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看上去很年轻，年轻人才华横溢、天资超凡，心思都表现在脸上。
实际上李察两世经历，心理年龄超过五十岁，平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最近几年他一直在领地种田，与外人打交道很少。
他的性格，外人也根本不了解。
见实在压不下价，萨维尔终于点头，同意三天后先交一笔钱。
杰拉姆派人，抬着第一笔首款，来到了维克堡。
第一笔首款是一万两千金币。
钱到位后，李察立刻给第六中队伤亡士兵发放了抚恤金。
参战的士兵都给了一个金币的赏赐，就连跟随的民夫，都拿到了五十公斤粮食。
格兰特王国金币，一枚大约五十克，除了黄金之外，金币中还融入了一些魔晶粉末。
正常的市价上，黄金的价格是金币的一半。
在格兰特王国，只有王室才有金币铸币权。
不管是多大的贵族，只要敢于私铸金币，王室一定会出兵讨伐。
格兰特王国法典上明确记载，铸币权就等于王权。
公爵级的大贵族，可以在领地内建立铸币厂，铸造银币、铜币，但是不能铸造金币。
伯爵、侯爵可以铸造铜币，不能铸造银币、金币。
在铸币权上，贵族之间等级分明。
除非能打破制度，要不然就算是大贵族也不敢逾越，挑战王权。
李察收到了首笔赎金，让萨维尔与霍华德见了一面。
听到杰拉姆用三万金币赎人，霍华德直接赌咒发誓，愿意效忠杰拉姆。
至于他真实的想法，谁知道是什么？
反正李察通过观察，发现此人城府不浅，估计也是想通了前因后果，所以才故意在战斗中被俘。
霍华德只要被俘虏了，霍兰家族必须要出赎金救援，尤其是杰拉姆，这件事与他的前途密切相关。
那次战斗霍华德如果有死志的话，李察他们未必能活捉此人。
首款送来后不久，第二笔资金八千金币到账。
这一次萨维尔管家告诉李察，最后一笔尾款需要筹措资金。
最少要等到秋收之后，杰拉姆执政官拿到一笔尾款才能付清。
“杰拉姆垄断了格达行省食盐贸易，盐价比乔纳森公爵领高九倍。格达行省一百二十万人口供养了这个蛀虫，难道还拿不出三万金币的现金？”
见李察出言讽刺，甚至爆粗口侮辱自己的主人。萨维尔依旧不卑不亢，从容的解释道：“李察男爵，你不会以为单靠我的主人杰拉姆，就能垄断一个行省的食盐贸易吧。
从这项生意中分享利润的，还有许多王都的大人物。李察先生要仔细掂量其中的分量，不要将食盐销售到其他领地中。”
李察心里清楚，杰拉姆使用暴利的食盐垄断收入，为菲利克斯王子编织了一个支持他的利益集团。
这个利益集团主要由王都贵族构成，很多都是王室支系。
虽然政治影响力不是特别大，加起来不容小看。
人数多了，这个利益集团的消息就颇为灵通。
格达行省的食盐暴利，是菲利克斯王子非常重要的一笔收入来源。
李察向外购买食盐，实际上已经触碰了这个利益集团。
只不过李察捏着杰拉姆的把柄，让他们不敢妄动。
与杰拉姆背后的菲利克斯王子有了利益冲突，在政治上对哈兰德家族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尤其是在晋升爵位，获得领地上，有人在王都捣乱，哈兰德家族的利益就很难得到保证了。
若是李察继续从乔纳森领地购买食盐，在格达行省贩卖。
双方的利益冲突也会更加严重。
哈兰德家族虽然力量不弱，未必能扛得住这个利益集团的进攻。
就连格达行省实力最强的罗门子爵，也对这个利益集团选择了退让。
哈兰德家族的力量不足罗门子爵三分之一，李察当然不会与这个利益集团抢食吃。
既然杰拉姆已经拿不出钱，将霍华德关押在牢房中，不仅需要职业者照看，每天还需要给他提供精致的食物。白白养个人，对哈兰德家族来说已经没什么用。
李察准备让杰拉姆写个欠条，然后放人。
拿到欠条后，李察立刻履行了约定，放走了霍华德。
贵族之间签订了契约，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能执行。
想要在一个地区长久的发展，信誉其实非常重要。
反复无常的贵族，虽然能获得短期的利益，但是从长远来说，输掉了信誉其实也输掉了根本。
李察现在根本不怕杰拉姆赖账。
只要杰拉姆赖账，李察就可以趁机将这件事闹大，杰拉姆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压在格达行省，只要手里还有钱，绝不愿意让自己陷入了丑闻。
况且能拿到两万金币的意外之财，李察已经非常开心了。
拿到了金币，藏在地窖中对领地的发展也没什么用。
只有将金币花出去，换成各种资源投入领地的建设，才能增强哈兰德家族的底蕴。
现在哈兰德家族三块领地，最大的弱点就是缺人。
最近几年通过购买奴隶，收编流民，解救被兽人俘虏的奴隶，发死人财等等手段，三块领地的总人口也才刚刚两万人。
此外领地中现在还有两千多兽人奴隶，不在户籍统计中。
到了明天春天，最早的一批奴隶将会成为自由民。
一旦契约奴转成自由民，领地对他们的压榨就会减轻。
自由民耕种农田，税收只有三成。
从契约奴手中征集粮食，只要给他们留下口粮就可以了。
但是长久的来看，自由民阶层才有消费能力，自由民多了才有市场，有了市场生产力才能得到提升。
即使短期收益减少了，李察依旧会执行契约奴法令，将农奴慢慢转变成自由民。
这两万枚金币，李察都打算购买人口。
两万金币在格兰特王国，大约可以购买四千人。
这么大的数量，只有诺兰的奴隶市场，才可以提供。
李察刚刚得罪了杰拉姆背后的利益集团，他们在诺兰势力极大。
此时去诺兰，还需要时时刻刻防备这些人。
暗中被很多人盯着，随时都会卷入麻烦中。
王室控制的北疆三行省，奴隶市场就在黑河堡中。
这个奴隶市场规模较小，里面的奴隶加起来也不到一千人。
况且奴隶市场背后有很多人插手，杰拉姆作为行省执政官，必然在其中有一份。
若是杰拉姆趁机安排间谍混在奴隶中，导致哈兰德领地先进工艺泄露，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李察这次不准备在格兰特王国购买奴隶，而是选择去邻国斯塔尼克大公国，避开其他人的眼睛。
准备离开前，李察对领地有些不放心，亲自与海登谈了一次话。
“杰拉姆支付了赎金，我们已经放走了霍华德，我准备用这笔钱购买人口。王都与黑河城都不适合去了，这次恐怕要远行。领地中其他还好，反间谍工作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砖窑厂、钢铁厂、酿酒厂、红糖树种植园，紫头峰养殖场都要让士兵巡逻，安排好的驻军不能轻易调动。
凡是出现在上述地方的陌生人，必须立刻抓捕，送到矿山挖矿。你自己管理情报工作，对这种事情要时时刻刻警惕，千万不能在思想上放松。”
交代好了海登，李察又与苏菲亚谈了谈，让她代替自己管理春耕工作。
威廉、伯尼、罗恩还在军中，李察、索罗斯准备出门，鲍威尔盯着苏菲亚城堡建设，领地中的决策只能让妻子做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