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套路他玩了十几次,一次都没有失手。
没想到今天竟然马失前蹄。
钱文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合香,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大爷,要不您还是换个条件,她是我的儿媳妇,您要钱、要女人我都给您备好。”
“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看在老天爷的份上。”
黄贺抬眼瞪着他,目光凌厉,面色冷峻,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儿子的老婆?大喜日子?”
钱文良心里一颤,皱着眉头道:“是啊,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
“我这个儿子,天生肺痨,好不容易娶个老婆,您就可怜可怜他。”
苏合香连忙摇头:“大哥,您别听他的,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他挂羊头卖狗肉,说给儿子娶媳妇,其实就是给自己找女人,我们乡里有十几个女孩子都被他祸祸死了。”
大哥?
钱文良又傻了,敢情这两个人认识?
不对啊,在乡里,从来没有见过黄贺这个人啊。
一身奇装异服,头发精短,一看就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如果自己见过他,绝对不会记不得。
黄贺摆摆手道,“别急,我跟这个钱老爷掰扯掰扯,如果他说的有理,我就放了他。”
钱文良作恶多端,黄贺可不打算一下就宰了他。
那样,太便宜他了。
他要像猫捉耗子,玩够了再杀。
钱文良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干什么都行,就是别要自己的小命就行。
“你给我解释解释,新婚之夜,你一个老公公为什么会出现在新房里,而且你的这个儿媳妇,被五花大绑,衣衫不整。”
黄贺眉头一皱,“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钱文良苦着脸,脑袋转的飞起,“这个嘛,您听我解释,这个,这个是因为我儿子有病,我怕他不能人道,所以特来指导。”
钱文良差点要给自己鼓掌,“对,就是指导指导。”
黄贺没想到,钱文良这老家伙居然如此无耻,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果然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钱指导,你可真是个好父亲,这儿子新婚洞房,你也能亲自上阵,贴身指导?”黄贺见钱文良舌绽莲花,笑道,“那你来指导指导我,我也想学习学习,提升一下技术。”
啊?
这——
钱文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不要脸的佼佼者,没想到今天碰上了不要脸的祖师爷。
“大爷,您莫不是在说笑嘛?”
黄贺把脸一沉,冷声道:“谁跟你开玩笑?”
钱文良见黄贺表情严肃,不像是说笑,心里一沉,“大爷,鄙人是东大里的里长,跟六盘山老龙潭的三当家有些交情,您看?”
“我看你麻痹!”黄贺瞪着他,挥手一刀。
钱文良只觉得右手一凉,啪嗒,低头一看,一截拇指正在地上活蹦乱跳。
随即一股剧痛袭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拇指居然不见了!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钱文良不敢置信的看着冒血的手。
钱文良这辈子都没遭过这样的罪,十指连心啊!
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一直伪装的良善、谦卑,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疯狂的嘶吼,似乎能缓解疼痛一样。
黄贺来到床前,匕首轻轻一划,割断了苏合香身上的绳子。
“谢谢。”苏合香得到解脱,美眸中波光流转。
“谢什么?要说谢,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如果没有你,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黄贺的态度柔和,跟刚才对待钱文良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那你现在救了我,咱们俩也算扯平了。”苏合香在面对钱文良的时候坚贞不屈,可在黄贺面前,温婉的如同一只羔羊,“对了,这里很危险,咱们快些走吧。”
苏合香跳下床拉着黄贺的手就要往门外走。
嗯?
没拉动。
苏合香疑惑的转过头,却看到黄贺盯着她笑。
“你笑什么?快点走,等会钱府的家丁过来,咱们都走不了了!”
黄贺笑呵呵的把苏合香拉到桌子旁坐下,握住了她的小手,动作是那么的娴熟,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苏合香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绣袍,内里也是喜庆的红色,看起来跟黄贺身上的黑色战术背心还挺搭。
在幽暗的油灯映照下,凝脂般白皙的皮肤,反射着微弱的光线,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苏合香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右手在黄贺的手心里轻轻蜷缩着。
不得不说,黄贺的容貌、身材、气质都是顶级的。
钱文良跟黄贺比起来,那真是癞蛤蟆一样,上不了台面。
“别急,钱文良这狗东西,欺负了你这么久,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黄贺转过头,对已经退到门边的钱文良笑道:“你说是不是啊,钱老爷?”
钱文良猛地停住了身子,僵在那里,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一把抓住门栓,想要夺门而出。
噗嗤——一柄匕首犹如流星,插进了钱文良的右手手背,将其右手牢牢的钉在门板上。
嗷——嗷——嗷——
比断指之痛更甚,剧痛持续不断的袭击着他的大脑神经。
钱文良站在那里,是动也不能动,退也不能退,就跟被老鼠夹夹住的老鼠一般。
大堂内。
已经有三分醉意的钱文虎等人,听到了钱文良的喊叫,宾客们惊疑不定。
心说这老小子挺会玩啊,搞别人,自己也叫的这么销魂。
钱文虎知道自家老哥喜欢不走寻常路,他连忙招呼众人道:“愣着干什么,夹菜,夹菜,喝酒,喝酒!”
黄贺冷漠的说道:“再跟我玩心眼,下一次,就不是手了。”
钱文良痛得脸都白了,黄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从额头滚落。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苏合香认识这么个杀才,打死他也不敢惹她啊。
同时心里还有怨恨,心说你这个丫头,有这么厉害的外援,干嘛还跟我装可怜,搞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黄贺的匕首还插在他手背上呢。
他想拔出来,可没那个胆子,不拔,又疼的厉害。
黄贺慢慢走过去,冷冰冰的看了钱文良一眼:“我说钱老爷,你好歹也是东大里的里长,怎么如此不经吓,我只不过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说完,他轻轻一拔,匕首重新回到了黄贺手里。
钱文良脸上的肌肉一抖,差点没痛死过去。
大哥,你拔之前能不能跟我通个气?
说插就插,说拔就拔?
当我是公共厕所吗?
钱文良这次学乖了,咬紧牙关,愣是没吭一声。
他知道,自己叫的越大声,黄贺的心就越变态。
这是他多年以来,在那些娶来的女人身上,学到的东西。
他也是第一次,尝到了被施虐的滋味。
“大爷,您别玩我了,您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还有苏合香那个女人,你也带走,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不要了?”黄贺表情依旧平静,“好不容易娶来的儿媳妇,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苏合香的感受?”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可以一手遮天,不用管妇女的死活了?”
“我告诉你,你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需要得到纠正、批判!”
钱文良彻底傻了。
“大爷,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您不是和苏合香情投意合吗?我这是想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啊。”钱文良哭丧着脸道。
“能不能让我先包扎一下,这血都快流干了。”
黄贺眼睛一竖,“我发现你这人真下头,我说的是什么问题你心里没点b数吗?”
“苏合香是被你逼迫嫁过来的,手段虽然不光彩,可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现在因为我比你强,比你恶,你就把苏合香当作货物一样送给我,苏合香算什么?”
钱文良很配合的问了一句:“算什么?”
啪——黄贺给了他一个大比兜,“我tm问你!”
钱文良眼泪汪汪,“大爷,您别玩我了,我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啊!”
“不明白?”黄贺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明白就动脑子想,想明白了再说,你不是娶过十几个儿媳妇吗?她们都是怎么死的?”
钱文良闻言一滞。
不明白黄贺问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