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在一旁看着手中的信件,勾起一抹笑。
范莹可真没让自己失望。
这会,纪绾清喂好了幼崽羊奶,幼崽撒娇的往她怀里钻,发出呼噜呼噜声无比娇憨。
纪绾清懒懒的摸着它的脑袋,脑子里时不时的浮现一些名字。
她一脸愁容。
究竟该给这只小老虎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霸气中带点高级,高级中带一点威猛,但绝对不能土。
纪绾清低头看着它的小脑袋,不由得叹气。
元胤嘴角带笑偏头看向她道:“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叹气?”
纪绾清噘着嘴看他,委屈道:“三郎,我们捡到这只小老虎已经三天了。”
元胤闻言看着她点头,意思要她再说下去。
纪绾清道:“三天了!我们都没给它取名字呢!”
这样一说,元胤也才刚反应过来。
对,还没取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叫它老虎吧。
“三郎,你给它取一个嘛。”纪绾清笑呵呵的靠着他撒娇。
元胤从她怀里接过这只小老虎,把它举起仔细端详着。
小老虎刚刚吃饱奶,满足的舔了舔嘴,眼睛微微抬起看清眼前人,又继续闭上了。
元胤仔细的看着它,小老虎的毛发颜色继承了它的母亲,并不是普通老虎黄黑相间的颜色,而是黑白横纹相接的。
小时候看着萌,长大之后定是俊朗,且它母亲那般健硕,它作为后代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元胤突然就想起一首诗,“林深伏猛在,岸改潜珍移。”
元胤把老虎抱在怀里,偏头对纪绾清道:“不如就叫做伏猛吧?”
纪绾清心里呢喃着。
伏猛,“伏猛以言虎,潜珍以言龙。”
确实不错。
纪绾清点点头,笑的漂亮,双眼熠熠生辉。
“好,就叫伏猛!”纪绾清伸手点了点伏猛嫩嫩的鼻尖,伏猛伸出舌头舔了舔被摸的鼻子,咂咂嘴又在元胤怀里睡了过去。
......
就这样过了有七日左右,队伍终于快要到达广南。
这七日队伍都在路上行走,只在晚间找间客栈投宿。
这会还有十几里就快要到广南,元胤命人停下休息。
郑莯儿和云弗儿两人一见队伍停下,一个拿弹弓,一个拿着纸鸢要去玩。
伏猛这几日喂奶喂得多了,整个身子肥了有一大圈,纪绾清怀着身孕抱不动它了,可伏猛这小怪物对自己没有一点数,还是整日往纪绾清身上扒,但每次都会避开她的小腹。
这会,元胤带着纪绾清坐在离马车五尺远的地方,沁兰和星儿去给纪绾清煎坐胎药了,而沁竹则是把马车上的凳子搬下来给陛下和小主坐。
她把凳子搬下来,正打算一手一个,一趟运过去。
突然,鼻尖传来一丝好闻的栀子花的味道。
沁竹讶异朝身旁看去,只见无期站在她身侧看着她。
俊秀清逸的脸庞上扬着一抹好看的笑容,有些醉人,沁竹感受到脸上猛然发烫,立马回过神不再看他。
无期抿唇笑着道,他的声音很好听,清脆中带着点微微沙哑:“这个太重了,我帮你吧?”
说完,还没等沁竹反应过来,无期就一手毫不费力的将凳子提在手中朝着纪绾清的方向走去。
沁竹愣愣的跟了过去,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身影恍惚了一下,甜美的小脸上俨然染上了些许红晕,像是扑了最粉嫩的胭脂一般。
“主子,夫人,凳子。”无期走到两人身边,把凳子放了下来。
纪绾清见是他来送凳子,好奇的回头看去,只见沁竹呆愣的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无期的身影,小脸上晕的红扑扑的,明显就是少女怀春嘛~
她笑的一脸揶揄,沁竹也看见了自家小主揶揄打量的眼神,心里一震,也不敢再看无期,提着裙摆去了沁兰处看她煎药。
无期送完凳子就要转身寻沁竹,见她跑去了别处,也不好意思再上前,只好去找无影。
伏猛在一旁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看着眼前两人相互靠着甜滋滋的,它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这时候,郑莯儿和云弗儿的笑声传了过来,伏猛一下子来了精神看着不远处在玩的两人,又偏头看了看 蜜里调油的两人。
果断撒蹄子朝着郑莯儿两人奔去。
纪绾清靠在元胤肩上,开口问道:“三郎,你这些暗卫就没想过给他们说个亲事?”
元胤闻言奇怪的看她,问:“清儿怎的问这些?”
纪绾清嘿嘿一笑道:“三郎,我的沁竹缺夫君呢。”
元胤看了眼不远处煎药的沁竹,道:“清儿是有人选了?”
纪绾清笑的眉眼弯弯,点了点头。
“是谁?”
“无期!”
元胤讶异挑眉,他以为会是无影呢,毕竟无影那傻大个长得也不赖。
“三郎,我发现无期和沁竹两人之间有戏,三郎,等我问过沁竹,您问问无期,要是没问题就给他们赐婚吧?好不好?”
纪绾清抱着元胤的胳膊晃了晃,温言软语的撒着娇。
元胤看着守着马车的无影三人,重点看了看无期,又看了看沁竹。
心里暗自点头,不错,确实挺配。
“行,那我就问问无期,你问问沁竹,两人都同意的话,就这么定了。”元胤答应道。
纪绾清乐的眉开眼笑,捧住元胤的脸就吧唧一口亲了上去。
元胤搂紧她,任她在自己身上胡闹。
纪绾清自从怀孕以来,就有个毛病,喜欢时不时的给人来一拳,或者趴到人身上摸来摸去,活像个女流氓。
至少郑莯儿是这样说的,元胤乐在其中,只是看着她闹,等她闹够了亲她一口,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
这边,郑莯儿早就换了身轻便的衣衫,撸起了衣袖,拉起弹弓,姿势豪爽。
对着树干上的栖息的鸟儿就是一发。
鸟儿被打的措手不及,从树干上掉落。
伏猛向前跑去把鸟儿叼了回来给郑莯儿看了看。
随后一口就想吃了鸟儿。
郑莯儿看的心惊,这老虎还是个幼崽就想吃肉了,现在连牙都没长,干吞估计得噎着。
她上前蹲下身,揪着伏猛的后脖颈,手指着它脑袋,开始洋洋洒洒一通教育。
“伏猛,你还没长牙,你怎么能吃呢?你吃了的话噎住怎么办?这里谁能捅你嗓子眼里抠出来?要等长牙才能吃,到时候你嚼的喷香都没人管你,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把鸟儿给吐出来,不能吃,不然你不把它咬碎生吞,鸟儿在你肚子里啄你!”
郑莯儿一脸认真的对着伏猛说着,伏猛想偏头,又被她拽了回来,继续把自己当做老虎启蒙夫子,一通教训。
伏猛看了看她,随后张嘴把小鸟吐了出来。
鸟儿被弹弓打的小身体一抽一抽,刚刚又被伏猛含在嘴里,这会吓的叫声又大又尖。
伏猛走上前,一爪子拍在鸟儿的身体上,鸟儿直接停止了叫声。
郑莯儿:“……”
她拍了拍伏猛的老虎头,继续拿着弹弓寻找猎物。
伏猛跟在她屁股后面,郑莯儿去哪,它就去哪。
云弗儿与郑莯儿不同,她爱玩,是喜欢女扮男装去花楼,弹弓什么的她最近不感兴趣。
她最近受胡姐姐的影响,要做一个放纸鸢都淑女的女子。
这会,她神态优雅的扯着风筝线。
风筝在林子间飘着,几次都差点挂在树上。
郑莯儿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道:“你在林子里放风筝?你疯啦?”
云弗儿轻哼:“才没有,我就是喜欢在林子里放。”
郑莯儿也没有管她,眼睛一撇,见云弗儿脚边好几只绿油油的毛毛虫。
她看的忍不住呕了一声。
云弗儿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郑莯儿指了指她的脚边。
她低头望去,身体猛然崩的笔直,随后吓得直接扔了风筝线,双脚猛然跺着小碎步,嘴里似哭似惊的喊叫。
“毛毛虫!毛毛虫!”随后,云弗儿猛的一溜烟跑走了。
伏猛上前叼起了云弗儿丢掉的风筝线盘,放在了郑莯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