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饱饭的人,和吃不饱饭的人战斗力那是千差万别。
再加上这些士兵,都装备着黄贺采购的保安套装,防御值接近mAx。
可以说只要不是被敌军大炮击中,这群穿着防爆服,戴着防暴头盔,扛着防爆盾牌的黄家军,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黄贺点名道:“你们不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吗?”
“就按照你们的名字顺序来!”
甲是副军长兼第一师师长,乙是第二师师长,黄贺的黄家军目前有四个师,三个步兵师,一个化学师。
每个师下辖二个兵团。
一共是八个普通团,每个团有士兵2000人左右。
“我不同意!”排名最后的癸急的跳脚,“凭什么按名字来排啊?我们三师二团的小崽子们还能捞到仗打?”
黄贺刚想出言安抚,坐在旁边的甲不高兴了,“你他娘的,还反了天了!这是军长安排的作战部署,哪里轮得到你小子指手画脚!”
甲不但说了,还一脚踹了上去,把癸踹翻了个大跟头。
癸最怕的就是甲,他年纪小,平时没少受甲的欺负。
癸瘪着嘴不吭声,但是脸上却是写满了不服气。
甲的火更大了,抬起蒲扇般的手掌就要抽过去,黄贺喝道:“住手!我说甲,你也是个当副军长的人了,怎么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我在大会上说了多少次?对待咱们的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你看看你,不是打,就是骂,我看这个小癸都要给你打傻了,骂坏了!”
甲咧着大嘴憨笑:“军长,我这不是着急吗?您看您刚说话,这臭小子就顶嘴,明显是他没有政治觉悟,您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黄贺骂道:“去你娘的,少跟我来这套,咱们黄家军的风气,都是给你带坏喽。”
“以后我立下规矩,谁他娘的也不许在军营里骂人!被我逮到一次,先给他母亲的两个大比兜!”
“好了,散会!”
骊山城前的战斗终于打响。
两方人马摆开阵势,没有花里胡哨的偷袭,也没有什么超时空的武器过来降维打击,更没有天降陨石。
秦军最前列的弩弓手,大脚一踩,给弩弓上弦,然后瞄准对面的黄家军一轮齐射。
箭雨如蝗,遮天蔽日。
秦军弩箭闻名天下,横扫六国,所向披靡。
弩,怒也,有执怒也。其柄曰臂,似人臂也。钩弦者曰牙,似齿牙也。牙外曰郭,为牙之规郭也。下日悬刀,其形然也。含话之口曰机,言如机之巧也,亦言如门户之枢机开阖有节也。
弩是从弓演变来的,属于远程性杀伤武器。
用青铜作为初始机,其构造已很先进,配上强度较大的复合弓,大大提高了弩的射程和杀伤力。
到了秦代,弩弓进一步发展,秦弩基本上都是蹶张弓,也就是脚踏弓干,臂拉腰拽,以全身之力上弦。
这样秦弩的发射速度远不如弓,但发射出的箭威力极大,飞行速度几倍于原始的弓。
嗖嗖嗖——”秦兵射手松开弩机,弓弦回弹,与空气发生剧烈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
秦军弩手分列两排,前排弩手手持引强弓,后排弩手则持蹶张弓。
两排士兵交叉攻击,飞箭如雨,断不停歇。
当当当——
应对秦军箭雨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的躲开,有多远躲多远,最好离开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
可黄家军没有一个人后退。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身后就是骊山,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已无路可退。
强劲的箭矢携带着巨大的势能,撞击在黄家军的盾阵上。
战阵中,黄家军班以上的指战员,不停的喊道:“不要露头,躲在盾牌后面!”
按照平时的训练,所有士兵都躲在透明的防爆盾牌之后。
透过透明的防爆盾牌,战士们可以清楚的看到箭矢飞行的轨迹,天空都被箭雨遮蔽,好似阴天,绝对的视觉冲击力!
一些从没上过战场的战士,看到如蝗箭雨,腿肚子都在发颤。
这种情况跟训练是否刻苦无关,是人就会害怕,人在害怕的时候,会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血液流动加快,呼吸急促,浑身发抖。
和其他的战士一样,黑子作为黄家军的一员,也躲在防爆盾牌下面,聆听箭雨拍打盾牌的“哆哆”声。
铁质箭头撞进盾牌,让黑子想起了小时候,上山玩耍,天上下冰雹,自己和几个小伙伴躲在山洞里。
鸡蛋大的冰雹砸在山坡上,发出的就是类似于这样的声音。
黑子就是号工地的刑徒军一员,当初跟着庄贾偷袭黄贺的营地,黑子也在其中。
只不过庄贾自杀之后,黄贺放过了号工地的人,还重用他们,把他们打散,编入号工地和号工地,黑子就被分配到了号工地,跟着韩谈做起了陶俑工人。
他现在隶属于二师一团,目前的职位,是枪兵排长,手下管着三个班,都是后来招进来的年轻人。
旁边的战士问道:“黑排长,这敌军的箭矢何时是个头啊?咱们为什么不反击?”
黑子没好气道:“你以为俺不想啊,还不是大仙军长,他爱惜兵力,说要保存实力,不允许咱们做无畏的牺牲,否则搁咱们这性子,早就跟秦军对射了。”
“你说,就咱这一身装备,就算没有防爆盾,秦军的箭矢也休想破了咱们的防御。”
“可是不行,大仙军长说了,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有。”
周围的战士齐齐点头,他们觉得黄贺说的话非常有道理,让人一听就明白。
黄大仙的话,这些战士可都是奉为金科玉律的,他们觉得黄贺人好,说话也好听,凡是加入黄家军的,都超爱这里。
“黑排长,箭雨,好像,停了。”
秦军的弩弓不是无限子弹,人需要休息,弓弩同样需要休息。
黑子喝道:“各班有没有受伤的?”
“没有!”
“没有!”
“三班的小帅被射中了脚指头!”
黑子脸色一黑,“这踏马也叫伤?”
那个倒霉鬼小帅面色羞红,自己抓了把泥土往脚面上一糊,满不在乎道:“没事,我顶得住!”
黑子点点头,这才像话嘛。
秦军箭矢势大力沉,就算黑子他们防御周全,还是有些士兵被射中了胳膊、脚、手背等处。
防刺服、防暴头盔,虽可以遮挡住身上的大部分,但是黄贺的军队还是出现了不少的伤员,好在他们都是四肢受伤,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只要将养两天就能痊愈。
可还是有几个人,耐不住好奇,把脑袋伸了出去。
有个倒霉鬼脸上插了四支箭矢,都快成豪猪了。
黑子忽然听到前方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不过,他还是没有动,因为那号角声是在向弓兵传达信号。
“上弦!”
“射!”
铮铮铮——
弓弦与空气摩擦,发出爆响,黄家军的箭矢展现了它的威力。
双方的距离足有二百步,秦军见对面的贼军居然也有弩弓,不由大惊!
他们在伍长、什长的大喊下,慌忙举起盾牌。
秦军训练有素,可是他们也有轻敌的时候。
黄家军的弩箭,全是在家具厂的车床上生产出来的,质量、形状、长度、甚至是直径误差都不会超过二毫米。
箭矢的箭头,使用的是骊山第一钢厂生产出来的精钢,模具化生产,经过打磨后,尖利、锋锐。
箭矢的尾部,安装有保持平衡的塑料尾翼。
比起普通箭矢所用的羽毛、家禽尾羽来说,更加的标准、轻便,符合空气动力学。
如今,这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箭矢,向秦军露出了它的獠牙!
“嗖嗖嗖——”
“嗷嗷嗷——”
秦军的战阵中,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嚎。
箭雨袭来,许多士兵手中的青铜盾牌,不堪一击,被黄家军的箭矢轻易破开,箭矢携带着强大的动能,深深地钻进了秦军士卒的血肉之躯。
微热的阳光下,一股股血线飙射而出,中箭的士卒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
旁边即使没有被射中的士卒,看到自己的同袍凄惨模样,也是兔死狐悲。
自己射对面,只伤了小猫三两只。
对面射自己,确实镰刀割麦子,成片成片的倒下去。
他们压根想不到,一伙修建陵墓的刑徒,居然也有威力强劲的弩弓,这在古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冯嚣亭大惊失色,指着几乎是毫发无伤的黄家军道:“我原以为是冤枉了他们,可刚刚他们展现的盾牌,竟然能挡住我大秦的弩箭,可见这伙人蓄谋已久。”
“黄贺小儿,我必杀之!”
圣魏东站在冯嚣亭的身前,脸上同样满是不可思议,他也以为诛杀黄贺的刑徒军是易如反掌,谁知道,在大秦最强的军队面前,三轮箭雨过后,居然屹立不倒。
单说这防御力,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他的心头甚至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莫非这黄贺真的是神仙下凡?否则他们所持透明盾牌从何而来?观其防御力,甚至比咱们的青铜盾牌、牛皮盾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