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非常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一公分。
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他所有的冷漠,就会被彻底的击溃,之前说的那些狠话,也都会不攻自破。
贺岂凡告诉自己,他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不能拉着沈云锦陪他受苦。
那样,太自私了。
他深吸了口气吐出,稳住胸口翻腾不已、几乎无法控制的情绪,攥在沈云锦腰上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俊脸和眼神同时冷了下去,薄唇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刺——
“你就这么……下……贱……非得倒贴男人?”
沈云锦狠狠地怔住。
她没想到,贺岂凡会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脸色瞬间就刷白了。
本来,沈云锦就是一个脸皮薄的人,几乎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瞒着家里人跟贺岂凡在一起。
平时多跟男的说几句话,就会紧张的她,今天真的是被逼急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贺岂凡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重的巴掌,狠狠地掴在她的脸上,打得她无地自容。
有那么一瞬间,沈云锦想要起身离开。
想到贺岂凡这样说的目的,硬生生地忍住。
她居高临下,看着俊脸黑沉,一副嫌恶着自己,气息却泄露了真实感觉,变得又浓又重的贺岂凡,牙一咬,心一横,霍出去了——
“对,我就是下……贱……就是倒贴男人……那又怎么样?六年前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如果做不到,当初就不要招惹我。招惹了,就别想甩开我!”
语毕,沈云锦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六年的空窗期 ,即使沈云锦生过孩子,那里也早已恢复如初。
坐下的那一瞬间,沈云锦痛得几乎要死去。
那种感这种感觉,跟六年前,第丨一次跟贺岂凡在一起时没什么两样。
沈云锦痛得叫出声来,满头大汗,气息更是愈发地喘得厉害,眼圈都红了。
沈云锦不舒服,贺岂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没想到,沈云锦会真的……
整个人都被紧紧地绞丨着,理智一点一点地溃散。
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耽误沈云锦,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嘴甜心苦在,必须退出来,把关系断干净。
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 。
回过神来的是,双手已经主动地揽着沈云锦的腰,将她摁到怀里,把剩余的部分,全部送了进去!
情念,就像是决了塌的洪水,汹丨涌而来。
贺岂凡甚至不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沈云锦的上方……
他还是没能够抗拒得了她,屈服了。
贺岂凡居高临下,看着在枕间辗转的女人,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
他没有再动。
就这样撑着双臂,看着沈云锦。
四目相对,久久。
贺岂凡松开手低砂,吻了上去。
事隔六年,两人对彼此都还有些陌生。
他们先是试探地轻触,对方的唇,随着气息越整越深,变成了忘丨情的吞噬。
贺岂凡紧紧地抱着沈云锦,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压丨了下去,腰飞快地节丨奏着。
每一次大船 撞进港口,带来的都是刻骨的思念。
沈云锦抓着他的背,指甲在上头划出一道道红痕,在贺岂凡的耳边,放肆地叫着。
在灭顶的怀念里,她想起了两人过去的种种。
贺岂凡大掌抚着她嫣红的脸颊,喘丨着粗丨气,在她耳边问她,“疼不疼?”
疼。
身体跟被撕开了没什么两样。
沈云锦却摇头,没有承认,将自己深深地埋丨进贺岂凡的脖颈里,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叫他,“岂凡……嗯……啊……老公……”
老公两个字,彻底地刺丨激了贺岂凡,成了最猛丨烈的催化剂 。
他想起了六年前,跟沈云锦瞒着所有人,在只属于两人的小窝,挤在狭小的沙发上,描绘着美好未来的画面。
当时,沈云锦就像现在这样,红着脸,羞涩地靠在他的耳边,叫他老公。
也是那次,贺岂凡发誓,不管将来怎么样,两人的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哪怕是死,他也不会松开沈云锦的手……
他还承诺,将来一定会给沈云锦好的生活。
后来,他也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哪怕是在跟她分开的那六年里,也没有信定脚步。
谁知道,一次意外,不但让他多年的努力泡为泡影,还给他的身体,造成了那么重的伤。
贺岂凡是真的舍不得放手,也不愿意放手。
可是……他们的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大到无法跨越。
现实的残酷,像是利刀一般,狠狠地扎着贺岂凡的心。
摆在眼前的鸿沟无法跨越,那么情念,就成了最直白的宣丨泄方法。
贺岂凡就像是没有明天一样,突然疯了似的,肆意起来。
这样的纠丨缠至死方休。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就今天。
过了今天,他就放她自由。
……
完事后,两人像连丨体婴一样叠在一起,靠着彼此平缓呼吸。
沈云锦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抱着身丨的男人,鼻间全是甜腻的味道。
耳边,是两人同样急丨促的气息。
贺岂凡虽然因为重伤瘦了很多,但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的体重,对沈云锦来说,还是不小的负担。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却舍不得推开怀里的人,就这么抱着。
当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余韵过去,两人的呼吸恢复平静,沈云锦也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最重要原因。
她轻抚了抚贺岂凡瘦了一大圈的身体,头埋在他泛着淡淡药味的脖颈里轻蹭了几下,才哑着嗓音开口,“六年前,沈芳菲跑去跟爷爷告密,说了我们的事,那个时候,我正好发现自己怀孕……”
说话的时候,沈云锦清楚地感觉到,贺岂凡的身体微微地僵硬了。
害怕他再一次把自己推开,沈云锦圈紧了双臂,牢牢地抱住了他。
确定他无法把自己推开后,才继续往下说,“应该是舞蹈室那次有的。”
贺岂凡沉了沉眸没说话。
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他对那次的事,依然记忆犹新。
贺岂凡忘了当时学校是为了什么举办晚会,他只记得,有舞蹈底子的沈云锦被选中了,要上台表演跳芭蕾舞。
因为时间比较紧,那段时间,沈云锦几乎天天都泡在舞蹈室。
怕她太晚了回家不安全,贺岂凡每天都会去接她,送她回沈衣。
那段时间,贺岂凡所在的实验室,也在筹备参赛,两人都非常忙,根本每天也就接着沈云锦那个时间能见一面。
这种情况下,哪里有时间腻在一起。
当时两人都二十出头,又刚在一起,正是精丨力特别旺盛的时候,很多事根本就忍不住。
贺岂凡那天因为第二天就要去G市参加比赛,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心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等他结束手上的事,匆匆赶到舞蹈室的时候,人都已经走光了。
舞蹈室里,就只要沈云锦。
沈云锦知道贺岂凡那段时间很心,一个催促的电话都没打,就安安静静地呆在舞蹈室里,一边练习,一边等他。
贺岂凡赶到,推开舞蹈室门的时候,沈云锦正在练习。
伸展的动作,让她本来就纤细优美的身丨体,愈发的诱丨人。
贺岂凡一时没忍住扑上去,直接在舞蹈室就……
那是他们第丨一次在那样的公共场合亲密,两人都很激丨动。
尤其是贺岂凡,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了平时的温和,狂丨野地吞噬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咽下去。
因为是临时起意,根本来不及做防护丨措。
加上沈云锦说是安丨全期 ,自己第二天就要离开去G市,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贺岂凡就……失控了……
那天晚上,两人折腾到大半夜。
离开舞蹈室的时候,沈云锦已经没办法自己走路,是他背着的。
她的舞蹈服,也被撕得破碎。
那天晚上,沈云锦没有回沈家,去了他在校外租的房子。
第二天一早,员岂凡甚至没来得及打招呼,只留了一张纸条,就匆匆出门,跟实验室的团队,前往G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