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你多管。”
慕长离从棋局中回过神,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然将江锦画变作了棋盘中难以翻盘的棋子。
这盘棋,像极了她现在的处境。
除了能依靠长清,她似乎没有多余的人可以依靠了。
“官家若有烦心事,说出来,心里会舒畅很多。”
江锦绣眸色清浅,缓缓地说道。
如今的她,也算是官家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了,指不定哪天,后位便是她的了。
只需要一个契机,她就能牢牢地抓住。
“在宫中,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朕以为你很清楚。”
慕长离视线阴冷,如狼王那般孤傲森寒。
“诺。”
江锦绣将茶盏放下,行了礼,她原以为,凭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会愿意同她说一说他的喜怒哀乐地。
终归是她心急了些,心急到以为他会对她笑了,就觉得,她能听见天家的心里话。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又怎会如此快地就得到帝王的厚爱呢?
“是锦绣逾越了。”
她垂着眸子,一字一顿恭敬地道。
身后是一潭清湖,微风吹过时,带着一阵凉意,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他现在愿意提醒她,其实,也说明他对她,着实还有几分不一样。
帝王摆摆手,轻品着茶,“你长姐生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锦绣一愣,为何又问起她长姐的事了?距离发生尸首的时日已然过去了许久,可他忽然又问起来了……
“好像……”
她犹犹豫豫地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亦或者是长姐生前的事迹实在让人不耻。
“说。”
慕长离深吸一口气,冷声道。
“长姐……长姐有个情郎。”
她起先说的含糊,磕磕绊绊地,到后来抬头看了一眼年轻帝王,似乎痛下决心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
“谁?”
帝王神色愈发地阴沉了,越听下去,越会生气。
“是江府的一个小侍卫,样貌堂堂,后来与长姐的事情败露以后,带着长姐私奔了。”
江锦绣轻声道着,“当时父亲得知此事,恨不得杀了那个小侍卫。”
这个版本,不知真假,但江府上下都相信。
“后来,小侍卫的尸首在郊外被找到了,许是逃亡路途中遭遇了猛兽,他护住了长姐,让长姐逃了回来。”
她抬起眸子,看着帝王阴沉的面庞,依旧俊美无双,可也叫人不敢靠近。
“你怎知是私奔?”
慕长离继续问。
“这是父亲说的,许是长姐留了书信给父亲,官家知道,长姐素来最敬重父亲,这种情况下,会留下一封书信也不足为怪。”
她解释着,这场私奔逃亡,看起来,真是丝毫破绽也没有,江府也更是没有一人怀疑真实性。
帝王修长的指轻轻敲击着白玉桌,他在思索着事情的真实性。
“官家,锦绣有一法,或许可以帮助您的双腿恢复。”
她需要转移他的视线,来保证他对她的印象再次加深几分。
“不必了,小李子,去流霞宫。”
慕长离沉声拒绝,又不可抑制地想到脸色苍白虚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