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快速的散架,也快速的凝聚,他正要指挥虎秦之师,但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看到了淡淡的血雨,这血雨竟然来自嘴角含血的巨大玉兔
而此时玉兔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手上,巨爪再度砸出,一下又一下,像是在练习拍桌子一样,直接封锁住了他,无视了嘴角的流血
章邯惊骇的看着自己被不断击毁,不断重生,然后看着虎秦之师大片大片的消失,心如死灰
不过是片刻,被完全毁灭的虎秦之师数以万计,而且还在不断加速当中,那个该死的夏侯仙师和这个妖兽玉兔一样,不知疲倦的快速攻击着,而他,竟然没有丝毫阻拦能力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又仿佛是一年一年的过去
“不”,章邯浑身直不住的颤抖,他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反正他被不断的压制,他已经重生到了绝世高手的实力,但依然被不知疲倦的玉兔压制着,仿佛这玉兔是神兽一般,而他的虎秦之师虽然看上去依然无穷无尽,但他却是知道,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该死的,我会记住你们的”,再一次重生,章邯给了夏侯兰一个仇恨的眼神,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伴随的还有黑红色的世界
“大姐,大姐,你不听话”,夏侯兰满脸心痛的轻柔着沾满鲜血的玉兔大姐的小手,满是痛惜的说道
“听话,听话值几个钱,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玉兔毫不在意的轻舔着自己嘴角的鲜血,给了夏侯兰一个挑衅的眼神,在血月状态下她就是无敌的,无视规则,不死不休,虽然修为大降甚至还不如刚才的炼狱鬼将,但却可以将敌人完全压制,只是实力受损太严重,反倒过来被血月反伤了而已,但对玉兔大姐而言,只要夏侯兰在身边,受伤什么的,她一点都不在乎
“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吻你,吻到你服为止”,夏侯兰气急败坏的瞪了玉兔大姐一眼,直接强吻了上去,抱着她狼吻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怕你”,玉兔大姐的红眼带着无尽的倔强,不但配合了起来,还有反攻的趋势,无声的说道
“小兰”,夏侯惇快步走来,却尴尬的发现自家族弟正抱着一个绝世佳人在卿卿我我,顿时尴尬了起来,一众曹军都暗笑了起来
夏侯兰也反应了过来,对着夏侯惇挥了挥手,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刚经历了虎秦之师洗礼的夏侯惇和荀攸率领四万多曹军并没有进攻西北方向的河内,而是径自向东北方向的邺城而去
但走了不过十几里,只看见沙尘漫天,呐喊声铺天盖地而来,无数骑兵飞速而来
“撤,全部给我按去路撤退,丢掉背上的包袱”,夏侯惇见状,不由得嘴角微扬,和荀攸对视了眼,顿时下达了命令,亲率五百亲信骑兵往回路撤退,大声喝道
荀攸点了点头,率先往东北方向而去,曹军纷纷丢掉背上的包袱,快速撤退
这个包袱是上岸前夏侯惇要求背上的,鲜少人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在包袱坠地的一瞬间,一时间金光漫天,直接亮瞎了双方大军,这竟然是大堆金银,五万个包着金银的包袱,这个大手笔顿时让冲锋而来的河内骑兵群乱了套,前锋都纷纷冲向了地上的金银堆,曹军虽然也心痒难忍,但却也知道对上同等兵力的骑兵那是自寻死路,快速的尊令而行
正待河内军纷乱之际,夏侯惇率军直插中路,直接往着沮授的中军大营而来
沮授的亲兵被下了大跳,但还是快速围了上去,骑兵开始了厮杀
一骑当先的夏侯惇挥舞着大刀,道道刀芒开路,快速的清理着前方的敌人,虎目上过着危险的锋芒,如果这次突击让他侥幸的逮到沮授,那他们左路军算赢了,哪怕是击退他也是极大的功劳,如今的河北,值得曹操集团看中的不过是寥寥无几
见夏侯惇亲自而来,吕家四兄弟焦急的迎了上去,一时间,长枪大刀的碰撞火花快速将战场燃成火海
吕家四兄弟虽然不过是一流高手,但默契十足,一时间,明面上还和夏侯惇打了个旗鼓相当
“你,可敢和我一战”,一身黑红战甲的章邯在一脸愤然的沮授身后飞速策马而出,而沮授的愤怒眼光并没有看向夏侯惇,而是看向了前方正在疯抢金银的自家骑兵群
“鼠目寸光,鼠目寸光,这最多就是镀金镀银的石头,你们都不用脑子考虑事情的么”,沮授气得胡子都发抖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传令兵在快速呐喊进攻,信号兵,鼓手也在敲打着冲锋的旗号,只可惜,这已经不是昔日河北上将的时代,那令行禁止,勇将当先的时代再不复返,这些混杂了幽并冀三州的城防军别说比起昔日的并州铁骑,就是官渡之战的骑兵都远远不如,完全就是后备军强拉出来的
“是你”,一听章邯的声音,夏侯惇顿时冷哼了声,手里大刀直接砍了上去,有了这个实力和自己相当的对手,他已经知道自己的险中求胜时机已经错失,只能寻求突围之机了
恨铁不成钢的沮授见夏侯惇还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不过是数百骑兵冲进了自己的中军,顿时勃然大怒,喝道,“给我将他们都留下来”,沮授麾下有一支五千人的精锐护卫,清一色的并州骑兵,装备着最好的武器,享受着最好的福利,还是以沮授为信仰的超级精锐,精善合击阵法
一时间,数千骑兵化为了五支箭矢直取夏侯惇,直接将夏侯惇的骑兵分割包围了起来
“哈哈哈哈,元让有幸见识沮授军师和并州铁骑的风采,先不奉陪了”,夏侯惇一刀击退章邯和吕家四将,哈哈大笑着发起了冲锋,开始了突围
“放”,沮授下意识想要下令放箭,但看了看纠缠在一起的双方骑兵,顿时咬了咬牙,大声回道,“不倾巢而出,休得在河内耀武扬威”
夏侯惇闻言,突围的更快了,以他准绝世高手的实力,突出重围不过是时间问题,章邯犹豫了下,还是退回沮授身边,他不过是个看客,犯不着为袁绍效死力
在沮授和吕家四兄弟的一阵收拢下,五万骑兵才再次向着曹军撤退的方向追袭,直到一座峡谷前,沮授才下令鸣金收兵
这时,停下脚步的河内军才有人发现,这沉重的金银不过是镀金银的石头,顿时一阵破口大骂,一时间群情汹涌,大有按奈不住之势
“撤退”,沮授重重的吐了口气,下令说道
“撤退,那怎么行”,一个年轻将领满脸不满意的反对道,“曹贼敢这么玩我们,此仇不能不报,而且未战先退,如何对得起主公的信任”
众人一看,都纷纷不说了起来,而年轻将领身边几个副将也快速附和了起来,这个是河内的二把手,在伐董之战当中幸存的袁家子弟,是袁绍的远房子侄,叫袁初,现任河内城守,是沮授之下第一人,还掌控着河内三分之一的兵权
“前方峡谷必有埋伏”,沮授看了看远方的峡谷,摇了摇头说道
“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曹贼狼狈而逃,哪里还来得及在峡谷设伏,除非他们是天降神兵”,袁初满脸不信,反驳道
“我说有埋伏就有埋伏,听我命令,撤退”,沮授皱了皱眉,怒道
“哼,军师如此怕事,请恕末将无法遵令了”,袁初冷笑了声,顿时策马而出,下令本部兵马追击峡谷
“军师,这样如何是好”,吕家四兄弟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大哥吕艾为难的说道
“撤退,别让我再说一次”,看着所有人那复杂的目光,沮授拂袖而去,怒道
“撤退”,吕艾急忙下令,吕胄也飞速向前,对着沮授低声问道,“军师,如果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真的中伏了,我们见死不救很难和主公交待啊”
“不尊军令,死有余辜,更何况,正需要反间计的荀公达岂会杀了他”,沮授叹了口气,策马而归,无人可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是如今局势的悲哀
袁初率领三千本部人马快速的冲进了峡谷,想要痛打落水狗捞点好处,正一马当先飞速而入,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夏侯惇没法比,但他并不相信沮授敢不跟着来,有着大部队罩着,夏侯惇肯定是率先逃跑的,他们追击一定能将敌军断后的人马变成自己的军功
但事实往往不如人意,正当袁初三千人马尽数踏入峡谷,一声炮响冲天而起,峡谷两头都落下了无数巨石,直接将袁初的人马前后堵死
“怎么来的是一条小鱼”,夏侯惇皱眉的命令峡谷两岸的曹军放箭,纳闷道
“鱼不算小,不过对沮授而言,对局势而言的确没太大帮助”,荀攸指了指袁初军的袁字大旗,随即说道,“活捉他,有用”
袁初看着眼前的万箭齐发,顿时心如死灰,急忙挥舞长枪,格挡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峡谷中还真有埋伏,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这曹军在撤退当中,怎么会有时间设伏,这对这里的地形也太了解了吧,而且他们时间上不对啊,除非他们一早就是在这里等他们的
袁初自然不知道,他还真是猜对了,荀攸一开始就派遣了五百人在小路渡口登录,在这个峡谷设伏,原以为可以坑掉沮授的前军,谁知道才吃掉了沮授的一丢丢人马
袁初浑身是血的看着身后已经尽数阵亡的本部人马,浑身凉透,颤抖不已,不但不敢看夏侯惇,连荀攸都不敢看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荀某可以做主放你一马,你回邺城吧,别再踏足战场了,连沮授借刀杀人的激将法都看不透,真是丢尽了袁家四世三公的脸”,荀攸摇头叹息着说道
昔日情分,回邺城,袁初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急忙连连磕头,感激的说道,“谢过公达军师,谢过公达军师”
逃出了曹军范围,袁初恨恨的看了看河内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沮授,主公轻视你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荀攸的话如同针扎那般痛,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旋
在峡谷设了撤退的警戒哨后,夏侯惇率领大军前往邺城,在森林边上扎营,开始休息疲惫的身躯
傍晚,正当曹军开始吃晚饭的时候,微风开始从森林里吹来,带着淡淡的庄稼味道,荀攸鼻子一耸,急忙站了起来,夏侯惇也瞬间感觉到了不妙,但还没等他下令,一阵冲天大火从森林深处急速蔓延而来,快速点燃了他们扎营的帐篷,曹军顾不上煮好的粮食,急忙撤离,但由于火焰借着风势,森林边缘的曹军还是快速被燃成了火人
夜里,好不容易躲开了森林大火的覆盖范围,又饿又累的曹军困守在峡谷边上看着自己手上那可怜兮兮的干粮,又看了看还在不住燃烧的森林,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死寂
这是幸运的,如果夏侯惇在森林里扎营,这场大火足以将他们都长眠于森林中,如果不是上天的眷顾,他们不会只损失三千人马,但这也是恐怖的,他们的行军装备大部分被烧掉了,如今只剩下几天的干粮,而且这绝对是设计好的,前方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们呢,峡谷的另一边,河内大军会在他们睡觉,上厕所,还是吃饭的时候突破简单的巨石防御,前来袭击呢,谁都不知道
刚清点完损失物质和人马的荀攸不由得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思考了起来,暴怒而庆幸不已的夏侯惇欲言又止,却是不敢骚扰荀攸
良久,荀攸叹了口气,说道,就地驻扎,“飞信让文若送来更多物资,同时提防沮授袭击峡谷,我们虽然要防守,但不能让他将我们拖死在这里”
“这个沮授果然很厉害,竟然还懂天时地利,差点就让我们在这里栽了跟斗”,想起如今还没烧完的大火,夏侯惇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