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的东瀛上方,黑红色的烟火盛放开来。
底下,妖兽横行,鬼怪肆虐。
北门绝看着三位鬼帝身上那邪异的鬼兵,又看了看底下的绝境之景,挠了挠头。
他感觉自己这个魔尊,比起面前三人,都像个正派人士了。
“不过...正如我所想。”
北门绝感受着李君肃身上再次暴涨的功德,又探查了一下面前三位鬼帝。
如他所想,三位鬼帝身上...也出现了大量的功德。
“灭外邦,得功德。”
北门绝思及此,看着下方千疮百孔的岛屿,打了个响指。
深沉的夜色,一瞬间便被紫色的日光照亮。
魔气化为了烈日,甚至连鬼怪,都在骄阳之下,不停哀嚎。
底下逃跑的东瀛王室们,也终于发现了居高临下,俯视着东瀛的一行人。
黑红色的蟒袍,最为惹眼。
下一刻,耀眼夺目的紫色骄阳,从高空坠落,让他们无法再窥见上方众人的风采。
邪阳落下,东瀛遍地的矮山,被人为的改为了平地。
在此刻,死在邪阳之下,或许都能算善终。
此刻的满地疮痍,佛门中人来了都得揉揉眼睛。
十八层地狱跑上来了?
“连负隅顽抗都不会?”
北门绝看着丢盔弃甲的将士们,也是被逗乐了。
这群人要是能穿上盔甲抵抗一下,北门绝还能高看他们两眼。
东瀛比起其他外邦,差的远,哪怕是武尊亲自出手,远的不说,大识王就跟李敬正面交锋。
在大败之后,亲自率近卫出征,战死沙场。
大识王,也是少见的,没被李敬俘获,并且得到了厚葬的王室。
而在东瀛,王室开始了带头逃跑。
“东瀛,能有什么气节。”
李君肃看着底下的生灵涂炭,少见的略带蔑视。
当年号称宁愿玉碎,王室挨了一巴掌之后,不就老实了。
恃强凌弱可以指望这里的劣等种,骨子里的强大,就不用想了。
不是什么地方,都配出现岳武穆,或者李晋王这种人的。
“这里的生灵,很快就会死绝了。”
北门绝又打了个响指,密密麻麻的邪阳接二连三的浮现。
李君肃闻言,看着底下越跑,人越少的王室们,终于从高空之中,缓缓落下。
地面不停震动,裂痕密布,不远处的地面,已经开始下沉。
在更远处,还有海啸拍碎山崖。
但这一切,都只在魔气笼罩的范围内肆虐,不会外泄一分一毫。
这就是武尊,一念动,而天地怒。
武安侯从高空落下,不远处的王室一行人,都回过头,看着出现在不远处的人影。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再往后...就是广阔无垠的大海了。
“为什么?”
少女看着面前的人影,强忍着泪水,抓着自己的衣摆,喝问道。
之前,这里明明是一片净土。
没有战火硝烟,鬼怪妖兽。
但此刻,生灵涂炭,灾祸四起。
“打造战船的那一刻起,一切代价,都是罪有应得。”
李君肃握住腰间的佩刀,语气淡漠。
“......”
少女一时间,哑口无言了,她知道这事。
甚至有些期待,东瀛能从新罗那里,拿到什么首饰。
“自己跳,或者,我送你们一程。”
随着长刀冰冷的出鞘声一同响起的,是更为凛冽刺骨的话语。
少女看着身后宽广的大海,又看了看身边的一群人,闭上了眼。
飓风拂过她的面颊,有些温热的液体,让她睁开了眼,而后,她不受控制的尖叫了起来。
一刀,就把她身旁的王兄,从中间斩开,鲜血飞溅,撒了其周围人一身。
下一刻,又有一道刀芒斩出,这一次,是腰斩。
这下子,其余幸存的东瀛王室,一个个转身跳入了大海。
如果能游到新罗,还有可能活。
但在这里,一定会死。
少女也随着众人,看着面前广阔的大海,纵身一跃。
在其投海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黑红色的蟒袍,长刀斜斜的垂下,在其身后,是皎洁的圆月高挂。
面前人的双眼,比凄冷的月光更加冰冷。
“为什么?”
随着最后一声轻声发问,东瀛王室至此,彻底死绝。
“断崖之后,无东瀛。”
李君肃走到崖边,看着脚下的碑文,一脚踹碎。
深沉的夜海中,妖兽在其间游弋。
对于这些海中妖兽来说,这次是真的天降馅饼了。
东瀛附近的海域,也是被鬼气腌入味了,海中的兽类,也同样被影响了。
李君肃十分平静的收回了视线。
灭东瀛,就像踢死路边的一条野狗那么简单。
“收拾收拾,还来得及回家吃年夜饭。”
李君肃看着天色,内心思索。
......
李君肃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但是时刻关注着他动向的江湖几派,看着手中的资料,一个个都是龇牙咧嘴了起来。
其中又以少林反应最大。
“嘶...你确定你没看错?”了慧听着释语的汇报,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没有,我在新罗之地远眺的,北门绝加上三大鬼帝,都在武安侯的带领下,亲临东瀛了。”
“东瀛之上的近百万众...有死无生。”
“东瀛岛下的海域,都被染成了血红之色。”
释语面色凝重,语气十分笃定。
“方丈...你说...”
释语转而有些脸色苍白的看向了慧,欲言又止。
“怎么了?”了慧下意识转动起手中佛珠,示意释语有话直说。
“武安侯他...会不会入魔了?”释语咽了咽口水问道。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这次太邪性了。
三位鬼帝,加一位魔尊,直接把东瀛给犁了个干净。
那地现在妥妥的绝生十境。
“不会,那小子心性坚定的邪门。”了慧摇了摇头,否定了释语的猜测。
“想来...是当年东瀛大肆建造战船,想攻打新罗,再对皇朝开战的想法,招致了今日大祸。”
了慧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解释起来。
也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了。
“那小子这么记仇?”
“他什么时候,给你他不记仇的错觉?”
“当初唐门只是得罪了他一下,结果呢?”
“......解散门派。”
释语想到这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现在,释语宁愿李君肃是入魔了。
一位清醒的人屠,给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