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都怪我!”
董长山隔天才得到消息,满是自责地跑来村里。
“我忘了再去敲打张文友,让他把事情捅到平州去了。”
许砚刚接诊完,伸个懒腰笑道:“不怪你!”
“这事也未必是张文友捅的,也可能是冯家狗急跳墙,走了医馆的关系。”
“再者说,臂刀门的李正德他们,也照样可以查到我来自市院啊!”
董长山呲呲牙,担忧道:“你打的还是副院长的儿子?岂不是麻烦了?”
“我打他不是为这事!”许砚摆摆手,嘿笑道:“就是他害得我下放来的,都承认了还不肯道歉,你说该不该揍?”
“那特别该!”董长山点头,又发愁道:“可这么一来,你这市院的身份……”
“得了吧老董,兰姐担心这事你还能真跟着担心?”
许砚笑,“我要不被开除,用不了多久就得离开临山回平州。”
“这下好了,以后怕是得在磨盘村扎根了,你心里估计正偷着乐呢吧?”
“哪能呢嘿嘿,哈哈哈!”董长山到底没忍住,大笑道:“好吧,反正我是觉得打得好啊!”
“既然市院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把你下放,那还跟他们扯上关系干啥!”
“要我说干脆炒他们鱿鱼,咱以后扎根临山好好干,不比回去更舒服?”
“就知道你是打这副算盘!”许砚乐道:“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不过干嘛主动辞职呀,我还没回去打那些人的脸呢,打完再说!”
“行了,你既然不是因为担心跑来的,那就是有事了?袁呈林找你了?”
董长山竖起大拇指,嘿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昨天就打电话了,说他妻子的状况明显好转,张口闭口都是许神医厉害!”
“打电话也明说了,觉得那天有点冒犯你,给钱吧又太俗,所以想给你投资药厂,也算积德了!”
“好盘算!”许砚闻言笑,“不愧是白云首富,做事精明又周到。”
“谁说不是呢!”董长山也点点头,“袁首富这是跟我老董一样,觉得你前途无量,趁机既能表达赔罪感谢,又能扯上关系当投资,一举多得啊!”
“是啊,你们都一样的老奸巨猾!”许砚笑。
“嘿嘿,我们这叫有眼光!”董长山感觉被夸了,很乐呵,“袁首富说了,药厂的手续和相关许可他已经在办,不要分红,就当个挂名股东就行。”
“我还真怕他贪心直接砸钱建厂,毕竟他知道了你配的药效,肯定知道未来利润很大!”
“不会的,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如果现在就想要好处,连参与的机会都没有。”
许砚微微摇头,“既然这样,药厂的事你们就一起筹办吧!”
“等准备就绪之后,直接以从村里采购药材为主,尽快投入成方药生产。”
加入药厂生产成方药,是给村里根治穷病的关键,另一方面,许砚也希望能把医经中的失传方剂推广,造福更多人。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乌果树只有一颗!
这就决定了后续生产的成方药,不可能像现阶段配制的疗效那么神奇。
毕竟少了乌果粉,几乎所有配方的疗效都会打折扣。
但是,这些失传方剂的成药,肯定还是要比市面上的要好,不然他做这些也没意义了。
至于加乌果粉的成药,暂时只能不对外公开使用,非必要不用。
临山镇有现成的连绵山岭,草药资源丰富,不够还可以抢医馆采药区的。
总归不用怕缺少草药,剩下的就是等董长山跟袁呈林把药厂捡起来了。
到时候具体怎么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配药生产,到时候再说。
“袁呈林既然把这事敲定了,应该是找到伤口了?”
许砚回过神,挑眉询问。
“对!”董长山点头道:“他说有线索了,具体等你有时间去了再详说。”
正说着,莫小兰提着饭盒来送午饭,许砚便招呼他一块吃,吃完就再去袁家。
“这多不好意思……那我可有口福了,尝尝小兰妹子的厨艺!”
董长山客套了句,笑着去接饭盒。
“董大哥就别笑话我了,别嫌难吃就行,快坐,我来就行!”
莫小兰也不跟他见外,笑着打开饭盒端菜,却不料端个大盘子时手一抖,菜险些洒出来。
董长山赶紧接住,关切道:“兰妹子这是处理药材,累着手了吧?”
“过段时间就好了,等药厂开起来,你光管事就行了!”
“没……”莫小兰顿时羞红脸,尴尬地嗔了眼许砚。
许砚偷乐,赶紧塞口馒头掩饰,心道看来前天真累着她了,小手还酸呢!
真是让人心疼呀,看看下次能不能跟她商量商量,不用手了……
董长山瞧着两人神色暧昧,有些莫名其妙。
莫小兰却摆好饭菜,偷掐了许砚一把,赶紧红着脸逃走了,哪还敢多留。
吃过饭给袁呈林打了个电话,许砚两人离开磨盘村,直接驱车去县城。
现在是中午,顺利的话商学院下午放学之前就能诊治完。
许砚觉得时间刚刚好,省得又撞见袁媛,真要被她拉着检查身体就尴尬了。
毕竟袁呈林就是个女儿奴,真要发生点啥误会,老袁头脑一热再不帮药厂了,那岂不是白折腾?
再者,袁媛不下课,小荷肯定也在学习啊,也不用再去看她省得被撩。
反正就一句话,这趟去只给袁夫人拔除血线蛊,避免节外生枝!
可许砚不知道的是,袁呈林安排家里保姆保安准备迎接时,这些人里却出现了偷偷通风报信的卧底……
在教室自习的袁媛正在奋笔疾书努力学习,手机却突然响起信息提示声。
袁大小姐顿时有点生气,毕竟她可好不容易才进入了学习状态,竟然有人敢这时候给她发消息!
正准备臭骂对方一顿,可打开一瞧,她却目光直接亮起,抬手发了个大额红包当做奖励!
放下手机,袁媛偷偷看向教室另一端学习的夏小荷,见她半天没看手机,一直在专注学习,嘴角这才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县城另一端,吊着绷带的小胡子冯老三拿着手机,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德馨堂的后院。
“爸,那小子又来要去袁家了,咱们怎么办?直接找辆渣土车,半路给他……”
“你疯了?!”冯惟德惊得一哆嗦,拍桌子怒吼道:“咱们是医学世家,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他是李正德都怕的内劲武者,万一要弄不死,咱们全家老小还有活路?”
冯老三缩缩脖子,心说对啊,后面这句才是重点!
那些武者都是变态,说不定渣土车真弄不死……
“这主意是大哥想的,我只是……”冯老三呲牙咧嘴道:“那还能咋办啊?”
“听说袁呈林老婆真见好了,要真被他治好,咱们在白云县还有立足之地?”
“爸,你之前说早有安排,到底是啥安排?”
冯惟德哼声冷笑,老脸阴晴不定却又闪过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