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乖巧地走了过来,刚站到季母的身边。
季父抄起烟杆就往季安民身上打,边打边喊,“你这个臭小子,老子还以为是老鼠给尿的。”
季父想到那时候穿着一双被尿过的鞋子去见领导,周围人突然捂着鼻子,他还没反应过来。
后来,发现味道是从自己鞋里传出来的,他都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好在下来视察工作的领导也是从基层上来的,他还安慰他,以前他鞋子也被老鼠尿过,穷苦人家,这些不讲究,不打紧。
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老鼠给尿的,这事也没再提。
突然,“啪嗒”一声,烟杆从中间断了,这下,季父更气了,他拿着断裂的一半继续打,“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没事肉长得那么硬干嘛。”
季安民:“……”
这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他为了配合让爹出气,刚刚可是还假装嚎了两嗓子。
现在这烟杆断了,也怪他?
而且那泡尿的事又不是他故意的,晚上起夜,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角落就尿了过去,谁想到爹把鞋子放那了。
季安安也有点心虚,她拉了拉季母的衣服,“娘,要不你劝劝。”
季母倒是好心情,笑道:“没事,让你爹出出气,当年,你爹因为这件事可难过的好几天没好好吃饭。”
“啊?”季安安没想到还这么严重。
“那天刚好遇到上面的领导下来视察,然后你爹就穿了那双被尿过的鞋子去见了领导。”季母缓缓解释道。
季安安抬眼看了一眼一个打,一个愿打的场景,干脆当做没看见了。
这确实该好好打一顿,虽然迟,但不晚。
等季安民结婚了,季父想打也得顾忌一下儿媳的面子了。
季母走到杨姝的旁边,指了指季父和季安民,“让你见笑了。”
杨姝摇头笑,“见笑谈不上,不过好笑倒是真的好笑,这还真看不出来,安民这孩子小时候那么皮。”
“谁说不是呢,他就是家里最皮的那一个,没想到后面还跑去当兵了,记得去当兵的时候性格都还很跳脱,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好像人突然就长大了,一点也看不出以前的痕迹了,现在这样闹闹也挺好。”
这儿子一去,他们老两口说不担心是不可能,偶尔听到一阵别人牺牲的消息,他们两个都是整宿睡不着。
季父打了一阵,实在是打不动了,把断掉的烟杆扔到季安民的身上,“你给老子赔一个新的。”
“爹,你这就不厚道了,你打我,打断了,最后还要我赔。”
季父脸色一沉,“那你是不赔?”
季安民赶紧讨好道:“赔,谁说我不赔了,等下我就给你赔一个又新又好的。”
季父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轻快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收住了,“记得要自己做,买的不算。”
季母见两个人终于闹完了,“好了,你们两个闹了大半天,好意思?”
“是爹。”
“是这臭小子。”
两人互看一看,季父先哼了一声。
季安民没敢哼回去,只得把季安安点出来,“还去不去,不去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