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百花楼不像往日那般喧闹。
几人很快被带到了大厅门前,红鱼、尚通、樱花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桃花也在。
桃花樱花赶忙上前,帮沐久久和千秋褪去披风、斗笠。
有美人上前想要伺候李清风,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尚通跑到李清风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沐久久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说了些关于晚膳什么时候开始之类的。
李清风还真的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声音温和但是没有掺杂那么多情绪在里面,说了声:“先进去再说”
尚通:“是”
红鱼:“几位请进,今日我们百花楼只招待几位贵客。要是有什么要求,只管和姑娘们说。”
大厅之内摆放了四张精致的桌椅,上面放着水果和碗筷。
每个位置后面站着四位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甚是养眼。
红鱼:“几位贵客,红鱼今日有些不舒服,等一下红鱼就先行告退了。”
红鱼早就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红鱼在先道了歉,说等改日她亲手做几道小菜赔罪。
红鱼:“对了,沐姑娘,这个桃花从今以后就跟着姑娘吧。至于樱花,我也与她谈过了,我是舍不得她的。可她若是心意已决,我也不会强留。”
红鱼话还没说完,就被千秋打断了。
千秋:“慢着”
红鱼:“仙子有何吩咐?”
千秋:“过来,把手伸出来,我与你把脉”
红鱼:“怎敢劳烦仙子,红鱼身子肮脏”
千秋:“我不嫌弃,你若不想,我不强求”
沐久久:“姑姑,机会难得,不妨一试”
千秋轻易不出手,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清风:“哈哈哈,这出戏比美人跳舞都好看”
沐久久:“还请两位大人稍后”
清风:“好”
尚通:“是是是”
千秋:“吩咐她们给两位大人弹一首曲子,我们去去就回”
千秋拉着沐久久,朝着楼上雅间走了过去,红鱼赶紧跟上。来到楼上,千秋随意推开一间雅间,然后坐了下来。
红鱼反手把门关上。
红鱼:“劳烦仙子”
千秋伸出手,给红鱼仔细查看了一番。
千秋:“你可觉得心口觉得不舒服?”
红鱼:“正是,可是有什么问题”
千秋:“可是今日尤其不舒服?”
红鱼:“对,可是忧思过重,过度操劳”
千秋:“我本不该救你,今日是你命不该绝”
红鱼吃惊的说到:“仙子是说红鱼病的极重?”
要不是红鱼早就听说过千秋仙子的脾性,她都要怀疑眼前这女子是他人假扮了。
千秋:“非也”
红鱼:“难道是中毒?”
千秋:“不是”
红鱼:“红鱼愚昧,请仙子指点”
千秋:“叫我千秋即可”
红鱼:“千秋姑娘,还请您指点”
千秋不答红鱼,反倒问起沐久久来。
千秋:“小九可听说过蛊虫?”
沐久久:“自然听过”
千秋:“说来听听”
沐久久:“听说这巫蛊之术,极为神奇,蛊虫会在寄生的人的身体中生长,蚕食寄生者的身体。最终药石无灵。”
沐久久瞎说的,反正电视剧里都差不多这么演的。
千秋:“这蛊虫分很多种,也有好坏之分。”
千秋看了看红鱼,摇了摇头。
千秋:“你早就被人下了蛊虫,这蛊虫今日苏醒了,苏醒之后啃噬你的心脏。它只咬了一口,然后又沉睡了。
红鱼:“这……可还有救?”
千秋:“它已苏醒,以后醒来的次数会更频繁,直到完全苏醒,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沐久久:“也就是说如今还有救?”
千秋:“我的能力有限,要是师傅回来,肯定能想到办法。如今只能让蛊虫暂时沉睡,等到师傅回来”
红鱼跪了下来,说到:“千秋姑娘,你我初次相见,姑娘却把红鱼的命作为初见之礼,我该如何报答姑娘?”
千秋:“一来我知蛊虫危害,我等医者对这等阴毒的害人招式都深感不齿。二来,你自己也为自己积福,肯放那两位姑娘离开。否则今日千秋定不会多管闲事。”
红鱼:“红鱼明白,红鱼这条命本就是贱命一条。今时不同往日,红鱼想要活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请姑娘救救红鱼!”
千秋:“你先起来吧,救不救得了,还得等我师傅回来再说”
红鱼起身,“那接下来红鱼该做些什么?”
千秋:“这几日不要饮酒,我来给小九换药,你就过来。先不要慌张,与往日一样,对外就说偶染风寒、身体倦怠”
千秋从腰间拿出一根细针还有一个小瓶子,轻轻扎在红鱼的指尖,挤出几滴血。
千秋:“这毒也下的巧妙,险些错过了它。”
沐久久:“姐姐发现了什么”
千秋:“原本这蛊虫不应该提早苏醒,恐怕是有人用药物刺激了它,把它唤醒了。这毒素主要是针对蛊虫,对人的身体并无伤害,这蛊虫沉睡多年,如今醒了必然饥饿,更何况它本就是噬心蛊。”
红鱼:“噬心蛊”
千秋:“若我没看错,正是噬心蛊,当然也不排除其他蛊虫,还需要观察几日。”
沐久久:“千秋姐姐,取这蛊虫,可有危险?”
千秋:“自然,噬心蛊必须活着离开寄生体,被噬心蛊咬过的伤口很难愈合。要准备几颗还热着的心脏,一旦取出噬心蛊便将其放在准备好的心脏上。然后再将心脏处理掉。”
千秋有些不忍,“取蛊过程不能出差错,不能中断。只有一次取蛊的机会。若是失败,噬心蛊有了警惕之心,会往心脏更深处钻进去,到时候无论是病人还是取蛊的医者都极为危险。”
红鱼:“若是不取此蛊,红鱼还能活多久?”
千秋:“它若是没苏醒,一切还好说。如今它已醒,三月之内必然完全苏醒。等到它吃撑了,吃不下去了,便会爆体而亡,你也会因心脏爆裂而亡。”
红鱼脸色越来越差,倒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而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此时她才知道她还有许多牵挂。
千秋:“若是死了倒也轻松。可若它有了灵智,每日只吃一点,那宿主就会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终有一日成为活死人”
沐久久:“如此一来,真是生不如死”
千秋:“恐怕养蛊之人已经知道它苏醒了”
沐久久:“辛苦千秋姐姐了”
红鱼:“红鱼的命本不值钱,万般皆是命。今日多亏千秋姑娘指点,多谢”
沐久久:“命只有一条,不分贵贱。”
千秋:“我是医者,病人对我来说,不分男女,何必分贵贱。”
红鱼垂泪,果然是美人,哭都那么让人心动。
红鱼:“我原本出身不错,小时候也是个无法无天的。后来家中变故,如今只剩我与妹妹两人相依为命,而我二人却深陷这烟花之地,心中仇恨也随之淡然。我姐妹二人空有这幅皮囊,活着对不起列祖列宗,死了也无颜面对,报仇早已无望。可如今红鱼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这般待我。”
沐久久:“一定会有办法的”
千秋:“对,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噬心蛊如今还虚弱,不会苏醒的那么快,明天我给你配一副药,先吃着。虽不能解决问题,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红鱼:“红鱼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报答两位姑娘,但红鱼从今日起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两位姑娘之事。”
红鱼这个人,虽不是什么至善之辈,但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她本是聪敏之人,只是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如今她心里已然有了一些想法,只待求证。
红鱼:“千秋姑娘,我还有个妹妹,叫红燕。她就在对面百香楼做主事。我担心她是否也被下了这恶毒的蛊虫,能不能劳烦姑娘也帮她诊断一番。”
千秋:“百香楼?你让她来还是让我去?”
沐久久:“百香楼和百花楼一样吗?”
千秋:“不一样,有趣的很,改天带你去啊”
沐久久:“好”
千秋就是逗逗沐久久,她才不会带着沐久久去呢!她自己都不愿意踏足百香楼。虽说同样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地方,但两者之间千差万别。
红鱼:“千秋姑娘开玩笑呢,沐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去”
沐久久:“为何?”
红鱼:“这……这百花楼是花样年华的女子,可这百香楼都是……俊俏的小倌……沐姑娘,你还小……不,以后您也不能去”
千秋哈哈大笑,看着红鱼吞吞吐吐,一副为难的样子,又看到沐久久一副吃惊的样子,千秋笑的简直停不下来了。
沐久久:“我饿了,吃饭去吧”
千秋:“不许饮酒,今晚早些睡”
沐久久:“好”
千秋:“我今夜在偏院陪你”
沐久久:“我睡相不好”
沐久久不是很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哪怕是非常好的朋友都不行。
千秋:“我睡在隔壁”
沐久久:“嗯,走吧”
三人来到了楼下大厅,沐久久和千秋入座,红鱼告了罪便回去休息了。