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五侠与独臂剑客打的难舍难分,没有选择乘乱逃走的马天琪在静观其变。
若是他们哪一方占优势,那救与不救都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目前马天琪感觉自己还不够强,就连手中的武器也断了,好在还有暗器可以用于防身。
如果在游戏中,余洋的实力在她之上,那继续留在里头只会让她痛苦。
“要不我们现在就逃吧。”王思雨神色急促的说道。
“不,先等等。”马天琪沉稳的看着战局回答。
“为何啊,现在走是最好时机啊。”
她不走是因为有别的打算。
眼下,独臂剑客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独臂应对。
此刻,如果马天琪再不出手,那他的这个师兄就会死在中原五侠的剑下。
就与不救都在一念之间。
也是一场赌局。
决断之后,马天琪拿出了飞镖。
“咻咻咻”
被飞镖偷袭的中原五侠深中数镖,遭受的疼痛让动作身法变得迟缓。
这等于是给了独臂剑客找到了破绽。
“唰唰”几剑会挥出,剑气直达中原五侠身体,如被切割般让鲜血喷涌,头首分离。
当中原五侠逐个被杀后,战力锐减,已经完全不是独臂剑客的对手。
当白衣侠士与独臂剑客交手的时候,黑衣侠士为了保命,丢下了同伴逃走。
几剑过后,白衣侠士显然不敌断臂剑客,被一剑刺穿了胸脯,剑身从背后穿出。
收剑后,白衣侠士已经命丧黄泉,倒在了血泊之中。
对于同门的出手,冷无情没有感激只是好奇的问。
“我很疑惑,他们明明是来救你,可你为何却出手帮我对付他们。”
“因为你是我师哥,我可不能对你见死不救。”
她的解释让冷无情有些许动容。
“可我之前明明想要取你朋友的性命,你难道不怕我现在就把她杀了?”
这一说让王思雨心中胆寒。
“如果你真那样做,那就连我一起杀好了。”
马天琪镇定的说道。
冷无情没有回话,用脚勾起剑鞘在空中下坠,精准无误的把剑刃刺入剑鞘内,好似长蛇入洞。
“啪”的一声,剑归鞘,拿于手中。
这一举动让马天琪赌对了。
帮他亦是帮自己,倘若以这份恩情让他教导更高深的剑术亦或者让他帮助自己杀死余洋,那这就是两全其美的做法。
“大师兄,你剑术高超,乃当今用剑第一人,能否教师妹学习你过人的本领。”
“连剑都没了,还学来何用。”
马天琪阔步走上前,留着王思雨一人没敢动。
她捡起了中原五侠掉落地上的君子剑拿在手中。
“这不是有了吗。”
虽是这样,但冷无情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就当她的师傅,即便被她刚才那喜欢夸得心中些些喜悦。
“要我教你剑法,恐怕你得替我办件事才行。”
“何事?”
冷无情露出了可怕的神色看着王思雨,吓得她差点哭了出来
“替我砍下这些人的头颅,然后挂上村子的空屋上,正好还有几间没挂上。”
马天琪看着那些因为帮助她后反被她害死的中原五侠,心中波澜起伏。
他们虽是游戏的人物,但却有血有肉,可惜在马天琪眼里,他们毕竟不是真人,只是游戏中虚构的人物罢了,所以就算杀了也无足轻重。
只是让王思雨没想到的是,马天琪还果真用手中的剑按照冷无情的吩咐做了。
画面的残忍和血腥程度令她转过了身子,不敢多看。
这倒是让冷无情冷笑了一声。
“真是胆小如鼠的女人。”
按照冷无情的吩咐,马天琪把他交代的事情完成了。
为了报杀父之仇,这点事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师兄,现在可以教我剑法了没。”
“那你可要看好了,我就只演示一遍,记不记的住可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冷无情一边边念心法口诀一遍舞剑,剑招剑式瞬息万变,一道道剑气斩破长空,剑势磅礴。
王思雨看得眼花缭乱,马天琪则专心致志的记着动作以及他所念出的口诀。
收招后,冷无情说道:“这是我根据本门派的剑法自创的独臂剑法,剑招,剑式,剑路都是独一无二。”
他要走之时,马天琪说道:“师兄,你能不能再帮师妹一个忙。”
他停下了脚步,背着身子问:“什么忙。”
“帮我去杀一个人。”
“找我杀人价钱可是很贵的。”
“多少钱我都付给你。”
“那就给我四千两,因为我冷无情向来喜欢这个吉利的数额。”
目前马天琪还拿不出那么的银两。
“师兄,能不能先欠着。”
“那就等你赚够了银两在来雇我杀人吧。”
冷无情说完便信步朝着村外走去。
“那我上哪去找你?”
“想找我就到云中屋找我即可。”
冷无情走了后,马天琪心里中开始对王思雨有了想法。
因为那四千两不用去别的地方找,在王思雨身上就有。
如果让她叫出来杀余洋恐怕行不通。
可明着面把她杀掉也不太合适,毕竟刚才还出手救她来着,现在反过来又杀她,岂不是很别扭。
所以这事急不得。
在王思雨看来,马天琪的杀心丝没有让她察觉。
缺少历练的她显然不知自己已经是与狼为伴,而这只狼随时会吃了她。
天鸣,日出东方,朝阳缓缓升起,照亮了大地,驱逐了黑暗,让清晨充满了温暖。
马天琪带着王思雨一大早就朝着乌恒山赶路。
只为了尽快拿到藏在山间的宝物。
不管是通关秘录也好,其它道具也罢,反正只要能用其来对付余洋的就行。
——
洪兰坐在娇子里,一直在担心她师傅浪无行的安危,虽然他为人好色,但其实也只是嘴头上说说而已。
现在想想,他本可以靠着自身本领他逃走,却因为她才受了伤。
短短的几天相处让洪兰对浪无行印象深刻。
甚至有些怀念起被他调戏的场面。
那是面红耳赤的感触,是激动心弦的举动。
这是洪兰从未有过的感觉。
好似第一次前的紧张却又期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可他并没有那样做。
说是无耻之流之徒却又像正人君子一般,讨人厌,讨人喜。
在他大义凛然的救了洪兰这件事上,已然让洪兰对他改变了看法。
她在马车里坐如针毡。
也不知道师傅他现在如何了。
希望那色鬼不要有事就好。
“停车!”她在车厢内喊道。
“又怎么了公主?”甄猛堂策马上前向马车里问。
“我饿了,要吃东西。”
“来人,快拿些干粮来给公主。”
随从护卫把干粮拿给洪兰后,却被她吃了几口就丢出了马车外,骂道。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难吃死了,我可是公主,你们难道就让我吃这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吗?”
面对洪兰的故意刁难,甄猛堂恭敬的回道。
“公主切勿动气,若是吃不下,等我们到了附近的集镇就找一间饭铺,还请公主殿下稍安勿躁。”
“没好东西吃,那你们就等着把我饿死吧,倒时我看你们怎么跟那个阴阳人交代。”
甄猛堂无言以对。
他知道这个刁蛮公主是这次任务中最难对付的,但又觉得她时而刁蛮任性,时而可爱动人。
身为锦衣卫,甄猛堂对她早已有几分动心,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作为赵雍忠心耿耿的下属,甄猛堂不敢因此惹上儿女私情,这样无疑会让护送的任务受到影响。
情这个东西就好似毒药,一旦沾染上只会越陷越深,更别说像甄猛堂这种平时把差事看得很重却孑然一身的人,其实也对情会有所向往。
回归正题。
护送公主的队伍不停赶路,只为了尽快赶到边防。
只可惜天空不作美,原本艳阳高照的天际被漫天乌云所遮蔽,大雨将至,闷雷滚滚作响。
不出所料,滂沱大雨倾泻而下,拍打着尘土“哗啦”响着,不一会就打湿了护卫们的衣裳。
“那有一处破庙,我们暂且到里头躲雨。”甄猛堂被雨水打湿了脸庞说道。
马蹄溅起湿润的泥土,奔行到破庙中。
破庙残破不堪,荒草丛生,断壁残垣,一片破败的景象。
庙宇内年久失修,神象毁坏,屋瓦破洞,让大雨有机可乘,飘洒至庙内。
护卫和马夫脱下了湿漉漉的衣裳,露出胸脯,把湿透的衣裳扭出水来。
“哎,也不知道这场大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看这乌云密布的样子,一时半会可能停不了。”
护卫拿出了干粮分发着,边吃着说。
洪兰坐在轿子里,早就闷坏了,听着他们在闲聊也自然想出来凑个热闹。
可当她走出娇子后就看着那些锦衣卫和马夫以及甄猛堂都赤裸上身。
他们原以为她会因此害臊,谁知洪兰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让甄猛堂连忙下令道:“大家快把衣服穿上,不能再公主殿下面前有伤风化。”
洪兰没有在意,看着庙外的大雨说道:“没关系,就这样吧,穿上湿衣裳容易感染风寒。”
“这....”
“说不用就不用,本公主又不是没见过。”
“既然公主都这样说了,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雨足足下了好几个时辰,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直到傍晚雨势才淅淅沥沥减弱了许多。
雨停后,洪兰走出了破庙外,呼吸着被雨水洗刷后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甜润。
肥长的蚯蚓从湿润的土地钻出,带壳的蜗牛缓慢的爬在滴着水露的草叶上。
雨水就是洗涤大自然最好的工具。
“哈~这没有尾气排放的空气闻起来就是舒服啊。”洪兰前卫的说道。
“公主殿下,何为尾气排放?”甄猛堂说道。
“你就当是排矢气好了。”
“原来如此。”
护卫们显然不知她那四个字的具体意思。
傍晚褪去,夜色降临,月光如水平静柔和。
护送公主的一行人来到了就近的一处福禄县,找了一家客栈过夜。
甄猛堂帮洪兰安排了一间上方就寝。
按照老样子,洪兰坐在客房里迟迟没有入睡。
默默等到四更天的时候,洪兰偷偷打开了房门,悄声无息的把头探出门外后就看到甄猛堂和一名锦衣卫守在门外。
“公主,这么晚了想去哪?”甄猛堂问。
“废话,当然是去解手啊。”洪兰理直气壮的回道。
“解手的话在客房里就有夜壶。”
“本公主要去如厕方便。”
甄猛堂拿她没办法,只能带她去了客栈里的茅厕解决三急。
在茅厕里呆了良久,洪兰一直在思考逃走的办法。
可她虽然被浪无行运功排毒,但感觉自身的轻功和武学都使用不了。
说来也怪,难道是没把丧功散的功效排除。
在茅厕里实在待不下去的洪兰一脚踹开了茅厕门,置气的走了出来。
甄猛堂看她板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知道公主是因为被逼迫嫁给蒙兀室韦国的二王子才会不开心。
同情也是在所难免。
“甄护卫,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洪兰随意问道。
“卑职不知。”甄猛堂回道。
“我就知道问你也白问。”
一夜过后,第二日,护送公主的一行人又开始赶路。
路途颠簸,下雨后的路面坑坑洼洼,震得洪兰屁股生疼。
忽然,马车向一边大幅度倾斜,马车的轮毂陷进了泥潭里,把洪兰都吓了一跳。
“这破马车还让不让好好坐了?!”洪兰骂道。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由于路面不平,这一段路都是泥潭凹坑,还望公主体谅。”甄猛堂解释道。
“大伙快下马帮忙推车。”
“嘿!嘿!嘿!”
锦衣卫们踩如泥潭中把衣裳弄脏,想要合力把马车推出泥水中。
可惜一直没能将马车弄出泥潭。
这让洪兰高兴坏了,只要能延迟去边防的时间,她就开心。
她不帮忙反而数落道:“快点啊!都没吃饭是吗?”
洪兰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让好些锦衣卫的心里心生不满。
只有甄猛堂恭敬的回道:“请公主殿下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了。”
这时,一对人马正好经过马车,这些糙汉子手里拿着刀枪,穿着各异,有布衣,有短打,有白布衫和铠甲。
他们就是喜欢劫富济贫的好汉,来至好汉山的山匪。
而且专门喜欢跟朝廷的人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