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恳求,蒋爷爷听得险些落泪。
她在雨夜的时候被他捡了回去,虽然情绪内敛不爱说话,但蒋爷爷却是将她当做亲女儿对待,如今听到她的挽留,蒋爷爷知道,她是把他们都当做了一家人。
这让蒋爷爷不得不对她考虑的更多。
国内的局势尚不明朗,但也隐隐有胜利的声音传来,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既然陈阿惜现在有这个天赋,那蒋爷爷就不能拦着她成材。
蒋爷爷眼底的目光逐渐坚定,“把她留在这里吧。”
阿惜抓着蒋爷爷的手,怎样都不肯丢。
蒋爷爷看着阿惜眼中的眷恋,他心中也有了些许坚定的想法。
他带着全家来到普林斯顿大学所在的城市新泽西。
陈阿惜的数学天赋让她不再继续停留在小学,而是直接进入了高中。
蒋承业因为陈阿惜的不再还闹了好一会儿的脾气,心中更是担忧陈阿惜走得更远而把自己给扔下。
陈阿惜年龄小,高中的学生便欺负她,她少言寡语,从未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一天,陈阿惜托着残败的身体,回到家中。
蒋奶奶手中的锅铲都吓掉了。
她身下淌着血,像是感觉不到痛苦的木偶一般,站在蒋奶奶面前。
蒋奶奶看到陈阿惜的那一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娇小的身子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把陈阿惜抱到床上。
“这群畜生!”蒋奶奶哽咽着骂道。
她也会一些医术,便自行给阿惜清洗了身下的污渍,一边哭一边骂道。
听到蒋奶奶的声音,陈阿惜才动了动脑袋,她张口说道:“不哭。”
她对这种事情不清不楚,只知道一群男人拿个棍子捅她,那时候她正在算一个高数题,感觉不到痛,他们那些下流的话,也听不到。
直到这些人离开,阿惜感觉放学的时间到了,她将衣服穿好,背着书包离开。
这种事情关乎到陈阿惜的贞洁与隐私,蒋奶奶不想外传,可那个高中到底也是不能去了。
和米国人打交道,你说他的不是他就能翻脸,就算按着头让他认,也不过是被关少管所几天,成不了事。
蒋奶奶将事情告诉了蒋爷爷,蒋爷爷气的直接冲到了学校,找那群男孩儿算账。
而校方笑吟吟的将此事掀过,明嘲暗讽种花家气数将尽,他们是loser。
蒋爷爷颓败回来,拉着陈阿惜说了一晚上。
种花家沉沉浮浮五千年,在世界上那是一颗明珠,现在他们把种花家当做一个待宰的羔羊,谁都想来插一脚,分一杯羹,国破山河碎,蒋爷爷始终相信他们会赢。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东方那边,那个叫种花的国家,是我们的根。”
日光晨曦,地上一片烟头,蒋爷爷扭过头,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双眸。
陈阿惜说道:“我们回去。”
蒋爷爷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当然要回去,以前我们国家派学子出国留学,学习外国的知识和技术,魏源老先生提出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就是学习他们资本老头们的技术,来压制他们,反抗他们,所以阿惜,你也要利用你的智慧和天赋,努力学习知识,将来才能回报祖国。”
阿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蒋爷爷和他的老友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再让阿惜在高中上学,老友向招生的老师打了招呼,带着阿惜做了入学考试的题目,成功成为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
有一次,阿惜路过生物系的时候,看到了一位女孩儿拿着叶子的标本往前跑,她的脚步微顿,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小丫头,你在看什么?”她的身后,一个面带笑容的老者路过。
“叶子,只有根茎。”陈阿惜十分老实的说道,“为什么?”
老者微楞,随即哈哈一笑,“你叫什么?”
“阿惜,陈。”
陈阿惜入校时数学,英语皆是优等,校方看不起陈阿惜小小的年纪,甚至拿出了高数题让她做。
陈阿惜很快就把高数做完了,答案一个小数点都没有出错。
普林斯顿校方才知道,这是收了一个小天才。
她就读在数学系,因为学的都是基础她还没确定主攻方向是物理还是什么。
老者也知道陈阿惜,知道陈阿惜是因为数学系有一个教授是他的好友,他老早就相中了陈阿惜,想收她做学生,时常在老者面前显摆,这让老者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想看看我们生物系的实验吗?”
陈阿惜的眼睛动了动,轻轻点头。
在生物实验室里呆了一天,陈阿惜亲自找了老师,办理转院手续,成为生物系医药生物学的一位学生。
她在校十年,跟随校内最有名的医药生物学的教授做实验,研究人类究极的健康问题。
她的心思敏捷,又十分会举一反三,很快,一篇篇针对人类各种疾病的论文在权威报刊发表,陈阿惜的名字震惊全米,陈阿惜成为了生物系最年轻的教授。
时年,陈阿惜二十三岁,她和蒋承业举办了婚礼,步入婚姻的殿堂。
国内局势大好,蒋爷爷牵挂着家,想回去了。
而校方并不想让陈阿惜离开,并且予以国籍和丰厚的报酬挽留。
陈阿惜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五月,蒋家一行人回到了国内。
此刻的种花家正百废代兴,疾病,军事,教育,都在等着一大批的人才充盈。
六月,国家生物院的人找到了陈阿惜,邀请她进入生物,担任某个课题的主工。
蒋承业并不想让陈阿惜去,他准备重振蒋家的药馆,又陈阿惜坐镇的话,要轻松许多。
蒋爷爷拿着扫把打他,将陈阿惜送进了国家生物院。
陈阿惜这一去,就是十五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直到那黑暗的十年过去,百姓真正的解放。
从国家生物院传来的捷报,在原子弹,氢弹成功爆炸的光辉下显得微不足道。
陈阿惜回来的时候,蒋承业刚刚将药厂办起来。
因为蒋爷爷的压制,他想娶新的媳妇儿而不得,一直为陈阿惜守着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