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被送到另一座仙府,她心绪仍有些低落,虽没心思留意周围的环境,但也知,这座仙府不若之前恢宏大气,随行而来的还有那名叫莲心的仙侍,仙侍对她充满了无名的敌意,碍于禺强,压抑着敌意,不甚尽心的伺候着她,偶尔能从她嘴里听到嘀咕声,无非是她堂堂仙人还要伺候一介凡人云云。
她没在意,抱膝坐在窗边的榻上,看着屋外,不知所想。
几天下来,禺强没在出现,仙府里除了莲心,便只有她,尹灵儿意识的劝解似乎起了点作用,绝望在她脑中渐渐消淡,只是,随之而来的,她思维变得空洞而茫然。
这样消极的她,让尹灵儿觉得很揪心,尹灵儿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磨难将这个美丽的女子打垮,可每每看着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让尹灵儿难受的同时又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焦怒。
人生不如意十有*,磨难打垮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这个人的心智,姑娘,你要坚强!
类似这样的劝解和信念在用意识灌输十来天后,女子萎靡不振的心绪终于慢慢振作了起来。
这日,消失了数十日的禺强出现。
这座仙府平常,寒冬的冷风在院里穿梭,腊梅花落了一地,她用丝帕一朵一朵拾起地上飘落的腊梅,小心翼翼的包裹,放入一坛清酒中。
禺强进院时,看见的便是她跪伏在地,埋酒的景象。
她穿得不多,一身裙襦外,肩头只披了一件狐裘披风,难得卯日星君尽责,艳阳露头,天气微煦,地上的积雪化了一些,雪水湿了她的裙摆,她却不自知,埋头专心手上的动作,似乎她捧的不是一坛酒,而是稀世珍宝。
禺强被她柔和的侧颜惊艳得怔了一瞬,半饷,他轻柔靠近,低声道,“你喜欢这些小把戏?”
她抬起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我叫玄女。”她说。
“玄女?”
“不是凡姬,我日后就叫玄女。”
“日后?”禺强敏锐的抓住她话中的字眼,“你此前叫什么?”
“那不重要。”玄女语气清淡。
“为何给自己取名玄女?”知道她不愿多谈过去,禺强转移话题。
玄女昂头看天,“晨露朝,黑作白,卯阳矜矜起,玄天向西移,有女从新生。”
“你想新生?”
淡淡一笑,玄女道,“可以这么说。”
她的笑清浅,却让禺强晃了晃神。
禺强很忙,间隔十来日才会出现一次,虽然他提出要她的身,但她一直没做回应,禺强也君子的迟迟没对她做出逾越之举,或许,在禺强看来,这是女人惯用的欲情故纵戏码,他根本没考虑过她不愿,以他的地位,仙界想做他女人的仙子不在少数,所以,他坚信,她没理由拒绝,俘虏她的身更甚者要她的心,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个美人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绝色的一位,美人多有些矜贵,他理解,所以他也乐意陪她周旋。
她没有戳穿,尽管,她并不愿做他的禁脔。
她需要变得强大,在没有变得足够强大之前,禺强是最好的挡箭牌,虽然这种利用有些卑劣,却不得不为。
如今她是凡人,但逆天体质给她带来了助力。
感受玄女思维的流转,尹灵儿这才发现玄女竟也跟她一样,也是天地精华之体。
天地精华之体,熟悉的陌生感,意识的相融……
难道,玄女是她的前世?!
不对,应该是往世!
为什么源要在到了仙界之后,才让她看她的过往?这里面有何玄机?
还有禺强之妻,跟她的过往有何联系?
为何禺强之妻体内的仙气,可以让她看到自己的过往?
尹灵儿不敢多做思考,因为她意识的波动会影响玄女的思维。
她相信,源此举必有他的深意,她只需静待,她想,玄女会为她揭露原因。
天地精华之体相助,玄女晋级很快,不过短短三日,她便从一介凡人晋升到元婴初期,伺候她的莲心见此,惊疑不定,看她的眼神已从鄙夷变成惊恐,犹如看一个怪物。
翌日,莲心失了踪影,玄女隐约觉察异样,正待离开仙府。
一个美艳的女子领着数十个仙侍,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院中。
美艳女子看着她并没多言,只是眸光冷得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仙侍径直围住她,对她发起围攻,玄女反抗,可并没有起作用,仙侍修为最低的都是真仙初期,在付出折断手腕、断掉几根肋骨、外加刀伤无数的代价后,她被擒。
事后,她知道了那美艳女子是禺强之妻雪姬,雪姬乃天北天帝颛顼之妹,颛顼仁德,其妹却骄纵蛮横,甚至有时利用兄长的至高地位,行一些令人愤耻之事。
然,颛顼只有这一个亲妹,自小对她爱护娇惯,养成那等跋扈性子,人前他是叹息无奈,人后却又任其为之,依他之意,只要招惹的不是仙界大能,他对雪姬所行之事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造使雪姬更加恣意妄行。
被擒后,雪姬并没有立即杀她,全身被束,被仙侍拖着丢在雪姬脚边,雪姬慵懒的卧在软榻上,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啧啧叹了两声,“倒是个难得的美人。”看似赞扬,雪姬语气却冰冷,面上亦带了讥讽。
“勾引本座的夫君,该怎么罚你?”她自语,脚尖落下,细细的碾压着玄女的指尖。
“娘娘,听说凡界有一种酷刑,叫炮烙……”身边的仙侍积极的站出来出主意。
“娘娘,这等不耻之女应该施以妇刑……”另一个仙侍附和。
“娘娘,不如对这低贱之女施碾刑,用仙马托着巨石碾压,将她碾成肉泥,奴认为,只有这样,方能解娘娘心头恨……”
“娘娘……”
周围的仙侍不断的出声,提供各种酷刑,雪姬笑,身子抖得花枝乱颤,半饷,雪姬支起身,“将她扔进妓坊,命数十个最低贱的龟奴好好伺候她!”
与凡间一样,仙界也有妓坊,仙界的妓坊不同于凡间,里面的女子大多是自愿给仙客提供*服务,他们的*来自原始,无关情爱,只单纯追求身体上的愉悦享受,而留守在妓坊的女子也大多习魅术,两厢交合不仅能让她们享受飘然之感,还能提升法力修为,所以,她们乐意为之。
妓坊的仙妓在仙界地位并不算低贱,甚至比仙府的仙侍还要稍高一等,因为普通男仙是没有资格进妓坊的,他们所提供服务的对象多为有身份和地位的仙君,如果姿色上佳,某些仙府的仙侍也会选择做仙妓,那是从麻雀变凤凰的最佳途径。
每个仙妓都有一两个可供差遣的龟奴,龟奴只能是男性,且多为犯了错、被禁锢了法力、剥夺了一切权利的仙犯,他们地位低贱程度,仅次于死刑犯。
玄女被扔进一个黑屋,四面是高墙,头顶是厚厚的青瓦,没有光,只有阴冷潮湿的霉味,脚下是及脚踝的不明液体,身体一沾到那液体,会如烈火灼烧般的疼,她立在墙角,尽量踮起脚尖,让自己不用触碰液体。
屋外有声音,是*不堪的调笑和秽语,偶尔配合几声忽明忽暗的呻吟,尹灵儿担心恶劣的环境会再次将她击垮,再度用意识在脑海里鼓励她,不过,担心是多余的,深陷厄境并没让她慌乱,她的眼神很平静,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站姿,引气入体修炼。
不像是在接受厄运审判,她更像是在逆境中成长,脑海中的意志坚定而有方向,这让尹灵儿欣慰。
若玄女真的是她的往世,这样冲破逆境不向恶势屈服的坚韧才更符合她的性情。
第一晚,无波澜。
黑屋仙气弱,又有湿气霉气干扰,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修炼之地,好在天地精华之体自动排浊,过滤出纯净仙气,尽管环境恶劣,一晚的苦修,也让她晋升了一级。
她凭着感觉猜测时辰,似乎是天亮了,她听见了仙鸡鸣啼。
有杂乱的脚步声在靠近。
嘭!
黑屋们被推开。
有人在说话,“娘娘有命,特赦你等法力恢复三个时辰……”
“有这等好事,管事莫骗我们。”一个粗哑的声音质疑。
“算你等走运,好事还不止这一件,里面有个绝色美人,冒犯了娘娘,娘娘命你等好生伺候,务必要尽心……”
数声淫笑,然后是乱七八糟的*脏语。
简单交代一番,管事解了他们禁锢法力的禁制,将他们放进了黑屋。
数道强大的气息靠近,虽看不到,但依然能感觉来人修为至少在真仙以上。
“美人,你在哪儿?”有人搓着手。
玄女脚步微动。
哗!水声作响。
“美人勿躲!我等定让你飘飘欲仙!”听见水声,有人调笑。
哗哗哗!玄女在屋中乱窜。
“美人……”有人追赶。
“嘿!看我抓住了什么!”
能力和数量的悬殊,加之空间封闭,她很快被抓住。
刺啦!
数双手撕扯着她的衣裙,有人开始在她身上摸索,深深的耻辱感让她咬紧了牙关,地面的不明液体入体传来灼热之痛,痛感刺激神经,让行禽兽之事的男人们更加情绪高涨,淫笑声充满了黑屋。
脑海中,尹灵儿的意识被眼前的画面刺痛,此刻,她感觉不是玄女在经历羞辱,而是她在亲受,愤恨汹涌而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意识传递着杀意。
黑暗中,有什么闪过,爆发出冲出深渊的光。
五指似刀似剑似利爪,在黑暗中疾驰舞动,若潜伏已久的猎狼,出击,便是死亡。
绝境中的爆发,力量不可预估。
看不到,出手全凭感觉,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后,羞辱的手暂时停止,有人碎了一口,在辱骂,她全然不闻,冲着辱骂声,五指出——
哧!热络的血液和跳动的心脏连带辱骂声一起停止。
抛了手上还有余温的心脏,她再出手。
黑屋里没了声,只余哗哗水声和搏斗。
三个时辰后,黑屋门被推开。
涌出的阵阵血腥熏得管事几欲作呕,屋内很黑,似凶兽张大血盆大嘴,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危险的气息让管事不受控制一颤,退了两步,管事朝屋内唤了两声,没人回应。
命人拿来灯盏,管事举灯照向屋内。
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管事震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及脚踝的不明液体原是透明清澈,此刻已红若残阳,白墙被血染成红色,不见了原本的色泽,到处是残肢和尸体,头和四肢散落,在水液中微微晃动,似飘落在沧海的浮木,那个被关进去的女子晕厥在墙角,衣裙尽破,褴褛挂在雪白酮体上,一片血红中的一抹白,看起来触目而惊心。
暮然,晕厥的女子醒来,抬头,乱发之下,睁开了眼,她的眸光冷如豺狼,似来自地狱的恶魔,又似一把锐利割喉的剑,管事一声惨叫,跌跌撞撞的跑了。
在得知玄女徒手肢裁了数个比她修为高数倍的龟奴后,雪姬惊怒。
当日,她被迅速转移,关押她的不再是黑屋,而是一个兽笼,兽笼用寒铁作成,怕她脱逃,雪姬还在兽笼外加了牢固的阵法。
兽笼被搁置在斗兽场的一角,不知雪姬打算再给予她什么样的惩罚,玄女也没心思去想,那日的厮杀,消耗了她大部分法力,她知道,厄运没有离开,甚至她的处境会越来越糟糕,她抓紧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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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美人们说暗黑系~景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