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书文朝我点点头。
我看他不像是骗我的样子,便从他手里接过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尝了尝,结果并没有尝出苦味来,于是,狐疑的看向他,“多香呀,哪里苦?你不会是在找茬吧?”
周书文闻言却没有回我,而是满脸疑惑地看着碗里的鸡块陷入沉默中。
我见状,纳闷极了,难道他真的觉得味道苦?如果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受伤影响了味觉。
“娘,鸡汤太好喝了,我可以再来一碗吗?”吉安这时端着空碗走了进来,说话间,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
“吉安,我做的鸡汤真的好喝?”我见状,立马过去抱住吉安问道。话是对吉安说的,但我却看向周书文。
“好吃!不不,是好喝,不对,是好吃又好喝!”吉安忙夸赞道。
周书文听到吉安这话,再次端起碗,抿了一口鸡汤,结果下一秒就五官紧皱,在口中留了不足五秒,就呕的一下吐到了地上。
吐完还捂住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
“爹,你没事吧?”吉安立马就在我怀里挣脱出来,一脸担忧的朝周书文跑过去。
“咳咳......爹没事。”周书文松开放在胸口的手,轻抚着吉安的小脑袋,朝他温声安慰道。
话末,他端起刚才自己喝得那碗鸡汤,递给吉安。
吉安没接,还很懂事的摇摇头,“爹喝,爹受伤了,爹要补补。”
“吉安乖,我现在没胃口......”周书文哄道。
说话间,还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喂到吉安嘴边。
吉安紧咬着唇,朝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便朝吉安道,“吉安你喝吧,回头我给你爹再煲个腊肉粥。”
听我这么说,吉安才小心翼翼地端着周书文那碗鸡汤,在他身边坐下,大口大口喝起鸡汤来。
“咳咳......”但没喝几口,就被呛到了。一时间,咳嗽连连。
“吉安,你慢点喝。”我见状,连忙冲过去,就去拍他的后背。
结果我的手刚碰到吉安的后背,一只大手就敷在我的手上。
手心滚烫的温度,立马让我惊讶,随即顺着这只大手,看向周书文,结果猝不及防的我,就和他四目相对了。只见他见我看他,猛地收回手,苍白的脸上,也顿时浮上可疑的红晕。
我也不在乎他怎么想,收回心思,继续轻拍吉安后背,为他顺气。
吉安这会也缓和下来,抬头朝我害羞的笑了笑,“娘做的鸡汤实在太好喝了。”
“那也得慢慢喝,知道吗?”我担忧的道。
吉安很乖巧,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知道了娘。”
话末,就真的细嚼慢咽,慢慢喝汤了。
我这才松口气,转头看向周书文,“你先吃米饭,我晚上再给你做腊肉粥。”
周书文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和吉安说的是真的。不过诧异归诧异,他和我对视了没三秒钟,就立马别开目光,低头端起那碗糙米饭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嗓子也受伤了,记忆里吃惯糙米饭,拿起碗就狼吞虎咽的那个周书文,突然变得文雅,竟夹起米粒细嚼慢咽不说,还吃一口,就拿破旧的麻布手帕擦擦嘴。关键动作还说不出的优雅。
“周书文,你个臭结巴,给我滚出来!”
不等周书文吃完那碗糙米饭,门外就传来一道粗犷的男音来。
听到这声音,我脑中就浮现出一个膘肥体胖,穿着绸缎长袍的丑陋男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被我教训跑回去的宋三子的父亲。
宋三子的父亲,叫宋元宝,是这个村的村长。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沾花惹草。同村好看的妇女,好些都和他有染。他也曾对白月兰心存妄想,经常献殷勤。
好在白月兰是典型的颜控,见对方太丑,根本就不搭理他。
现在他过来,十成是为了替自己儿子撑腰来的。只是教训他儿子的是我,他过来,却找周书文的麻烦。估计,对白月兰还是贼心不死。
“三子爹来了!”吉安一听到这声音,丢下手里的碗,就投进我的怀里躲了起来。
“吉安别怕,我去会会他。”见吉安吓得瑟瑟发抖,我便赶忙安慰起来。
哪知,我这话刚落,周书文的声音就响起了,“你待在屋里,这件事,我去处理。咳......”
“你?”我闻言,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摇摇头,”算了吧,你这伤还没好,还是我来处理。“
“我一个大男人,还是你夫君,遇事,岂有让你顶的道理?”哪知周书文语气坚定道。
他不是一直都很听白月兰话的吗?
在我纳闷的时候,他已经扶着墙壁,缓缓走出了屋子。
见他出去,外面的宋元宝叫的更大声了,“你个臭结巴,还真敢出来。不过出来的正好,给我解释吧,为什么你要纵容你娘子打我儿子?”
“他该打。”哪知一向懦弱的周书文,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