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勉强别人,有意思吗?”上官冰焰气喘吁吁地问。
“有意思啊,怎么没意思呢?”元礼扯唇笑了下,接过药剂师递来的药,揽着上官冰焰到角落去,倒了一杯温水,拿出配好的药,递到上官冰焰的面前。
上官冰焰冷冷地看着,气息愈发喘得厉害。
她想要挥掉递到面前的那只大掌,却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平时,要把烦人的元礼推开,就已经够费劲了。
更何况是现在这副软趴趴的样子?
上官冰焰不是那种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她很清楚,只有病快点好起来,才有力气,才能够跟元礼对着来。
于是,尽管心里十分抗拒,她还是伸手,拿过了元礼递来的药和水,仰头全部吞下去。
吃完药之后,上官冰焰杯子往一旁的垃圾筒一扔,转身就要走。
脚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手腕就被攥住了。
元礼扣着她的手,居高临下,“上哪儿去?”
“跟你有关系吗?咳……”上官冰焰挣扎,想要把元礼甩开,无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只能被元礼强势地拉回去,重新揽进了胸膛里。
“放开——咳……”上官冰焰拒绝。
元礼却不管,死死地搂着不放。
他不但不放,还倾身,拦腰重新把人抱了起来,大步地往外走。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上官冰焰愣了整整五秒,才回过神来,“咳……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来……咳咳……”
元礼低眸,睨了一眼怀里没有一刻安静的女人,黑眸脸警告,“再动一下,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带到楼梯间强掉?!”
“你——身上穿着警(查)工作服……”
“那样更(赐)激,不是吗?”元礼冷哼,“最好是被人撞见,然后,明天S市的新闻头条都是总(桶)大公子当街爱宠妻子,想想都觉得挺(赐)激的呢……”
上官冰焰:“……”
比无耻,嘴上功夫,上官冰焰从来就没有赢过。
不但赢不了,还次次总是被(仗)便宜,落于下风。
平常都敌过不元礼的无耻了,更何况是现在?
上官冰焰虽然愤怒,却也无话可说,只能作罢。
算了。
反正元礼也就是嘴上(仗)(仗)便宜,不会做出别的事来,随他去吧。
这样一想,上官冰焰疲倦地闭上双眼
元礼看她老实了,心头的郁闷才稍稍地消散了一些,也舒服了一些,不再一阵阵地泛酸,妒忌她心里全是卫擎风,一点自己的位置也没有。
低下头去,用眼睛碰了碰上官冰焰的额头。
依然滚丨烫的温度,让他的浓眉蹙得更紧。
原本,元礼是要带上官冰焰回两人的婚房休息的,那里离这边最近,车程二十分钟左右。
上官冰焰还没有退下去的高烧,还有时不时难受的咳嗽声,让元礼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带她去重看医生。
上官冰焰没有什么大碍,是疲劳累过度导致免疫力下降,所以才会在这段时间忽冷忽热的天气里感冒。
咳嗽也是感冒引发的,很轻微,没有任何肺炎的倾向。
不过,上官冰焰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温度实在是太高了,需要降温。
不然再继续这样高烧下去,会很危险。
元礼办了住院手续,把人带到病房去休息观察,看退烧药的效果,然后再考虑要不要输液。
上官冰焰浑身发烫,血液好像在沸腾一样,难受得不行。
喉咙更是干巴巴的,像是吞了火,在病床(尚)翻来覆去的,一刻也没办法安宁。
元礼看她难受成这样,心里很焦急,恨不得替她生病。
怕上官冰焰这样下去会出事,元礼起身,去问了医生,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尽快将高烧降下来。
医生跟元礼说了物理降温的方法。
尽管清楚上官冰焰知道自己脱她衣服,给她降温,会让她对自己的印象再差几分,元礼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把门窗关好,确定没有人能够窥探到任何,褪了上官冰焰的衣服,替她物理降温。
换作平时,心爱的女人衣襟不整地躺在自己面前,元礼应该早就控制不住,直接扑上去了。
然而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官冰焰的安危,低着头,专心地替上官冰焰擦拭身体,连多看一眼都不曾。
元礼整整替上官冰焰擦拭了几十遍身体,才总算是让她身上的温度,慢慢地降了下来,不再烧得像有开水在身上沸腾一样。
高烧退去之后,上官冰焰也舒服了一些,不再像是被架到火上烤一样。
她躺在病床(尚),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喂自己喝水。
喉咙干丨涸太久,让上官冰焰来不及睁眼,就贪婪地汲取着慢慢喂进口中的温水,补充水分。
慢慢的,喉咙不再像刀割那样难受,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上官冰焰暗暗地吁了一口气,睁开眼。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元礼在眼前放大的俊脸。
她一愣,被靠得如此之近的元礼吓了一跳。
正打算开口问元礼又想做什么,唇上却传来了软软的触感。
上官冰焰心下一惊,意识到什么,瞠大了双眼,“你——唔!”
尾音被猛地堵掉。
上官冰焰瞳孔放大,看着将自己压丨在枕头中的男人,不敢相信元礼竟然无(耳止)下作到这个地步。
自己都烧得神智不清了,他竟然还在(仗)便宜!
这个混蛋!
上官冰焰怒眉,张口想要咬元礼不安分的舌。
无奈元礼的舌就跟装了雷达似的,如影随行地吸附着。
她进,他退,他退,他进……
反反复复,上官冰焰根本就咬不到!
于是,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角力,谁也不肯先示弱。
纠丨缠到一半,气喘吁吁的时候,上官冰焰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元礼的计!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抗拒元礼,反而像是在跟元礼深(口勿)!
这个认知,让上官冰焰几乎气疯。
她蓄了一口气,狠狠地往元礼的小腿踹了一脚!
“嘶——”没料到上官冰焰还有力气,元礼一时措手不及,被踹了个正着,痛得退开。
“姓元的,你就不能做点正事吗?对一个病人还能起邪(饿)的思想,亏你还是警(查)!你对得起身上那身衣服么?”上官冰焰急促地喘着气,补充着刚刚失去的氧气。
“我跟自己老婆接吻,怎么就对不起身上的衣服了?警(查)是人,又不是神。既然是人,人会做的事,警(查)自然都要做,比如吃饭睡觉滚丨床单。怎么样?感觉好点没?要不要我帮你再散下热?网上说,出了汗烧就退下来了。滚丨床单是一项最容易出汗的运动,我贡献一下自己?”
“只要答应签字离婚,我的身体,你可以随便拿走。”
上官冰焰只用了一句话,就将元礼好不容易因为她高烧退下去的好心情瞬间破坏了。
他黑沉着眸,看着病床(尚)总是拿身体气自己的女人,一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猛地擒住了上官冰焰的下颚,“如果今天换成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说,也觉得身体给谁都无所谓?上官冰焰,你就不能有一天不气我?”
“气你?”上官冰焰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元礼,你是不是太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就凭你,也配我费心思么?”
“你——”元礼咬牙,真的很想掐死这个没心的女人。
事实上,他的手也已经放到了上官冰焰的脖子上。
几次,都想要收紧虎口,掐死这个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从来就无视自己感情的女人。
然而看到她清澈的黑眸,和丝毫不畏惧的表情,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他舍不得。
连根本汗毛都舍不得碰上官冰焰,又怎么会舍得杀了她?
“冰焰。”元礼重重地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我们,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么?”
“我说过,除非卫擎风活过来。”
“他已经死了!”
“对啊,他已经死了,所以,你以后别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只会让你自己难堪。”
上官冰焰笑了笑,撑着依然软软的身体,坐起来,就要掀被下床。
刚一动,就被元礼攥住了胳膊,“病还没好,上哪儿去?”
“无论上哪,都比跟你呆在一个空间里好。”上官冰焰低眸,看了眼紧紧攥在胳膊上的手,“元礼,别浪费时间和(津)力在我身上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