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像方才那样失去控制,当场发怒。
他起身,将唐心往怀里带了带,才开口,“走吧,进去把事情解决了,省得真让沈芳菲以为,我们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元礼没动,下意识地反手,攥紧了门把,浓眉蹙得紧紧的,“你确定自己的情绪没问题?可别又失声音又控制,做出什么事来。”
元礼说到这里顿住,看了唐心一眼,才继续往下说,“沈芳菲说话很不好听,你要是没有心理准备,就别进去了,我来跟她说也是一样的。”
虽然严兽此刻看着非常地平静,一副不会再动怒的样子,但唐心还是担心他会忍不住。
于是,也顾不上元礼在场了,主动环抱住了他的腰,“要不,把东西给元礼,让他处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之后的事,等元礼通知就好。”
唐心说着,挽住严兽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严兽没动。
他揽紧了唐心的腰,低头在她的太阳穴轻轻地落下一吻后,才微沉着声音道,“不想看看沈芳菲得知自己做的一切都被拍下来时的表情?”
想。
正是因为想看沈芳菲得知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她时的表情,她才让严兽带自己到警丨局来的。
可比起看沈芳菲的表情,唐心更在意的,是严兽。
如果进去之后,严兽会再一次被沈芳菲激怒失控,唐心宁愿不看。
严兽怎么会看不出来唐心心里在想什么?
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声音低沉而磁性,“放心,我不会再受那女人的影响。”
“可是……”唐心原来还是不同意,看严兽的确是平静下来了,才点了头,“我答应让你进去,但你不能离开我半步,得一直呆在我身边。”
严兽摸丨了摸丨她明明怀孕,却依然还纤细的腰,不留痕迹地往下,若有似无地轻捏了下,点头,“好。”
唐心差点没被他大丨胆的行为吓出声来,碍于元礼在场,才硬生生地忍住。
攥在严兽腰际的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力地掐了他一下。
元礼是什么人?
他可是从部丨队出来的,又当了那么久的警丨察,如果连这对夫妻的暗渡陈仓的动作都看不出来,那他身上的警丨服就可以直接脱丨了,回去当小白脸,让老婆养就得了。
翻了个白眼,元礼当作什么也没看到,问严兽,“你确定没问题?刚才那一下,差点就要了沈芳菲的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动作快点,把门打开,赶紧把事办了。你孤家寡人,喜欢在警丨局呆一辈子那是你的事,别把我拉上。我还要照顾老婆孩子。”
“……”元礼是怕严兽再次失控,真把人掐死,把自己赔进去不值得,才三丨申五丨令地提醒。
他没想到,严兽不感谢也就罢了,居然还自己哪里痛往哪里戳,嘲笑他回家没老婆抱,只能在警丨局加班!
是男人都忍不下这口气。
元礼的脸色,一下子就黑沉了下来,炸毛地哇哇叫,“姓严的,你皮痒欠揍了是吧?谁孤家寡人?老子已经结婚了,老婆叫上官冰焰,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智商出现了问题,才会连这种事都忘记?严兽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啊!”
“胡说八道?”严兽挑眉,目光缓缓地往下,扫了元礼的双丨腿一眼,“怎么?元警丨官终于摆脱处丨男之身了?没有的话,你跟我说什么结婚?”
死穴。
元礼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狠狠地扎了好几箭,鲜血直喷。
他差一点没忍住,直接冲上去揍严兽几拳,看他还敢不敢动不动就拿捏着自己的痛处,次次都往狠了戳。
如果唐心不在,他一定把严兽打成熊猫!
元礼在心里恨恨地咬牙,那狠视的目光,几乎要把严兽给撕碎。
相较于元礼的激动,严兽却淡定多了。
像是故意要刺激元礼似的,严兽当着元礼的面,低头,给了唐心一个法丨式丨长丨吻,直到两人都快呼吸不过来,才退开,意犹未尽地亲唐心红透的脸颊。
“……”元礼内心:快,上天快来一道雷,把不秀恩爱就会死的男人劈焦,省得自己被堵得一口气哽在喉咙,上不上,下不下的。
不想被严兽看出来自己快气炸了,严兽再得寸进尺。
哪怕是牙都快咬碎了,元礼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暗暗地吐纳了一番,保持着微笑,一字一句,开口转移话题,“不是赶着回家么,既然如此,你在这里跟我打什么嘴丨炮?”
“不是你拦着不让我们进去的么?什么时候,元警丨官变得开始睁眼说瞎话了?”严兽挑了挑眼梢反问。
“你——”元礼气得脸都绿了,气急败坏,“严兽,你是不是真以为,只有你有老婆,只有你可以到处透恩爱?我还告诉你,你少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搞得谁还没老婆似的!不就是下往回家抱老婆,搂着老婆到处秀么?有什么难的?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上官冰焰立刻就会赶到警丨局来?”
严兽看了黑沉着脸的元礼一眼,没有回答元礼的问题,揽着一脸担心,怕他们再吵下去会打起来的唐心向前一步,“元警丨官,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没办法跟你一直在这里耗。所以,麻烦你让开一下?”
“你——严兽,你这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叫不动上官冰焰,觉得她不可能到警丨局来?”元礼叫嚷,愈发地激动起来。
相较于元礼的激动,严兽则淡定多了。
他俊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开口,清淡描写地说了句,“我对元警丨官的家务事没兴趣,麻烦让让?!”
“你——”元礼气疯了,“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这就给上官冰焰打电话!今天要是没让你看到老子在老婆面前威风的样子,老子就不姓元!”
元礼恶狠狠地撂下这句狠话后,就拿着手机,气愤地走了,到前面的角落去打电话。
唐心看着脸色比暴风雨中的海面还难看的元礼,扯了下严兽的衣服,“明知道元警丨官跟冰焰不是那么回事,你干嘛还拿这件事刺激元警丨官?就不怕元警丨官真的生气?”
他要是真生气,还能这么晚了,一个电话就立刻赶到警丨局来?放心吧,元礼皮糙肉厚得很,脸皮比珠峰还厚,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那你也不能这样激人家啊。
成天怼来怼去的,知道的明白两人丨交情深,这是他们特殊的交流方式。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两人是几世的宿仇,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呢。
唐心在心里长长一叹,正要跟严兽说让他以后注意点,审丨讯室的门开了。
两名警丨察走了出来,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唐心往里面探了探,没有再听到像刚才那样凄厉的污言丨秽丨语传出来,只有很粗丨重的喘气声。
估计是沈芳菲骂累了,正在中场休息。
唐心原本是想叫元礼一起进去,她怕沈芳菲情绪不稳定,又说出难听的话,刺激到严兽,到时候两个警丨察拦不住。
转头,朝走廊的那一端看了一眼,元礼抱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不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眼角余光都没扫过来一下。
唐心想他可能有很重要的事要心,没有打扰,千叮咛万嘱咐,让严兽一定要冷静,不管沈芳菲说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
得到确定的答案,才挽着严兽的胳膊,在两名警丨察的带领下,进了审丨讯室。
沈芳菲发丨泄了一通,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正调整呼吸呢,就看到严兽揽着唐心,亲亲密密地走进来,瞬间又激动了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唐心,恨不得在唐心身上瞪出两个洞来。
脱口就要骂人。
想起严兽方才失控的模样,胸口一怵,硬生生地咬了牙。
可看唐心偎在严兽怀里,两人亲密得旁若无人的样子,再一想自己的狼狈,沈芳菲哪里能忍得住?
她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一串难听的字眼,就这么从嘴里吐了出来,“婊丨子、千人骑、万人捅的破烂丨货……”
唐心早就料到沈芳菲不会有什么好听的字眼,也做了心理准备。
所以在进审丨讯室的时候,就牢牢地握紧了严兽的手,以免他被刺激的时候,再一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