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还没恢复过来,躲在院外的钱一生的手下见状,就冲了进来。
进来后,两个手下相继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钱一生的情况,最后其中个高的那个还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是很快就收回手,焦急道,“不好,将军鼻息微弱,我们赶紧带他回去找军医救治。”
“好!”另一个闻言,立马俯下身,拉着钱一生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后,将他扶了起来。
钱一生两个手下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执行力很强,做事也很利落,就这样一左一右的架着钱一生的胳膊,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消失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钱一生不会有事吧?他要是这样死了,算不算我改变历史了?
不不,就算他死了,历史改变了,那也和我没关系,又不是我杀的他,是他倒霉被雷击中导致的。
虽然我这么安慰自己,但想起刚才那道闪电,我总觉得有些太凑巧了。而且,那道闪电划过天际的时候,我似乎还看到了一条龙形光影闪过。
“咳……”
在我纳闷的时候,我身旁传来周书文剧烈的咳嗽声。
我这才想起刚才钱一生被雷击中的时候,要不是周书文一把将我拉开,我也很有可能被电着。
于是忙转过身朝他看过去,就见他捂住胸口,躬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由于咳得太厉害,整个身体都在颤晃起来,一副随时可能栽倒在地的样子。
“周书文,你感觉怎么样?”我见状,没有多想,赶忙扶他坐下问道。
问话间,我也下意识的拾起他的手腕,替他把起脉来。
之前师父给人看病,我都在一旁打下手,所以,耳闻目染的也学了一点医术,把脉听诊这些也略懂点。
“你……咳咳……你会医术?”见我给他把脉,周书文不答反问道。
我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见周书文咳嗽厉害,我一时着急,差点忘了自己是回到过去,附身在白月兰身上的事情了。白月兰本尊可不会医术!
“我……”我想了半天,最后突然从白月兰记忆中找到有关她舅舅的回忆,立马灵机一动,反被动为主动,假装不高兴的道,“你是有多不在意我呀?成亲这么多年,你居然不知道我曾跟着舅舅学过一点医术?”
是的,记忆中白月兰的舅舅是一名郎中。
我这话一出,周书文果然心虚了,立马别过头,不再多问什么。
我则暗自松了口气,认真把脉。
把了会脉,我发现他脉像很弱,伤势严重。
“娘,你在干嘛呀?”我刚准备松开周书文的手,吉安小脑袋就凑过来,朝我小声问道。
“我在给你爹把脉看病。”我见状,笑着回应道。
“把脉看病是什么?”吉安闻言,黑暗中瞳光闪烁了几下,似乎在转动眼珠思考着我说的话。
我这时也从白月兰的记忆中发现,周吉安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大夫。不是他身体好,而是白月兰怕花钱,无论周家父子谁生病了,她都不让请大夫……
想到这些,我更加可怜这对父子了。
“娘以后再和你解释,现在娘急需给你爹救治,你乖乖进屋,帮我打开门。”
吉安虽然只有三四岁,但很听话,我话音一落,他立马就回屋给我们打开了门。
我这时也不耽误时间,赶紧扶起身旁剧烈咳嗽的男人往屋里走去。
只是扶起他走了几步,我才发现他已经虚弱到迈不开步子的地步。
眼见着还有十几步才到屋里,我索性蹲下身,朝他道,“你上来,我背你!”
“咳……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
“我们是夫妻,讲究这些做什么!”其实我想说,生命攸关,矫情什么的。但觉得这样不符合白月兰对周书文平时跋扈的样子,所以,话到嘴边拐了个弯。
白月兰记忆里周书文是懦弱的性子,只要她一吆喝,不管是什么事,周书文都会乖乖照做。所以,这会我将身子往前压了压,好方便他趴上来。
“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我可以……”
然而,他丢下这句话,就拖着艰难的步子,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这一下给我整懵了。
周书文不是个没有主见,唯妻是从的懦弱性子吗?还是个说话严重困难的结巴呀?
现在怎么说话不结巴就算了,还这么硬气?
我缓缓站起身,看着他艰难走向屋子的瘦弱修长背影,突然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这倔强萧索的背影,竟有点像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