕然升起。
不过,何焕的脑袋非常清醒,他知道控制自己的力量,让桃夭不至于呼吸不畅,窒息而亡。
桃夭红着脸不住地挣扎着,可是因为呼吸越来越苦难,导致她的力气也不是很足,拳头打在何焕的铁臂上,竟好像实在抓痒。
“放心,你不会死。”何焕扯着唇角安慰道。
十年,他寻了她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不让她受点折磨,他这口恶气是咽不下去的。
也许,他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情,可他跟她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他身为何家唯一的后人,所以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卢家唯一的幸存者。
见桃夭吐着舌头,几近昏厥,何焕缓缓松开了大掌。
这时候,桃夭那如玉一样雪白的颈项上,已经是留下了红红的掌印。
桃夭得到放松,立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真想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吸进自己的肺里。
何焕靠在车壁上,瞥见桃夭因为大口喘息而上下频频起伏的胸口,鼻尖嗅到桃夭熟悉的体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喉结滚动。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动情了。
一男一女,独处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颠簸中,内心狂野的情绪被全部放大,想要将其中的波澜全部释放出来。
桃夭喘着气,红着脸,不屑地看向何焕,有气无力地咬牙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如果只是这样,让她每每在生死边际挣扎,以为这样便会让她痛不欲生的话,那他何焕人人吹嘘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对于桃夭而言,性命的丢失远比挣扎要痛苦得多,而何焕却偏偏事先告诉她,他不会轻易地弄死她,那么,她的恐惧已经没有了。
何焕见桃夭仍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愠怒更甚,他一咬牙,伸臂重重地将桃夭揽进了自己怀里。
桃夭原本与何焕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此时,毫无预兆地跌坐在何焕的怀里,感受到何焕那胯下的硬物,就算她从未与男人亲密过,也让她的心慌乱起来。
“你……”
话未出口,何焕一低头,便已覆上桃夭的唇瓣。
桃夭惊讶不已地反应着何焕的行为,她没有想到,何焕竟然会如此卑鄙!
用力地咬住何焕的湿软的唇,没有丝毫的留情,完全是情急之下她下意识的动作,这猛地一咬,终于让头昏脑涨,色欲冲天的何焕有了几分清醒。
何焕闷哼一声地抬起头,他定定地看着怀里的桃夭,一时之间,他竟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行为。
他亲了桃夭,他竟然想要与桃夭……
就在何焕失神之际,桃夭已经推开了何焕的臂膀,一个翻身,滚出了何焕的怀里,跌落在马车结实的车板上。
桃夭顺势抬手拔下了头上的玉簪,牢牢握紧玉簪,将拳头藏在袖子间,以防不策。
“真没想到,堂堂祭天派掌门,竟是如此卑鄙下流之人!”等桃夭再次坐起身,她抹了抹自己的唇,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