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看到手机信息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他们大boss居然会给他发短信，这可真是稀罕。
只是，他看见第二条信息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把手机放至旁边。
Ella抿了一口咖啡，就坐在他对面，自顾自玩着手机里的游戏。
“你觉得我们凌总怎么样？”
张谦看着她，也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小啜一口。
“很好啊……”
Ella还真的仔细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长得帅、多金、深情、体贴……”
她把咖啡重新放回桌上，开始掰着手指一个优点一个优点地罗列。
“是嘛？”
张谦不置可否，盯着已经息屏的手机笑了笑。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的视线又落在Ella身上，语气甚至满怀期待。
他一直都好奇，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就挺好的，拾金不昧。”
Ella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问起这个，只随便找了句话搪塞过去。
她说的也是实话。
上次他们凌总花高价购置阳光琴海公寓的那张黑卡，后来遗失在他车里，他在知道取款密码的情况下，帮她找回了卡，原物归还。
由此可见，张秘书是个不贪财的人，品行端正。
“还有呢？”
张谦一点也不满意她的回答，觉得太过单薄。
“还有……还能有什么？”
Ella觉得他今天有点莫名其妙的，突然关心起了自己对他的看法。
“我表姐挺喜欢你的，我爸妈应该也会喜欢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她还不懂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那她就真的有够愚钝。
“所以呢？”
Ella的心脏怦怦乱跳，现在的状态，就像青春期时喜欢的男生迎面从身侧走过时一阵风抚过她的脸颊，让她脑袋一片空白。
“我也挺喜欢你的。”
性格使然，他说话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
“……”
Ella没想到自己还没表明心迹，就被他抢先了一步。
成熟沉稳，谦和有礼的张秘书，她也有点喜欢。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惹我生气？”
她回想起黎薇薇补办婚礼前夕，还有来巴塞罗那的前一天，两次她都被他气得牙痒痒。
“每次？”
张谦面对感情一向迟钝，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时候。
“就薇薇补办婚礼前一天晚上，我本来要过去陪她过单身夜的，就是因为被你耽误了，才没去。”
那天在清吧里，她独自在卡座等塞吉安，却来了个搭讪的男人，他的言行举止像是个暴发户，大腹便便，出言浪荡，特别无理，说没几句话就对她动手动脚。
她正要发作时，张谦过来帮自己解了围，把那男的打发走了，却阴阳怪气地讥讽了她一句。
“女孩子还是端庄矜持一点的好。”
她衣着一向比较潮流大胆，却被他认为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钓男人。
两人当场就杠上了。
Ella是个暴脾气，当场拿起吧台上的酒杯就往他身上摔去。
张谦来不及闪躲，被迎面飞过来的玻璃杯砸到下巴，当场脱臼。
最后的结果是，自知理亏的Ella陪着他去了医院，虽然检查后还是说没有大碍，可她还是有些内疚，死乞白赖非要他住院观察。
她自己也在医院陪了他整整一夜，隔天两人直接赶去婚礼现场。
那时候的Ella在张谦的印象里，还是个蛮狠又粗鲁的女人。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贴在她身上的标签都变了。
她也不失为一个坦率而果敢的女孩。
Ella看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依不饶继续控诉，“还有来巴塞罗那前一天，你还说我肤浅又虚伪。”
那天，宁城的一位名媛聘请自己为她参加慈善晚宴做妆造，因为两人交情匪浅，也开得起玩笑，她便打趣道：“带我一起去呗，出入那种场合的男人非富即贵，我想找个凯子好吃软饭。”
结果，这句玩笑话被刚好来餐厅吃饭的隔位张谦听到了，等那个名媛走后，他嗤之以鼻地一脸鄙夷，“人还是脚踏实地好，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本来Ella是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的，可是他那不屑的语气引得周围用餐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还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她什么。
看周围人说话的那个神情，就知道他们嘴里肯定蹦不出什么好话。
所以，她看见如同老父亲对她敦敦教诲的张秘书时，就莫名憋着一肚子火气。
抛开这两次，其实他们两人平时相处起来也算融洽。
张谦是海外名校毕业，工作能力出色，长得也人模狗样，虽然木讷寡言，但也是个做实事的人。
Ella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就只知道，他硬性条件还不错，如果发现成恋人也不是难以接受。
张谦一直以为自己会喜欢姜妍那种性格的女人，温婉贤淑，志趣相投，有共同的话题。
但是和聒噪的Ella相处下来，突然就觉得性格互补的两个人也许会更合适。
邱漾昨天出了诊室，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人好像刻意在不理对方。
“Ella，对于以前对你的偏见，我很抱歉。”
张谦郑重其事地一字一顿说道。
“我赚得也不少，你看我可以吗？”
他意有所指。
“可以……可以什么？”
Ella不明所以，感觉他今天撞邪一样，让她无所适从。
“可以当你的长期饭票吗？”
明明是一句很浪漫的话，可是从张谦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变了味，显得呆板还带着严肃。
“Ella小姐，请问我可以当你的长期饭票吗？”
见对面的女人愣住不给回应，他再次出声询问。
“张秘书，你是认真的吗？”
Ella不敢确定地质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无比认真。”张秘书坚定地回答。
“那……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好。”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举起面前的咖啡，碰了碰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