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陛下的话,纪百臻一整天都乖乖的没有出帐营,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打不过那内鲁的,以免自己被他记恨打死,不如自己龟缩着。
嗯,对,前面还有陛下挡着呢,不用担心。
——
那内鲁被元胤安排着休息了,下午时,他醒了过来,让秦安带着找到了元胤。
“参见大燕陛下。”那内鲁手放在胸前行礼。
“二王子请起吧。”元胤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
虽是在笑,但眼底的神色异常淡漠。
“多谢大燕陛下的款待。”那内鲁站起身。
“坐吧。”元胤淡声道。
那内鲁坐下后,开口:“陛下,您派了细作潜入匈奴打探情报,原本父王的计划是,用大燕的长蛇阵困住你们,随后增加兵力将您引入流沙,用流沙掩埋您和您的军队。”
“不过,因为营帐被烧,所以这个计划改了,原本要将您引入流沙,军师让三路兵马对您夹击,让您带着兵队入玉门关外的左边大山。”
“他说,左边大山路线复杂,进去之后就在大山里用兵力耗死大燕的军队。”
那内鲁没有打算在元胤面前藏私,他希望大燕赢,只有大燕赢了,父王死了,自己才能接替父王管理匈奴。
元胤自始自终,只是手拿着茶盏,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
等他说完了,他才抬头,神色带了几分认真:“看来,元壑还真是厉害,朕明白了,多谢二王子了,朕答应你,一定会将匈奴王的头颅交给你。”
然后,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如此,那内鲁才点点头。
“多谢大燕陛下,到时,我自会带一路兵马配合您。”
元胤点点头,有白送的兵士,不用白不用。
匈奴兵士自相残杀的场面,倒还是第一次见。
到时候只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陛下。”那内鲁犹豫着,看着元胤的神色。
元胤眉头一挑,脸上的笑容和善的不行,“二王子还有什么事吗?”
“不知,在下可否见见那个细作?”那内鲁微微垂下眸子,掩盖了微绿色眼睛里的神色。
原先因为父王的原因,自己无法和他在一处,现在好了,自己已经投靠大燕了,是不是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呢?
从小没有感受过太多爱的那内鲁,只因为那一句我相信你,就没来由的原谅他,原谅他的欺骗。
自己现在只想见见他,问问他背后的伤口如何了。
“抱歉了二王子,那个细作不是很方便。”元胤只是轻笑一声,委婉的拒绝了他。
眼前这位二王子,是个断袖,自己肯定不能让百臻再见到他了。
若是真的被这人带成断袖了,自己怎么有脸去见清儿,去见岳父岳母呢。
怕是清儿和岳父岳母一家人要对自己磨刀霍霍了。
那内鲁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到底是失望了。
自己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如此,那便不见了吧。”那内鲁语气失落,惹得元胤额头青筋直跳。
这看样子,是真动心了啊,还好百臻没被影响,不然可就糟了
元胤有些庆幸。
于是,他让人去了纪百臻的帐篷外严加看管,千万不能让百臻出来。
很快,便到了夜晚,元胤让人备了薄宴,送了这位匈奴的“盟友”
那内鲁这一日始终没有见到纪百臻,就算知道他离自己不远,但是却没有办法见到他。
临走时,那内鲁还朝元胤身后看了看,眼见着没有他的身影,他叹口气出了玉门关。
那内鲁走了,元胤才让人撤了他帐篷外的看守,纪百臻连忙从帐篷里出来透透气。
这时候,秦安来了,看见纪百臻就调侃:“你可不知道,刚刚那个匈奴的二王子走的时候,一直不肯走,那眼神望穿秋水,估计就是在等你,你可以啊,去一趟匈奴,惹了朵桃花回来。”
纪百臻恶心的搓了搓手臂,一脸恶寒:“你别恶心我啊,断袖的是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行了,不恶心你了,后日,便就开战,这一战若赢了,直捣匈奴和金轮,便能很快班师回朝。”
秦安的声音里有了向往,这场战役里自己若立了战功,那就是给养父母争气了,也不枉他们养活自己一场。
纪百臻点了点头,他一定要上战场。
”陛下说了,你若上战场也可以,但是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秦安见他神色失落,坐在他对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们是在殿试中认识的,都有同样的理想,所以才会相见,我自然希望你能上战场报效国家。”
国家生养他们,现如今边疆有难,他们男儿郎自然要保护好国家,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用自己血肉身躯,为国家撑起一片天。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一听着自己能上战场了,纪百臻激动的点点头,恨不得现在就起来施展一番拳脚。
夜里,布克担心的走来走去,也不知道王子怎么样了。
今日白天,就差一点露馅,若王子再不回来,自己也冒充不了多久了。
正在他焦急时,那内鲁掀开了帘子回来了。
“王子!”布克见帘子被掀起,心都提起来了,见进来的人影熟悉,他才放松下来。
”我回来了,白日可有人找本王子?”那内鲁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水。
“有几个将军来过,属下推脱您在思过,不便见人,他们才离开的。”布克又给他倒了杯水,将白日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已经和大燕的皇帝谈妥,后日的战役,他将助我杀了父王,夺了象征王位的砍刀,匈奴就由我来接替。”那内鲁看了他一眼,跟他说着自己的计划。
“到时候,你若在战场之上看到那个细作,就将他绑回来。”
“绑回来?难道不杀了他吗?王子。”布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杀。”那内鲁摇摇头。
“若我还是父王阵营的,那必须得杀了他,可我现在不是,那还有什么必要杀他呢。”
布克:“…….”
“二王子。”布克还要再说,却被那内鲁打断。
“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定,我的计划成功后,我不会亏待你的。”那内鲁说完,便躺回了床上。
不是断袖又如何,他总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