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金水镇的入口,千晚突然停住脚步,问牧清,“你看过赛金花的真面目么?”
牧清摇头,“无人得见,她会易容之术,从不知哪张脸是真,哪张脸是假。”
千晚眯起眼睛,她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是骨相!
赛金花或许可以换了几身皮囊,但是她的根骨不会变。
那个『妇』人,那个『妇』人!
“被骗了。”千晚气息骤降,眼神冰冷,“你护好玄机,我去去就回。”
说罢运起轻功,踩上屋檐,往那个石洞的方向飞去。
秦汶回过头,只看见一道红『色』残影,急道,“她去哪?”
牧清也一脸莫名,“她刚刚说被骗了,问过我赛金花会不会易容之术,难道……刚刚那个『妇』人是?”
秦汶脸『色』难看,“你跟去看看。”
“……追不上。”牧清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早就默认了这一事实,“我没她快。”
秦汶:“……”
石洞。
女人从草席上转醒,吐出喉咙里的污物,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捏了捏脸上皱巴巴的肉,不满道,“什么嘛,主子这次居然让奴家伪装这么个丑女人。”
旁边站着一个黑衣男人,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说话声音带着种粗粝的质感,就像是被刀子酒腌臜过的糙谷。
“任务完成了?”
赛金花撕掉脸上的面具,哀怨的看着他,“你就知道问这些,都没看我手臂肿成什么样了,这草席也是,脏兮兮的。”
刚才那小孩用力抓她胳膊,手都被弄青了。
男人不吭声。
赛金花顿觉无趣,“把他们骗过去了,你说主子这样做,就不怕那王爷发现了咱们的秘密?”
“主子自有分寸。”得到想要的回答,男人也不废话,扔过来一个瓷瓶,“赶紧把你的黑蛊治好,免得误了大事。”
赛金花看男人走远,才不屑的轻哼一声,“脾『性』。”
从地上把那瓷瓶捡起来,闻到气味满意的笑了笑,放出黑蛊,看见它背上的焦伤,神『色』闪过一抹狠辣,“那小秃驴眼睛中了瘴毒,算是伤了你的报应。”
瓷瓶里倒出猩红的『液』体,蛊虫看起来很是激动,懒洋洋的匍匐在地上,然而不到一会儿就战栗起来,如惊弓之鸟,紧忙爬进草席里。
“黑蛊!出来!”看见『液』体泼洒在地上,赛金花有些恼怒,伸手把草席扒拉开,“出来!”
洞口外传来一声蔑笑,“果然是你。”
赛金花愣住,抬头望过去,只见一把长剑飞了进来直直刺在地上,红衣女子缓步走进。
“黑蛊!!”赛金花眼中刺痛,一阵痉挛,那长剑直接刺穿了蛊虫,黑『色』的脓血流了出来,这回算是彻底死透了。
“恶心的虫族。”
千晚蔑然的扫了它一眼,嫌弃蹙紧眉,冷眼看着赛金花,“解『药』。”
赛金花胸口起伏,恨恨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竟敢杀我黑蛊,我要杀了你!”
“哦?”千晚缓缓勾唇,尾音拉长挑衅意味十足。
赛金花掏出毒镖,尽数『射』向千晚,千晚运起轻功,快速的闪身避过,撕开裙摆,移步上前,将赛金花捆了一圈又一圈,“你以血祭蛊,它死了,你能好过到哪去?”
赛金花惊出一身冷汗,却是佯装恶狠狠的瞪着她,“胡言『乱』语!”
这件事暗门的人都没几个清楚,她是怎么……
千晚冷笑,“你说,我把你交到衙门,会怎么样?”
谁知赛金花反倒是冷静了一些,干巴巴的放了句狠话,“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千晚微眯起眼。
果然……衙门里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