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疤痕消了,白净了不少。”
暴君轻笑,丹凤眼敛尽风华,在他看来,弟弟这副模样,已经是不会再纠缠她了。
慕长清抿唇不语,她白净了,漂亮了,可他是在她不好看的时候喜欢上她的,心里又痒又疼。
痒着想见她,疼着又害怕见她嫁为人妇的模样。
相顾无言。
良久,慕长离才开口,“如此,你好生休息,等中秋宫宴时再见面,你应当比现在更有出息一些。”
“你年纪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他深深地看了慕长清一眼,随后便让大太监推着他离开了。
慕长清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若是反驳皇兄,不想成家,那么定然会引得皇兄不悦。
他不成家的理由那么浅显,如果他反驳了,皇兄恐怕是会直接给他赐婚。
除了她,他谁都不想要。
这是唯一一个,让他看住几眼就记住的女人啊,即便,在她满脸青紫以前,他确实是不太记得她的模样的。
但那日捡到她时,他却诡异地一下将她认了出来。
也许,这就是缘分。
不,才不是缘分,缘分怎么会让她嫁给其他人呢?
他的手摸向枕头之下,那枚玉佩安静地躺在那儿,凉凉地,是他仅存的心安。
慕长清阖上眸子,手心的热度传往玉佩。
等到中秋……他就会见到她了。
再等等,再等……
*
中秋宫宴时,慕长清从白袍营出来了,身上的伤早已好全,且更加健壮了。
那把赤霄剑被他别在腰间,象征着他的身份。
在宫中行走间,频频引人侧目。
他现在这模样,像极了几年前的慕长离,意气风发、光彩照人,带着提起刀就能上前线的狠劲儿。
得找个机会,见见她才行。
宁沂这段日子,好吃好喝地被供着,没有妇人来找她,就连江锦绣都从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七夕时也曾出过一次宫,可惜了,慕长离走动得实在是太慢太慢了,等他走几截路,一个时辰都快要过完了。
而在中秋盛宴,她作为新后,是该盛装出席的。
“娘娘,清王爷求见。”
宫婢匆匆闯进来报信,她瞧着王爷那模样,像极了来寻仇的,腰间还别着一把看上去极为恐怖的长剑,她实在有些害怕了。
宁沂将那件正红凤袍拢好了,才转过身,“在主殿?”
“是。”
宫婢诺诺地点头应着。
宁沂漠然地将凤冠簪到发上,长裙曳地,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着,拖拽出的弧度莫名令人动心。
“王爷。”
慕长清背对着她,刚一听见她沙哑的声音,心中一喜一惊。
最终还是冷着脸转了过去,“皇后娘娘。”
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嘲讽。
明明,他是想好好地对她笑一笑的,怎么就是感觉笑不出来了呢?
她那一身正红宫装,很好看很好看,端庄不失妩媚,妩媚不失优雅。
“许久不见,王爷变了。”
宁沂轻笑,现在用的是副人格,自然得对他疏离一些。
“臣弟没变,变的,是娘娘。”
他苦涩地开口,笑得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