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严绮安能够理解唐心的心情,因为她的情绪,比唐心还在激动,双手颤抖得几乎要握不住手机,声音更是断断续续的,“对……你跟严兽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唐心握紧了手机,“确定了吗?”
“确定了,我刚才跟爸妈去做了DNA样本采集,慢则一个星期,快则三天,就会出结果了。大哥说了,明天会先如开一个小型的新闻发布会,大致地说明一下情况,具体的一切等DNA亲子鉴定结果,就会公诸于众……”
严绮安后面还说了什么,唐心已经没心思听了,也不知道严绮安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跟严兽不是表兄妹,没有血缘关系,根本不是乱(轮)这件事上。
就在唐心攥着手机,心情澎湃得不知该哪何表达内心的高兴的时候,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严兽泡完牛奶回来了。
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唐心立刻丢开手机跑去迎接。
“泡好牛奶了?”
门打开,看到拿着杯子的严兽,唐心也不管会不会被烫到,直接就扑了上去,像考拉一样往严兽的身上挂。
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严兽吓了一跳,差一点就没把手里的杯子给打了,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地将杯子搁到柜子上,才没有将牛奶泼到唐心的身上去。
严兽双手抱着扑进怀里的女人,双手托着她圆满的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总算是站稳,长吁一口气,“几岁了还这么玩,摔了怎么办?”
唐心没有回答,双手攀着严兽的肩膀圈住他的脖子,两条纤细的长腿紧紧地夹住他劲瘦的腰,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严兽的脖颈里,像只猫儿一样来回地蹭。
严兽还是第一次见唐心这个样子,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胸口软得一塌糊涂。
连带的,声音也软了下来,轻抚着她的后背问,“发生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好?”
唐心还是没说话,拼命地往严兽的怀里钻,在他的脖颈处蹭来蹭去的。
对唐心,严兽向来就没什么抵抗力,平时只要靠近一点,他都能够起反应。
更何况是唐心还整个人都粘在身上又磨又蹭的?
不可避免的,严兽起了反应。
他手上的力道微重地轻捏了下她的臋,声音微哑,“别闹了,快下去,再闹下要出事了,晚了,你该休息了,肚子里怀着孩子呢。”
“一两天晚睡又没关系……”唐心说着,主动吻上了男人透着滚烫热意的脖颈,顺着紧绷的肌肉,一点点地往下,故意地挑惹。
严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勾引,抱着怀里的女人往前两步,把人抵到走廊的墙壁上,侧头狠狠地亲了过去。
唐心猝不及防被堵了满口的男性气息,差一点当场窒息。
但她却没有挣扎,反而圈紧了严兽的脖子,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一些。
气息交融,唇齿相互地翻搅吞噬下,勾出来的,是男女间最真实的身体吸引力。
严兽身体里热血沸腾,根本就压抑不住。
他疯狂啃噬肆虐唐心的唇、含着她的舌轻(允)的同时,腾出一只手,往她的衣服下摆探去。
就在长指一勾,准备撩开衣服摸进去的时候,隔壁客房的门打开了。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双方一都愣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
严爵虽然回了客房,却一直没有没睡。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在绿园和楚念念的巧遇,还有写着楚念念签名的支票。
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
像沈云锦,沈芳菲,唐心,她们三个人就长得几乎一样,只有细微的差别,若是没有仔细辨认,几乎看不出差别。
但长得像,字迹又一模一样的人,却不可能有。
看到楚念念签名的那一瞬间,严爵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
他想知道这个楚念念到底是谁,是不是当年的季向晚。
如果不是,为什么跟季向晚长得一模一样,连字迹都相同。
如果是,为什么这六年来,她同在S市,却从未找过自己,回过季家。
她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念年迈的父母,想念……自己吗?
是因为自己当年的拒绝,她死心了,所以决定放弃过去的一切了?
这个念头,像千万只虫蚁一样啃咬着严爵的心。
他突然像走炎入魔的脑残粉丝一样,疯了一样地在网上搜索关于楚念念的消息。
当看到楚念念有一个交往了四年多,两人打算年底就结婚的男朋友,两人一叠又一叠在媒体上出双入对的照片,严爵就好像被人扔进火炉里焚烧一样,整个心都揪疼了。
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妒忌,疯狂地妒忌站在楚念念身边的男人,妒忌得想立刻把那个比楚念念还小两岁,叫魏兰舟的男人的手给剁了,再把他丢到荒山野岭去喂狼,让他再也无法碰触自己的女人!
严爵像个疯子一样,在网络上搜索楚念念的联络方式,想联络楚念念。
可搜到的,却只有她所在经纪公司的电话和微博。
从来不玩微博的严爵立即注册了一个账号,给他们发私信,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希望能见楚念念一面,单独跟她谈谈。
然而私信发出去好几个小时了,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严爵不死心,给楚念念的经济公司打电话,被各种打太极敷衍了过去。
两种方式都没办法联络上楚念念,严爵无奈之下,将电话打回了原来所在的部队。
记得没错,再过一段时间,楚念念会跟几个明星,一起到部队去拍真人秀。
原以为可以很轻易地就拿到楚念念的联络方式,联系上对方。
部队那边,却以他现在正在休假、严家负面消息缠身为由,拒绝透露和楚念念相关的任何消息……
各种方法都试过,也没办法联络到楚念念,严爵没办法了,只能压抑着内心的烦躁,等弟弟回来——
严兽是君临集团的总裁,平时接触的人比他多,应该有办法弄到楚念念的联络方式。
严爵没有想到的是,他一推开门,会看到弟弟和未来弟媳妇抱在一起,像是(饥)渴了几年一样,直接在走廊就吻起来的画面,当场就愣了,尴尬不已。
唐心比严爵更尴尬。
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难得主动一回,就被人逮了个正着,羞赧得整张脸都红透了,恨不得直接扒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
相较于唐心的羞赧紧张,严兽则显得淡定多了。
他脸上的表情没变,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轻轻地将怀里的人放下来,拉进怀里揽好,才转过身去,面对严爵,“大哥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事?”
“嗯,是有一点事。”与严爵的“厚脸皮”不同,撞到这样的事,严爵难免觉得尴尬,耳根微微地泛红。
“什么事?”严兽的表情依然未变。
严爵看了深埋在弟弟怀里的唐心一眼,想说到书房去单独谈,转念一想,要楚念念的联络方式,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就算是被唐心听见了也无碍。
于是开口道,“你认识楚念念公司的人吧?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她的手机号码?”
严兽没想到兄长会问自己这个,稍稍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大哥怎么突然之是要找她?”
之前不是还很抗拒,连有关于楚念念的一点消息也没兴趣吗?
“绿园那天,我遇到她了……”严爵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看出来被狠狠捏皱过,又重新小心翼翼整理平整的支票,递了过去,“你看看上头的字迹。”
严兽一头雾水,不懂兄长叫自己看字迹的用意,但还是接了过来。
当看到支票上的签名时,浓眉一下子就蹙了起来,“这是楚念念写的……”
严爵点头。
“怎么可能?”严兽的眉皱得更紧了一些,“这明明是季向晚的字迹。”
季向晚没死之前,一直跟他们住在一个大院里,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所以严兽才能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支票上的字迹。
“是啊,这是她的字迹。”严爵幽幽地说着,将支票拿了回去。
他将支票捏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端详了几遍后,才再一次开口,“所以,我想知道,这个楚念念到底是谁,是不是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