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
当然,得换个说法,比如,她会见歇性发疯,起因,都是因为去过林子。
至于为什么去林子,那……更有意思了。
靠这些,宁沂很容易地就能将自己撇干净。
她本想将脸上的泪痣也抹掉,但一张脸青青紫紫的,她终究也没能下得去手。
地窖的门被推开了,发出咯吱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
不人不鬼的女人偏头看着忽然闯进来的男人,目光有一刹那地呆滞,指尖被木炭微微染黑了,她没有犹豫,再次举着木炭将烧红的那块往耳后送。
“你停下,爷好不容易才救下你的。”
慕长清皱眉,冲过去,玄色衣袂飘扬起来,一把将女人的手抓住了。
她在寻死?
死很容易,可是她死了,他的千年老参谁来赔?
不人不鬼的女人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他,慕长清咬了咬下唇,不自在地偏过头。
“我只是想将那处胎记掩盖掉。”
她淡淡地解释,依旧死气沉沉。
“掩盖胎记的方法千千万,你何必非要这样呢……”
这法子,很疼很疼,还不如直接用脂粉掩盖掉。
“王爷救回了锦画的命,锦画没理由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但锦画会记住,是谁给锦画带来如此的耻辱,那里留下的疤,会时时刻刻提醒锦画,过往的耻辱,锦画会一点点算回来的。”
她咬牙,狠狠将手抽回,速度极快地将木炭送往那处胎记。
慕长清被气笑了,神色阴冷得不像话。
带给她耻辱的,她倒不如直接说她要报复官家。
他救下她,是让她报复他的亲兄长的么?
明明,他救下她是为了替兄长报复她,让她生不如死。
“还有,王爷拿走了锦画的镯子……”
她将木炭放到一边,摊开手,手心朝着慕长清,“还我。”
“你要是不想被官家发现你还没死的话,就给爷乖一点,至于镯子,要不回来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浑身阴戾。
“那是娘亲唯一留给锦画的东西。”
她只在听到官家这两个字时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一副求死的模样。
“官家……你恨他,还是,喜欢他?”
慕长清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他,经她刚刚一愣,他才意识到,她口中的报复,不是报复官家,她甚至是还想靠近官家的。
但是,得知她这样的想法,竟比他以为她想要报复官家,还要令人气闷一些。
“锦画不恨他。”
她偏了头,脱离了他的束缚,呆愣地坐在凳子上。
恨吗?江锦画恨他跟她的庶妹相爱,恨他让她五马分尸,但唯独不恨他误会她,她能理解他被废了双腿的感觉,他想要报复毁了他腿的人,江锦画能理解他,她甚至还想让他开心些…
真是卑微至了尘埃。
那种感觉,就像她娘亲死的时候,她嚎啕大哭也挽救不了那样,她能体会到他失去一双腿时的绝望。
“爱他?”
慕长清步步紧逼,不问出一个结果,誓不罢休。
“在王爷眼里,锦画那么卑微那么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