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鳍鲜亮的眸光顿时一暗,他哦了一声,“上仙可要人手前去?”
他倒是想亲自带着傲兮去,可他这臃肿的身材,实在是有些……
“找一个引路的侍卫便可。”傲兮会意越鳍的意思,说道。
越鳍嗯了一声,向着身后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道,“你,便同上仙一起前去若奉山。”
见那侍卫叉手应是,越鳍满意地微笑。
“上仙可还有别的需求?”越鳍问道。
傲兮摇头,转身就走,“烦请引路。”
越鳍看着傲兮和桃夭越去越远,吸了吸鼻涕,唇角勾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容来,他淡淡地低声笑道,“若你真是御风大帝,又怎会不识得北溟的路呢!”
“帝君,您的意思是?”一个女人从殿内走出来,扶着越鳍,娇滴滴地问道。
越鳍抬起肉嘟嘟的胳膊,在那侍女的胸前摸了好一阵,满足地低声哼哼,唇瓣一番,嗓音中带着**,“我已令滑带着他们去了玄赤山。”
在北溟,玄赤山,可是出了名的极恶之地!
“帝君英明。”那女人依附在越鳍的怀里,还用自己高耸的胸蹭了蹭越鳍肚子上的肥肉,她脸上笑意盈盈,而眸中却洒满了阴沉。
越鳍见怀中美人儿如此,当即搂住美人儿的细腰,在那纤细的腰肢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便淫笑着拉美人儿走进内殿。
……
桃夭跟在傲兮的身后,看着傲兮翩跹白衣的背影,一时恍然。
几千年前,傲兮救了他,她也是因为傲兮,才能走到今日,回想起来,傲兮关心天下苍生,倒并不是很坏,甚至说,非常正义且善良。
桃夭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对傲兮有些苛刻了,逼着他当南溟帝君,逼着他叫她师姑……
她这个师姑本来就是极不靠谱的,想来,傲兮不愿意承认也是正常。
“傲兮。”桃夭快步走到傲兮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袖,抬眸看向他。
傲兮的侧脸棱角依旧分明,尤其是那高耸的鼻梁,简直恰到好处,美不胜收。
长长的睫毛轻扇,唇角勾起,傲兮如玉石相击的嗓音轻轻柔柔地传来,“何也!”
“对不起了。”桃夭吐了吐舌头,轻松地说道。
她真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过分了。
傲兮疑惑不解地看向桃夭,他实在是不明白桃夭怎么突然要对自己道歉呢!
桃夭知道傲兮不明白,但桃夭也不准备解释,她灿烂地一笑,走在了傲兮的前面,“我会护你。”
只是四个字,她便觉得很是激动,因为,她要报恩,她忽然觉得这八千多年的苦苦修炼是值得的,因为她现在也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以前在凡间的时候,那年她只有六岁,她没有任何武功,她没能护着自己的亲人,后来她十六岁,孤身一人,学成了一身武艺,可她仍旧没能护着楚衡子,也没能报的大仇……
进入仙界以来,她是最没用的凡人,一路走来,不停地让傲兮去救她,她实在没用,太没用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可以护着受伤的傲兮了!
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她抿唇微笑,那迷糊了双眼的泪水已经是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
桃夭很庆幸,当初救她的人是傲兮,更庆幸,自己能活到现在,有机会去报答傲兮。
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后,又说,“此番魔帝若是有阴谋,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傲兮看着那纤瘦的背影,心中好笑。
这个桃夭,她虽然已经修炼成了上仙,可实战经验实在不足,与竹息交战的时候,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太过悬殊,所以才会赢得很轻松,可若是遇到实力相当的敌人,一定会败下阵来,到那时,她护自己都难,更别说是要护着他了。
现在就只能祈求魔帝没有冲破封印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魔帝冲破了封印,恐怕就是在他没有受伤的时候,也是难以与之抗衡的,当年,他跟着师父,还有上一任天帝,以及一众仙家合力,才将魔帝制服的。
“不必为我,若真有危险,你便逃走。”傲兮说道。
他觉得,他不会死,至少目前,魔域之人不会害死他。
桃夭眉心微蹙,她不知道傲兮这是什么意思,脚步一顿,便转回身子,想要问个明白。
可桃夭这一转身实在是太过着急,竟是一下子就扑进了傲兮的怀里,若不是两人身高差距大,就要迎面相击了。
傲兮倒是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可桃夭连忙退后一步,也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径直就往前面走。
“上仙,路在那边。”跟过来的侍卫为难地叫住已经冲出老远的桃夭。
桃夭一怔,回眸看见侍卫所指的方向,面红耳赤地折回来跟在了傲兮的后面。
傲兮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角,他也没打算这个时候嘲笑桃夭,两人便一路缄默着向前。
花了一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了山脚处。
桃夭望着那耸立云霄的雪山,努了努嘴,刚想说话,但回想起之前的情景,便闭上了嘴。
“我们可以施法。”傲兮好似看穿了桃夭的心思一般,率先回应道。
是么?
桃夭眸光大亮,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她可不想眼巴巴地顺着冰往上爬。
傲兮再次拿出措风扇。
这一次,没等傲兮说话,桃夭便乖觉地伸手将措风扇接了过来。
“你且回去罢。”傲兮在上措风扇以前,向着侍卫嘱咐。
不论情况何如,他不想连累其他人,“对了,一个时辰内山上若有异样,你便让越鳍带着一众北溟族人逃命吧。”
那侍卫见傲兮一脸严肃地嘱托,心中惶然不安,他略一迟疑,还是叉手应是,告了退。
傲兮跳上措风扇,不过,桃夭却仍旧站在冰面上,不肯上来。
“何也?”傲兮问道。
桃夭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地看向那侍卫消失不见的方向,狐疑说道,“此侍卫似是有话要讲,可他想说什么呢?”
论起察言观色,可没什么人能比得上她。
傲兮见桃夭颇为认真,也跟着看向那侍卫,“或是他想跟着上去?”
跟着上去?
“非也!他告别时没有丝毫眷恋,甚至连这山都不敢看上一眼,跟别说会有跟着我们上去的勇气了。”桃夭头头是道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