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宗人府门口,范莹被狱卒拦住。
范莹掏出令牌,狱卒见了纷纷下跪。
“我要去看看范家。”范莹抬起隐匿在黑披风下的脸,看着这宗人府,眼里的神色越发阴沉。
狱卒点了点头,站起身带着她走向宗人府大牢。
宗人府内无比潮湿阴暗,牢房的房梁上偶尔还有老鼠蟑螂爬过,只有一根根火把勉强照明。
范莹跟在狱卒的后面,看着这宗人府的环境。
不禁想到了娘亲。
娘亲最怕黑,但她却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暴室里。
她该有多害怕?
走到大牢深处,越发的潮湿阴暗。
狱卒走到一个牢房前道:“贵人,这就是关押范家的牢房。”
披着黑披风的范莹点点头,一旁一同披着黑披风的小沫 从腰间掏出了个银锭子放在狱卒手里道:“还请狱卒大哥,一炷香后带着所有的狱卒进来。”
狱卒用牙咬了咬,听见这要求也答应了,笑呵呵的行礼完便离开了。
范莹慢慢靠近关押范喆的牢房。
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大夫人的咒骂。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不是说完全没有问题?不是说陛下要除钟家?为何范家被抄了?!”
范莹冷冷的扯出一抹笑,慢慢走近出声:“大夫人精力还是很旺盛啊。”
突然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范喆看着那一张与自己颇为相像的脸庞,瞬间从草床上爬了起来,抓住身前的栏杆,眼含激动道:“莹儿,为父就知道你还想着为父,是不是你和陛下求情,陛下同意放了为父的?!”
范莹看着眼前这张脸,只觉得作呕,她冷然一笑:“范喆,本小主今日来,可不是救你出去的,是要你命的。”
闻言,范喆的眼神一瞬间阴戾无比,“孽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是你的父亲,你怎可直呼其名,并且扬言要我的命?!”
范莹眉眼间凌厉,喉咙发紧,一字一句道:“你杀了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是我的父亲?”
“在宫中,范松月无比嚣张,闯下累累祸事,陛下已经忍无可忍,正巧这个时候我进宫了,你以为你能靠着我在宫内给陛下吹耳边风?”
“当年,是你强行占有了我的娘亲,害她被退了婚,只能怀着我来投奔你,你却连个名分都不给她,让她做个屈辱的外室,被你的夫人发现之后,还大言不惭的说是我娘亲蓄意勾引。”
“你的嫡女年龄不够,无法参加太子妃的选秀,你便想到了我,让我进了范家成为了庶女,在你眼里嫡庶都只是为你的野心做踏脚石罢了,我被范松月那个贱人在柴房活生生的要被勒死,是我装死才逃过一劫,我从乱葬岗里爬了出来。”
“而你,却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是你的女儿,你却这般弃之敝履,知晓我进宫得宠后,便写了信让我为你办事。”
“范喆,我娘亲死的时候被你亲手绞死!你让大夫人扒了她的衣服,让她死的时候没了尊严和体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向陛下求情?我恨不得将你们剥皮抽筋,去祭奠被你们害死的娘亲!”
范莹猩红着眼睛说完,眉眼之间的狠厉,似要把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范喆后退几步,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母亲已经死了这件事?”
范莹冷笑,眼眶里闪着微微泪光。
“普天之下,能够掌控全局的人,只有那九五之尊。”
“你妄想用亲情和利益让我为你办事。”
“太后妄想用娘亲的命逼我监视陛下。”
“可真是不巧,若无陛下,今日之仇我怎么可能会报!”
“你早就知道你娘已经死了,你故意装出一副为他办事的模样!”范夫人站起身怒道。
“是啊,你以为你们范家为何会这么快覆灭,我不过是写了几封信,将从中利益写得明明白白,范喆这个眼里只有野心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能打倒钟家的机会。”
“但你们知不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孕,陛下早就算准了你会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而谋反篡位,这个孩子我也已经嫁祸给了范松月。”
范夫人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连忙道:“月儿呢,月儿怎么样了?!”
范莹笑了,笑的人畜无害,道:“死了,被我亲手勒死了,死的时候无蔽体之衣,毫无尊严体面。”
“怎么样,大夫人,开心吗?”
范夫人闻言,发狂的大骂:“贱人!外室女!你个贱人!”
“啊,我来之前,还让宫人把她光着身子扔到了乱葬岗,让野狗分食了。”说完,范莹扬唇笑了。
范夫人疯狂怒骂,范莹也懒得跟她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满脸颓废的范喆道:“今日本小主来,就是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从今往后,你们范家将会以罪臣之名存在于历史长河中。”
范莹让小沫找来了狱卒。
狱卒拿着钥匙打开了门,范莹走了进去。
拿着两瓶毒药。
一瓶是哑药,一瓶是许御医给的毒药。
方才说了这么多,可不能让范喆说出去了。
她慢慢靠近范喆,笑的甜甜的:“爹,喝了它,喝了这个,明日好上路。”
范喆抗拒着不肯喝,范莹让狱卒制住了他。
这时候,范夫人趁此机会想跑出去。
范莹放下哑药,走上前直接扯住了范夫人的凌乱的发丝,使劲往后一扯,扯下一小把带着头皮的发丝。
范夫人脑门流着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范莹一巴掌扇在地上,又挨了范莹好几脚。
范莹蹲下身,看着疼的不行的范夫人,打开了那瓶毒药直接喂进了她的嘴里。
同时让小沫找来了所有的狱卒在外面看着范夫人的惨状。
范莹扒掉了范夫人的衣裳,让她光着身子在众人面前。
范夫人已经开始有了反应,疯狂的挠着自己
很快,身上就被她自己挠破开始流血。
范莹冷眼看着地上蠕动的白花花的身体,随后转身拿起哑药来到被制住的范喆面前。
范喆此时还想用亲情感化范莹,范莹不想听他多说。
直接一瓶哑药灌了下去。
耳边,是范夫人痛苦的吼叫,眼前是范喆痛苦的神色。
范喆被灌了哑药,只能缩在一边看着他的妻子活生生把自己挠死,鲜血遍地,看不出人样。
范莹看着刚刚从白花花的身体,到现在看不出人样的模样。
牢房外看着的狱卒已经恶心的开始捂着嘴呕了。
范莹又拿了狱卒腰间的刀,直接挑断了范喆的手筋。
临走之前,范莹看见了她那所谓的哥哥,这个哥哥也是狠狠欺负过自己的。
为了以防万一,范莹提着刀在关押范家的牢房内,一个个全部挑了他们的手筋,还割了他们的舌头。
霎时间,牢房内满是甜腻的血腥气。
一个狱卒道:\\\"这牢房从来没有这么血腥过,这么浓的血腥气,什么时候能散掉。\\\"
几个狱卒纷纷附和,看着这每个牢房喷洒的鲜血,又都纷纷闭了嘴。
这范家究竟有多少仇家。
范莹出来时,身上的披风和内里的衣衫沾满了鲜血,刀上也一滴滴滑落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
她神情冷淡,丢下满是鲜血的刀,径直离开了。
小沫拢紧了身上的披风,跟着她走了出去。
只留下狱卒听她的命令,将牢房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裹起来扔进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