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
一念相思一念佛,
一念灾劫一念魔。
功名盖世千秋路,
气力回天万古事。
……
曹『操』遇见曼珠的时候是他这一生中最为狼狈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刺杀伏承王爷失败,正在被追杀中。走投无路的他只有逃向鬼林,因为那里有他曹家所废弃的别院,而且鬼林本身就是一道天然屏障。但他却没有想到,当他历经艰辛终于到达鬼林时,却发现鬼林外高手环绕,他愿以为这些高手是来追杀他的,可后来据他观察,他发现这些高手似乎只是意在保护鬼林,并无杀人之意。
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即来之,则安之,曹『操』凭着自己对鬼林的熟悉,绕了几十里路,从一处隐蔽的山崖上攀了上去,迂回进了鬼林,当他好不容易到了别院时,却发现别院里炊烟袅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已经荒废了的别院竟然还会有人居住,此刻,联想先前的种种,曹『操』算是弄明白了,敢情外面那些高手都是为了保护住在这里面的人的。
曹『操』本想再走近些一探究竟的,但是他身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他想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片刻,可他刚走出不远,便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他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好像隐隐听到女子压抑的抽泣声,后来那抽泣声突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好听的但却惊慌的声音,“谁?谁在那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片刻后,那美妙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躲在那里偷听?”现在他终于可以确认那声音是在对他说话了,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从大树背后走了出来,不远处的小河边,一个身姿优美、蒙着面纱的女子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想必她是在惊讶他身上的伤吧,片刻后,那美丽女子眸中透着担忧的问道,“你的伤……要不要紧啊?”
曹『操』双眸直勾勾地看着那女子,他是在权量曼她的“危险系数”。在终于确定她身上并无杀气、对他也并无敌意后,他这才终于放下了戒备。
那女子打量着他,突然她后退了两步,小心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天渊居做什么?”
在她打量曹『操』的同时,曹『操』同样也在打量着她,这姑娘是什么人?在这样一片了无人烟的“鬼林”中,她为什么还要戴着面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样子吗?不过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可她那双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睛还真是漂亮,这着这样一双美丽的双眸,想来必定是个绝『色』美人儿。看她姿形曼妙,气质高贵典雅,此等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曹『操』伤势太重,刚才也只是勉强才站了起来,此刻一动伤口又裂开了,曹『操』难『色』难看的痛苦地倒在了他身后的树上,而后又缓缓滑坐到地上,“哇”一的声,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女子一惊,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了,她小跑到那曹『操』身边,不假思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从瓶中取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曹『操』,“你快把这个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的。”
曹『操』眸中掠过一抹震惊,他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她,但是他在她的眼里只看到了关心和真诚,最终他缓缓从她手中拿过了『药』丸,放到嘴里“咕噜”一声就吞了下去。
“你身上的伤必须得立即处理。”那女子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这可怎么是好呢?你得去看大夫才行啊,不行,不行,你伤这么重,如果出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他们?曹『操』眸中一凝,这姑娘所说的“他们”是鬼林外面那些暗中保护着这片森林的神秘高手么?那些高手守在外面是为了保护她吗?她果然不是普通人!
那女子见他不说话,又道,“这可如何是好?找人来不行!送你出去也不行!哦!对了,我以前也学过医术的,只是你伤得这么重,我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治好。”
这倒让曹『操』很是惊讶,:真是想不到,她竟然还会医术!
那女子看了看她,一脸认真地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替你医治吧!但是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哦,我……我虽然学过医,但是……但是从来没有亲自给人看过病,你……你是第一个。就算是这样……你……还同意让我替你疗伤吗?”
这个如『迷』一般的女子让曹『操』充满了兴趣,他嘴里也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女子将手中的小『药』瓶放在男子手中,“这里面还有一些『药』丸,你记得两个时辰吃一粒。还有,这里不安全,如果……如果让别人发现了你,那你会有危险的,待会儿你沿着这条小溪一直往上游走,大约走一柱香的时间,你会看到一棵好几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参天大树,大树中间是空的,你先躲到里面去。你放心吧,那里很安全,那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那个地方了。”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年经女子焦急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小姐……”
那女子神『色』一慌,“你快走,躲到那儿去。我会找机会给你送『药』过去的。”
曹『操』轻轻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林中,他按照那女子所说的方向,果然很快就找了个一个山洞。
这日深夜,他听来外来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那女子扶着洞口气喘吁吁地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片森林在晚上会这么可怕。”那女子走了进去,一股脑儿地包裹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你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些干粮和水,你先吃一些吧。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曹『操』真的已经饿极了,他也不客气,十分自然地拿起食物就吃了起来,那女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你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他吃饱喝足后,拍了拍肚子,『露』出满足的表情,她看着骤减了不少的食物,又笑了笑,“我还以为这些干粮足够你用两天呢,现在看来,只够一天啊!”
她有些尴尬地搔了搔头,曼珠笑着道,“没关系,我明日再送来就是了。只是不知道明日出来有没有今天这么顺利。对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你看你手背上的这道伤口已经红肿了,再不医治恐怕就会感染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而后也不避嫌地开始脱起了自己的上衣,好她一惊,连忙别过头去,当他脱完上衣后,她才缓缓地回过头来,当目光接触到他身上的伤口时,她顿时倒抽了一口气,他身上的伤比曼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的多,刀伤、剑伤、暗器……各种伤都有,伤口有大有小、有深在浅,深的地方甚至连白骨都『露』在了外面,她连忙拿出包裹里的『药』瓶子,开始小心地替他检查起了伤口,“幸好之前你自己处理过伤口,不过你伤得实在太重了,现在你身上还有七道伤口需要缝合,特别是后肩上的这道和后腰上的这道最严重。你伤成这样,还能活到现在,这可真是个奇迹。这个……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我是第一次帮人疗伤……啊,对不对,对不起……”
“谢谢你。”嘶哑的声音从曹『操』的喉间传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刚才……是你的说话?”
曹『操』直视着曼珠的双眸,“你叫什么名字?”
她本能地回道,“曼……曼珠,乔曼珠。啊!你……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
曹『操』好笑地看着曼珠的反应,“曼珠,真是个好名字。乔姑娘,你为什么要救在下,你不怕在下是坏人吗?”
她窒了窒,讷讷地道,“老实说,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我眼里,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受重伤的伤患,伤患没有好人坏人之分。”
她的话让他有些惊讶,“你可真是个特别的姑娘。”
她拿出针钱,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曹『操』见她紧张,便道,“乔姑娘,你放心大胆地缝合吧,在下不怕疼。”
曼珠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手也不抖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曹『操』坐在地上,曼珠来到他身后,开始缝合他后肩上的伤,曼珠下针下得很小心,可曹『操』还是疼得额上全是冷汗,可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正专心替他处理伤口的曼珠,艰难地问道,“乔姑娘,在下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曼珠目光没有离开伤口,手上动作也没有停,“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什么为什么?”曼珠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在下是说乔姑娘你为什么会到这片林子里来?”
“哦,我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据在下所知,这森林中只有前面不远处的那一处别院,别无它舍。”
“咦,你说的是天渊居啊!我就住在那里。”
“天渊居?”曹『操』疑『惑』地道。
“是啊,以前那是间荒废了的院子,后面我住进去之后,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
“咦?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间别院的?你去过?”
曹『操』笑了笑,“在下当然知道。那是家父用来避暑的别院之一。”
她震惊地抬起了头,“什么!那……那是你家的别院?”
“不仅那别院,就连这整片森林都是家父的产业。”
“我……我……对不起……我以为那里已经被废弃了、没人要了才住进去的,我……不知道连这片森林都有主人,我……对……对不起,我明日就搬走……对……不起。”
“乔姑娘,你不用道歉,那别院确实已被废弃,你不用搬走,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我……我还以为你是来追杀我的人……”曼珠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及时地改口道,“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就陪我回去吧,我让人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你住,那里有位大夫,他的医术可比我厉害多了,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曼珠虽然及时收声,可她的前半句话还是真真切切地落入了曹『操』耳中:追杀?难道她也在被人追杀?她到底是什么人?普通人家的姑娘可不会被人追杀!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想提及被人追杀的事,既然她不想说,那他也就不便多问。
“乔姑娘,”曹『操』突然神情严肃了起来,“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在下的事。实不相瞒,在下是朝廷的钦犯。”
“钦……钦犯?”曼珠惊的倒抽了一口气。
“是的。在下因为行刺伏承王爷,现在正在被朝廷通缉。所以……所以请不乔姑娘你不要让别人知道在下的下落。”
“什么!”曼珠惊呼道,“你说你去刺杀……父……伏承王爷!那他……那后来怎么样了?”曼珠差点把“父王”二字说出,她机警地及时地改了口。
曹『操』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他身边暗藏了很多的高手,在下无能……行刺失败了。”
曼珠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刺杀他呢?”
“伏承王爷鱼肉百姓、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杀了他是替天行道。”曹『操』看了看曼珠,“乔姑娘,你要是觉得在下可怕的话,你现在就离开吧,在下不会为难于你的。”
“我不害怕。我只是……有些惊讶。可是,伏承王爷不是早就已经致仕(退休)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去行刺他呢?”
“乔姑娘你有所不知,伏承王爷虽然已经致仕了,可是他的几个儿子却个个位高权重,特别是他的第九个儿子刘世遗,是有废帝权力的摄政王。现在皇帝年幼,若他的几个儿子发动政变,拥立他们的父王——伏承王爷为帝,试问天下间又有谁能阻止。所以在下才想要将其诛之,以绝后患。”
“应该不会吧。在血统上说,伏承王爷自己本身就是皇族,他是有机会、也有资格登上皇位的,朝中的朝政、天下的兵权都掌握在伏承王爷的几个儿子手里,皇位对于他来说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可你看这几年,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所以我觉得伏承王爷他并不想当皇帝,不仅他不想,我想他的儿子也没有一个想当的。”
曹『操』震惊地看着这个叫乔曼珠,半晌才说了一句,“乔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干笑了两声,“这个……这个是我在茶楼里听人说的。哦,那今日你在溪边有没有听到什么?”
曹『操』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听到什么?在下到了溪边就昏倒了,刚醒来就被姑娘你发现了。姑娘你指所的是?”
“没……没什么。”曼珠松了一口气,“对了,我只知道那别院是京中一位曹姓大官的,你说那是你父亲,那你父亲是?”
“家父曹嵩。”
曼珠一惊,这个名字,连足不出户的她都曾听人说过,在灵帝时期,他可曾是位列三公之一朝廷要臣。曼珠看着男子,“那你是?”
“在下曹『操』。”
所幸的是曼珠失忆了,要不然此刻的镜头恐怕要变成曼珠兴奋地惊叫连连,然后就是求签名、求合照脑残粉丝形象了。即便是失忆了,曹『操』这个名字曼珠也听说过,此刻她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虽然一身是伤,却气势不减的男子,“什么!曹『操』!你就是关东联军的那个代理奋武将军曹『操』曹将军?”
曹『操』吃惊的看着曼珠,“乔姑娘你知道在下?”曹『操』见曼珠的表情,他已经知道答案了:看来她也听说过他。不知为何,知道这个答案后,他的心中竟然有了丝喜悦。他突然有种想认识她、了解她的冲动,“乔姑娘,你为何会到此定居?”
曼珠避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地道,“天下战火连连、兵荒马『乱』的,我是避难到这儿的。”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你身上的伤终于都已经缝好了,你可真英勇,竟然没喊一声疼。”
曹『操』拭去额头一粒粒豆大的汗珠,轻声笑了笑,“有乔姑娘你陪在下聊天,在下都忘了疼了。”这确实是实话,和她聊着天,他真的不觉得疼。
“真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曼珠从包裹里拿出几套衣服递给曹『操』,“你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这是我三哥的衣服,如若不嫌,就先将就地穿几天吧。”
“多谢乔姑娘。”曹『操』从曼珠手中接过衣物,在手碰触到衣服的瞬间,曹『操』心中猛的震『荡』了下,可他掩饰地极好,他的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心中的震惊。
曼珠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膝上的尘土,“我已经出来太久,得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
曹『操』起身看了看外面漆黑的森林,不放心地道,“夜路难走,在下还是送是一程吧。”
“你身上还有伤,不能『乱』动,要好好静养,而且你出去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你放心吧,从这里到天渊居并不算远,我一会儿就跑到了。”
“可是……那好吧,还请乔姑娘你路上当心。”
“嗯。”曼珠点了点头,向着森林深处走去,没多大会儿功夫,她的脚步声就消失在了寂静的黑夜中。
等曼珠走远后,曹『操』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坐下,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几件衣服,他的目光深邃、表情凝重,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几件衣服的所用的布料是“握瑜锦”,这可是天下四大名锦之一的四川蜀锦每年特贡给皇室的贡品。因为这握瑜锦制作的原料十分稀有且制作工艺复杂,每一年蜀中进贡的总数也不过数十匹,所以握瑜锦也叫“麒麟锦”。灵帝在位时就曾赏赐过一匹“握瑜锦”给当时位列三公的父亲做为大寿贺礼。
曹『操』抚『摸』着那光滑如玉的料面,别的布料他倒并无把握能够认出来,可唯独这“握瑜锦”,他是断然不会认错的。他喜欢收藏世间稀有的宝物,越是罕见的东西他就越是想得到,此刻在他的酸枣府邸的宝库里,就还有当年剩余的半匹“握瑜锦”。
听乔姑娘说,这是她三哥的衣服,在舆服制度如此严格、穿错一件衣服、佩戴错一样饰物就会被处死的现在,天下间事没有几人能够用“握瑜锦”做衣服、而且一做就是好几件。那她三哥到底是什么人?(舆服制度形成于西周中晚期,即贵族各阶层按等级使用车上的旗帜和穿戴服饰的制度。)
看那乔姑娘虽然穿着质朴素雅,刻意低调,可她的身上的衣料却绝非是普通老百姓能够用得了的,还有她那高贵出众的气质,也绝不是一般的豪门闺秀可以与之相比的。
现在的曹『操』几乎可以断定,乔曼珠来自皇族,而且还是身份极高的皇族!他曹家在京中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大家族,所有的皇亲国戚就没有他们不认识的。此刻的他在脑海中将皇家所有的妃嫔、公主、郡主等但凡够格穿握瑜锦、且现在不在皇宫中的全都过滤了一遍,最后最有可能的只剩余三个人:
一个是灵帝的皇后,虽然世人皆知这位皇后已经离世了,可是据他的安『插』在宫中线报称,皇后是离奇失踪了,宫里不得已才对外宣称离世的。(曹『操』不知道,这位皇后因为协助灵帝强 暴曼珠,已经被世遗用极其残忍的手段给折磨死了。)
一个是前任皇帝、后又摄政王九王爷废为弘农王的刘辩的妃子——唐姬,据传唐姬在不久前的迁都途中失踪了,难道她是厌倦在皇宫生活,借机逃走了?(曹『操』也不知道,这位弘农王妃唐姬因为和大乔一起加害曼珠,已经被世遗给凌迟处死了。)
还有一个就是摄政王九王爷的宠妃,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九王妃,据消息称摄政王将他的爱妃送到益州踺为郡去安胎了,可是据他的线人从益州传回来的线报称,九王妃在踺为别院内整日闭门不出,别院内还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他一直都在怀疑九王妃是否真的在踺为郡。曹『操』突然眸子一凝,等等!乔姑娘?乔姑娘!她姓乔!他记得摄政王九王爷的王妃是乔国公的三女儿,虽然他不知道那乔府三小姐的闺名,可是天下间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不会有错的!
握瑜锦、乔姑娘、那关于朝政的见解、那高贵的气质……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如果这位乔姑娘就是天下闻名的九王妃的话,那她口中的“三哥”应该当朝太傅、伏承宫的三王爷刘世影,如果是他的话,那就算他所有的衣服都是用握瑜锦做成的,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