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园深处的牢房区域,某个囚室中。
“老大。我看到胖子和康丝坦丝被带走了。我们现在……”
说话的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秃顶。他本是混迹于附近镇子里的无赖,只因得罪了太多人才不得不前往乐园赌命谋生。
“现在?”
躺在地上的“老大”慵懒的说,一脸浑不在意的翻了个身。
“是啊。”秃顶男子焦急道,“我们的计划……”
“老大”站起身来,用不屑的表情望着秃顶男子。显然,他对秃顶男子的表现极为不满。
“白痴。他们又不了解我们的计划。不管是谁活着,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老大”说着,一拳击中了秃顶男子的腹部。
“给你个小小的教训。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教你如何用脑子而不是肌肉思考。”
“唔……是……对不起……”秃顶男子被这沉重的一拳打得弯下腰来,支支吾吾的说。
倘若乐园的侍者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目瞪口呆:在乐园掌握的信息中,这两人原本并不相识。秃顶男子平日一副凶悍的模样;谁又能想到,他会如此恭顺的被眼前这位至多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教训?
“就要来了。”秃顶男子刚刚缓过气来,“老大”忽然说道,“是有什么意外吗?比估计的要早很多……不……应该没有问题。”
“老大”打开角落里的破箱子,从中拿出一件包裹在橙色纸包里的东西,然后重新在角落里躺了下来。这个装满杂物的箱子是他费尽心机贿赂侍者才带进来的。
“一切按计划行事。”
“老大”淡淡的说,便不动了。
一名侍者——也是牢房的看守走近囚牢。看着一躺一坐的两人,他皱了皱眉头。
“秃子。今天绿发怎么回事?一直躺在那里。”
“老大”生有一头诡异的绿色乱发。每当有人问起此事,他便用一种极不正经的口气聊起自己祖上的风暴巨人血统——直到讲得对方兴趣全无为止。
“这小子身体不大好。”秃子说,“开始还叫唤几声,刚刚开始忽然一动不动了。就算我踢他也没用。”
“让我看看。”看守掏出钥匙打开牢门。他并不对绿发的死活感兴趣,只是上头有吩咐,尸体必须在第一时间处理掉。
“喂。你还活着吗?”看守说。
绿发保持着面朝墙壁躺着的姿势。忽然,他翻了个身,朝侍者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你好。”他说。
看守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能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响,看守倒在地上,已经被绿发预先备好的锋锐的指甲片割断了颈动脉。
绿发猛地站起,一脚把看守还在抽搐的身体踢到一边,大踏步走出牢门。而秃子立即从侍者身上解下钥匙。
“怎么回事?”远处,另一名看守喊道,拔出长剑,向着绿发和秃子的牢房跑了过来。今天乐园大部分人手都在拍卖会场,牢房区域的看守反而很少。
而绿发则站在过道上,从正面迎接看守的到来。
“你……”
看守注意到,绿发的手中,拿着一个铁管模样的东西,管口正对着自己。
这是什么?看守疑惑的想。好像不是普通的管子……啊,是了,在很久以前的一场的拍卖会上,自己见过这种东西。应该是奥卡德的侏儒发明的……做什么用的记不清了,反正埃里奥斯的法师们很讨厌这东西……还有名字,这玩意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火……枪……”
砰!
看守的胸膛出现了一个大洞,在倒地之前就已经死了。
而绿发也是被震的退后几步。
“好烫……”他不悦的自言自语。在埃里奥斯的法师们眼中,这种造价极其高昂,使用也很不方便的武器远不如一根只能固定释放飞弹术的魔杖实惠——幸亏如此,当初那位被贿赂的侍者完全没有从一堆破烂中辨认出这件可怕的兵器。
几乎每个牢房里都有人惊呼。有些人知道绿发的计划,可依旧被绿发手中的武器所震撼。秃子正在一个牢房接一个牢房的释放囚犯。
“你会害死我们的!”有人叫道。
绿发用火枪指着那个家伙,那人瞬间安静了。
“那是什么?你是个法师——不对,这里是禁魔区……”有人疑惑的问。
“这不重要。”绿发说,“重要的是,你们是跟我呢,还是不跟我?”
十几名囚犯明显的分成了两拨,一边是知道绿发计划的人,另一边是还对绿发心存疑虑的人。但当看到秃子和另外一位绿发的手下拿起看守的长剑,绿发手中的“铁管”也对着他们时,所有人都服从了——晚死一会也比马上就没命强。没人知道火枪的弹药是有限的。
“刚刚的声音太大了,看守们很快会来的。”一名短发女子说,“我们没有武器……”
“我可没有愚蠢到,妄想凭我们几个就从这里逃出去。”绿发轻笑道,轻描淡写的重新装弹,“将大门堵上。他们疑神疑鬼,而我们至多只要坚持个十分钟就好。”
……
与此同时。
“有什么事?”乐园上方的酒吧里,酒吧老板听到有人走进酒吧,还以为是新的客人到了,抬头一看却是一名本应在附近放哨的男子。酒吧老板对此人的印象非常深刻——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这伙人……酒吧老板不满的想,是哪谁安排他们来干那么重要的工作的?看上去不怎么靠谱……拍卖马上开始了,难道他们想趁此时坐地起价不成?
“我警告你。”酒吧老板倨傲的说,“我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介绍你们来做这事的,但当时许下多少报酬就是多少报酬,想要更多,就等到明天早上在和那与那位大人商量吧……等等,你手里拿着什么?”
砰!
火枪喷出火舌。酒吧老板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直至意识消散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我可不像绿发那小子那般磨磨蹭蹭。”刀疤冷哼道。而在他身后,数十名带着武器的汉子已经鱼贯而入,其中手执火枪的就有十人。
“希望绿发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刀疤说,带着手下向乐园的入口奔去。
……
乐园里。
“先生……请问,您需要……”一位侍者手持绷带,试探的靠近克利夫。
克利夫摇了摇头。
“先给那位女士治疗。”他说,“我的伤不碍事。”
“可是……”侍者还想说什么。
“快去!”克利夫低吼。
侍者吓了一跳,不敢怠慢,开始给康丝坦丝做包扎。大难不死的女剑手康丝坦丝正斜靠在墙上,望着拯救了自己的高大男子。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克利夫副校长?康丝坦丝心想。模样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克利夫叹了口气。事情又被自己搞砸了……他从自己随身的次元袋中取出绷带,缠绕在自己受伤的左手上。
“歌特……?”克利夫忽然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歌特突然对他使了个奇怪的眼色,便转身离去。
这小子究竟在干什么?克利夫想,缓步追了上去。但他的脚步猛地停住了:以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动作,歌特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丢到了自己脚下。
克利夫心领神会。
“唔……!”他装作痛苦不堪的样子,蹲下身子。
“你还好吧?”康丝坦丝不顾自己的治疗还没有完成,勉强站起身来,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克利夫说,双眼盯着自己受伤的左手看。没有人注意到,克利夫的右手已经悄然将纸条捡了起来。
“我听见乐园的警卫们在集结了。”走在乐园漫长的廊道上,歌特神色郑重,“比我预想的要早不少。离开这里恐怕来不及了——得抓紧时间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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